祝乐颂这篇短文儿女生到什么启示
那天我站在站牌下等车,公交车,到了车站再转车然后坐上火车就可以一路坐到家了。那是个早上还很黑,天没有亮起来我就站在晨暮中象午夜时分一样的晨暮,静静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那是个炎热的季节济南特有的炎热干燥让每一个人都失去说话的欲望,即使在这样一个时间也不例外。有年轻的孩子从我身边经过,单车飞快的从我身边急驰过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还有偶尔夹杂的口哨声。有个男孩子在从我面前经过塞着耳机音乐的声音很大,他的车子在我身边转瞬即逝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嘈杂轰鸣的摇滚乐。仿佛很久远的年代从心灵深处蒸腾而起在我的心脏深处声嘶力竭的呐喊呼唤我的重生,被禁锢太久了的灵魂开始了莫名的躁动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被唤醒,那些热血沸腾的日子早已经沉沉死去。我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龄!
我不知道人的一生要怎样走过,该有什么样的动力支持我们一直走下去坚强而决然的走下去。很多的人在生命中走来了又转身离开了留下的是无法释怀的眷恋和隐隐的戳在胸口的伤痛。如果离开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去刻意的铭记于心。曾经在夜里飘摇的万家灯火,曾经消失在夜幕中的绚烂烟花,曾经在耳边流淌过的岁月哀鸣,曾经轻易许下的誓言和对自己的承诺,曾经一起大声唱过的歌听过的摇滚,曾经一起肩并肩手挽手走过的街道逛过的书店,曾经的一切一切都在记忆中清晰过又模糊过再渐渐的消失了。
短暂而沉闷的旅程。
我常常一上车就开始昏昏沉沉的睡去,从小就会有这样的习惯。当车开始慢慢晃荡的时候睡意就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我就会卧在爸爸的怀里很快的睡熟。那样的记忆总是很明朗好像刻在了脑海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邻座的几个也都是学生在大声地说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着学校的社会的事情。在火车上很容易认识新的朋友因为都有***同的话题,所以很快一群人就热火朝天的聊起来。男生更甚一般都会带几副扑克几个人凑一桌很快就进入状态打发无聊而漫长的时间。
我闭着眼睛头有些疼嗓子也说不出话还会咳嗽。所以我尽量没有说话。虽然我是个很能说也很能笑得人。他们说我总是很快乐的。我觉得没有理由来悲伤,虽然我也会在很寂静的夜里不睡觉趴在阳台上看万家灯火听遥远而落寞的风还有孤傲得很放肆的圆月和星光。我喜欢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听音乐听摇滚听歇斯底里的呐喊,可是这不妨碍我做一个好孩子大家眼中公认的好孩子。我在努力的成长着在欢笑中学着快乐在泪水中懂得悲伤在纷繁芜杂的人群中尝试着痛苦的微笑。周围的人在大笑好像是欢呼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想去关心,世界的每个角落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不同的悲欢离合我都无暇去关注。
我试图在在喧嚣中整理一下那些在已尘封的记忆,却发现已无济于事。大朵大朵的空白横亘在中间无法通过,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用。我还是沉沉的睡去并开始做梦光怪陆离的画面和形形色色的人群在我的梦里起起伏伏的。
我们是最早一批离校的而我又是这批中最早离开学校的。在学校的日子是苦闷的,可是回了家日子又会怎样我也无从知晓。只是很想回去毕竟在那个地方我生活了二十年,在那些等待长大的日子里我就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陪着自己度过的。
下午才到家,火车虽然有点慢可是最安全的。这是爸爸给的忠告我想这也可以让我一辈子受用的。
全家人都很高兴,满满的一桌子菜多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这情形让我想起了元春省亲的场面,虽然不能与那相比。可是我想爸妈的心情也不会比贾府上下的人几百口子人差多少。在饭桌上我狠命的吃把这半年委屈的肚子要好好的补一补,所以那顿饭我只了很久很慢直到最后饭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还是在津津有味的咀嚼的红烧肉。
吃晚饭老妈居然要拉着我去逛超市,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在超市里面老妈居然主动提出要给我买裙子和丝袜这些很女孩子的东西。而且一买就一发不可收拾大包小包的好象突然的暴发户一样让我很是纳闷。我们两个人就拎着挎着又拖着大大小小的精美的包装袋穿梭在一家又一家的商场中。既然老妈都不觉得心疼我就更不用假惺惺的心疼money了,反正我又不会嫌自己衣服多。
回到家老妈隔了好远就喊林源出来帮忙拿东西。林源看到我们就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看着我时那幅嘲笑的神情让我很上火。
你笑什么?我吼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啦?我心里很嘀咕但去坚决不要去问他否则他又要骄傲的找不着北了。
事情很快就清楚了。
晚饭的时候,老妈就发话了,说:小然,你还没有男朋友吧?其实你爸爸的同学徐叔叔,你还记得不上次来的那个。他的儿子我见过,很不错吆!我们和徐叔叔说好了,找个时间你们见见面,好吧?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吃饭。突然觉得很难受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就放下了碗回了房间。
我的房间很大但却空荡荡的,我们搬到这里来时候我已经读高中了住在学校所以这间房子其实我住得很少。这几年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个晚上。我没有精心的收拾过它只是在我床边贴了一张leehom的张贴画,他陪我走过了我的高中又陪我走完了大学现在还只是孤零零的自己在那里。房间里有一套音响设备,那是狂热的迷恋摇滚的时候我爸爸送给我的好象是我一次考试后的奖励。我也不记得了总之那套设备花去很多钱可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心疼。我又花了那一年的压岁钱去买了个耳机从此之后我就过上了很奢靡的摇滚生活。很多的夜里我就把声音开得很大很大在耳边轰鸣着天崩地裂的感觉。我却无可救药的喜欢着这种感觉,一直听到凌晨然后乱乱的倒在床上很快的睡去到中午再自然醒来对着空空荡荡的房子发呆。还好那个时候我的成绩还算好老爸老妈也不怎么管我,我就很挥霍自己难得的大片大片的自由时间。
其实相亲虽然很老土可是确实很简单的过程,自己何尝不是希望这样啊。
见面就安排在两天后,晚上老妈就给了徐叔叔那边电话。所以时间很快就决定下来。我没有什么,我没见过那个男孩子我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性格是什么样的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我不知道他笑起来是不是很明朗沉默的时候是不是很忧伤看书的时候是不是很安静听音乐的时候是不是和我一样很张狂打球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挥汗如雨。我没有见过那个男孩子一次都没有可是两天后我就要和他见面相亲还可能会相爱相恋相伴在一起过完下半生的时间。我的大脑里一片混乱觉得好累然后我就沉沉的睡去,感觉房间在摇晃像在火车上一样。睡意很快就侵袭来了。
两天后我们全家都来到卡莱酒店。等在那里的是徐叔叔的全家自然还有那个男孩子。坐下来喝酒的时候我一直很紧张,我不敢想我当时是什么样子晚上我一直没有睡着,恍恍惚惚的头痛欲裂然后就出现奇怪的幻觉。大段大段的记忆横冲直撞的塞到脑袋里面,一个画面接一个画面,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一个人物接一个人物,最后就定格在那个还未谋面的男孩子脸上,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却有一种很奇怪的亲切感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又好像不是,然后就是很多的白色光圈送四面八方一齐涌过来。强烈的光盖过了他的脸。他就渐渐的远去从我的梦境中消失再也不可见。
我和他坐正对面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他有一张恨白净的脸庞,好像很瘦高高的样子。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但也不讨厌。不过感觉他好像很沉默一直没有怎么说话。
后来徐烨告诉我其实他很能说的只是在那天的环境下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又该说些什么。想想也是。徐烨的爸妈是第一次见我当然以前也见过都是很仓促的在路上搭个招呼而已而我的爸妈恐怕也是第一次认真的看徐烨。他们就围绕着我们两个展开了热烈而持久的谈话。我和徐烨名字也无数次的被他们提起。但是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是场轻松而欢快的关于徐烨和我的而我们两个主角却没有参加的谈话。
饭后我们的妈妈好像都意犹未尽。于是在徐烨妈妈热情而且十分强烈的邀请下妈妈决定带着我到他们家做客。林源很不知趣也要跟去但在妈妈的呵斥下最终很不情愿跟着爸爸回了家。我想可能是想让我和徐烨能有单独接触的机会吧。
徐烨的家收拾得很整洁看得出他的妈妈一定很是勤劳顾家的那种女人。
徐烨,带林然到你房间看看!徐阿姨吩咐道。
知道的。徐烨应了一声。
推开门,他站在门的一边示意我进去。
我有点不知所措,很拘谨的走了进去。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狠狠地收紧了。我看到房间里面贴满了Queen的宣传海报,还有BonJov的。ReddieMercury的长发在肆意的飞舞着在我的灵魂深处此刻他声嘶力竭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纠缠不清。那是多久的事了。我已经记不清也想不明白了。只是那一刻我知道了徐烨也很High很狂热的喜欢着摇滚和曾经得我一样并且一直都喜欢着现在也喜欢着。
之后的日子里他常常给我电话我也时常打给他,我们经常约一起出去漫无边际的闲逛。他陪着我穿过一条又一条陌生的街道,仰望一块又一块的云朵,走进一家又一家的书店然后两个人两手空空的走到大大小小的站牌下面等公交。
灯火初上,我们坐在公交的最后排在很黑暗的角落里。我们不说话也没有言情剧中男女主角那样暧昧的眼神和肢体语言,我们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窗外的迷离灯光感受它投影在身上的一闪而过的迅速。好像我们并没有恋爱,我们从没有身体上接触甚至连手都没有拉过,我一直认为他还是很青色的男生。虽然他也很喜欢摇滚而且很狂热一发不可收拾的热爱着摇滚。
离开学大约还有两个星期,其实下个学期已经没什么课了可能还要实习吧。我突然接到徐烨的电话说他找到一张《SlipperyWhenWet》问我要不要听.我自然很乐意我对徐烨说,你到我家来吧。
徐烨来的时候老妈也在家,虽然我经常和徐烨在一起但是却很少去对方家里。看到徐烨来老妈自然很高兴便执意要留他在家吃饭徐烨执拗不过就同意了。老妈便借口到街上买菜了。我便和他躲到了我的房间开了音响,声音开得很大很大而徐烨还嚷着不够不够我就找出耳机给他戴上。然后我就在一边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很陶醉的样子在那里摇手摆尾。过了一会儿他把耳机摘下来转过身对我说,我们说好一起听得怎么能戴耳机呢。
我说我不喜欢听摇滚的你自己听好了。
是吗?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突然停滞在那里。不喜欢摇滚的人会买这样的音响还有这样耳塞吗?
我没有说话.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很想同摇滚决裂开来仿佛那只是一场遥远的梦境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终究要消散离去朝着不可知的方向,我再也无法抵达的彼岸.
为什么要说自己不喜欢呢?徐烨盯着我,这种感觉很不爽.我还不习惯有人特别是男人看着我然后如果超过十秒钟他还不转移视线那么我就先转移掉。不过这一次是例外我没有转移开来。没有原因就像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一样都是没有原因的自然也无法解释然而地球一样在转季节一样在轮换我们依然要生存下去一样,一切还在继续。
徐烨也在继续看着我。我也在继续看着徐烨。
我知道那一刻注定要发生什么的。很多事情在发生之前总会有征兆的,不要借口说你不想这样的你没想到会这样的或者说这是个意外拉。那只是懦弱的人为自己开脱的借口。既然让它发生了就勇敢的面对吧。
他开始吻我很轻很谈得吻。他的嘴唇从我的眼睛鼻尖一直往下滑落,最后落在我的唇上。他的鼻息轻轻的吹落在我的脸上很温暖也很清晰。音响没有关掉里面的声音还是很大很大象是要把地上的尘土震得飞扬起来。我想伸手把音响关掉徐烨却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然后我们紧紧地拥抱用力接吻然后热血沸腾然后开始尝试然后开始进攻和防守然后我就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和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我的白色床单上染上了一点红色。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好然而却发生了。在BonJov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那该是每个女孩子都该铭记的我也不例外。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虽然也有害怕却也有莫名的兴奋和不可名状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是否该把它表框起来记忆作为我人生的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来记忆。想想又觉得自己很做作肉麻的实在很过分了。
吃过饭我出去送徐烨。
夏天的午后太阳的光线还是很热烈。出了门就觉得热得很厉害。聒噪的知了的叫声从角角落落里汇集到我的耳边纠缠在一起让我头疼欲裂。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可是现在症状却是越来越明显。我们没有说话只是肩并肩一起往前走着。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巷子,以前我独自到学校的时候总要慢慢的穿越它而现在的我要穿越的却是那一大段不再明朗的记忆。
徐烨停了下来在我面前,不要送了。你先回去吧!
喔!好的!我转过身去。
然!对不起!徐烨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冷仿佛自己置身于冬日黑夜中的落寞街头。凛冽的风穿过我单薄的长裙直刺到我的骨头,我甚至听到了它咯咯作响的碎裂得声音。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我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问道,你要去英国吗?
你怎么知道?他显然很吃惊。
上次我看到了你摆在桌子上的雅思和剑桥的申请表。
那个时候我没想过会考过。徐烨的声音很低,低的连我都听不请了。
那刚才也没有想到吗?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有抬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到所以也不明了那黑色的睫毛下面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我大步离开沿着那条长长的窄窄的巷子,那条承载了我童年的欢笑少年时的轻狂青年时代的疲惫还有现在的不知所措的小巷。阳光很热烈偶尔在投影在我经过的一棵棵梧桐树上,如同碎银明亮而奢侈。奢侈爱情本来就是最奢侈的,我从来没有企求有一天能获得它,今天我更加明确。我很努力的往前走着不回头绝不会头也决不会停下来休息片刻因为这样就不会伤痛我不允许自己有时间在这里无病呻吟。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没有再见面。他还是经常给我电话但是我再也没有给他打过。我们没有再提那事,我们只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一些鸡毛蒜皮的八卦新闻说一些无关痛痒的问候话。但更多的时候是他在说我只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大片的沉默偶尔也听他在电话那端很做作的声音。
有一次他突然说,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挂断了电话。我觉得无话可说。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那一次尤其厉害。
我很厌倦了这种感觉,非常的厌倦。
我开学之前徐烨就走了。临行的晚上他打了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去送他我说没时间,后来徐叔叔就打了过来。说一起吃饭明天中午因为是下午的飞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徐烨的主意,老妈一口应下来都没有告诉我一声我是在房间里听到的他们的对话。
那顿饭我终究还是没去,我不知道老妈怎么和他们解释的。其实都无关紧要徐烨不会不明白的。我站在阳光下八月的阳光下感觉很温暖,感觉自己就象一棵正在生长的小树。岁月在我体内打上了浅浅的痕迹虽然很疼可是因为要成长我只能无所顾忌我必须坚强站在阳光下努力的去坚强。
徐烨把他的CD都留给了我,那些摇滚的音乐。我没有听一盘都没有。我知道那不是属于我的,曾经的一起走过的岁月终究还是化为心中一条平静的河流,明亮清澈但却密布危机我自然无法泅渡,只能守在岸边低声吟唱。今生或来世都一样是无法预知的。
我把CD都卖了连同那套在我看来很昂贵的音响还有花了我那一年的的压岁钱的耳机,他们是不属于我的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我还是在努力的学着成长在欢笑中学着快乐在泪水中懂得悲伤在纷繁芜杂的人群中尝试着痛苦的微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