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朋友“相爱相杀”是种怎样的体验
繁华乃终于落幕 万思齐惊天一怒施行家暴,观其战果,居然仅仅是让霍改趴床上哼哼唧唧了一个时辰就香香地睡着了。 也不知是弟控大哥那巴掌不给力,还是霍改这贱受皮囊太给力? 第二日便是美好的秋闱之日,考生霍改事不关己地睡到日上三竿。 “嗯哈一”霍改微微蜷起的身体反向弯折,绷出一个柔韧的弧度。 睫毛有如雏鸟的羽毛般轻轻颤动,缓缓掀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珠浮上面来。午时明艳的光线猛然涌入视野,受惊的雏鸟将头迅速地扎回了翅膀下,抖个不停。 “呵。”耳边传来一声低笑。 霍改揉揉眼,睁开。只见万思齐正摆着面瘫的标准表情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与自己深情对望。 “找我有事?”霍改轮番蹬动着两条白生生的小腿,覆在霍改身上的被衾随着他懒洋洋的动作,在床尾凌乱地团作一堆。 万思齐淡淡道:“听丫鬟说你这会儿还没醒来,所以我顺便过来看看。” “什么时辰……哈啊!”霍改一句问话尚未说罢,又打了个呵欠。 万思齐:“还没睡醒?若还是困得慌,自睡你的便是。” 霍改心下微讶,往常这家伙不是一直都严令咱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的么?今儿咋这么好说话。莫不是……想趁着咱睡着干点儿啥偷鸡摸狗的事儿? 霍改有心试探,索性将被子又拉了起来,躺回枕头上道:“那我便再睡一会儿了,估计还得要一两个时辰才醒来,你不必守着。” “好。”万思齐点点头,替霍改掖了被角,便起身离开了。 待得门合上,霍改一个翻滚,悄无声息地下了地,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笑意。 霍改将头发草草扎起,披上外袍,便出得门掂手掂脚地跟上了不远处的万思齐。 万思齐一路往饭厅走去,浑然不觉后面还缀着一根小尾巴。 霍改躲在饭厅的柱子旁,才往屋里瞅了一下,便瞬间直了眼一一芝麻鱼、腰果芹心、油焖鲜蘑、红烧麒麟肉、鼓板龙蟹、乌龙吐珠、三鲜龙凤球、八珍莲花苞、莲子膳粥、甜辣乾…… 霍改默默擦去嘴角的晶莹:这不都是自己的挚爱么? 霍改眼珠一转,悟了:原来万思齐想用错过饭点这招,给自己上一堂名为“赖床的惨痛代价”的体验课。狠就一个字,坑人无形不解释! 正当霍改对万思齐这狠辣的教育手段心有余悸之时,耳边传来屋内人的对话。 “老爷,再有一柱香的时间,这菜便要凉了。” “凉了便撤下去罢。一半个时辰后吩咐厨再重做一桌。” “老爷,您从早上到现在还滴米未沾,您这会儿是不是先把午膳用了?” “无妨,我等小仑起来再一起用膳。” “……是。” 霍改蹲在走廊台阶下,眉头微蹙:‘原来这家伙不是要饿我肚子,而是要陪着我饿肚子么?!’ 霍改一抬眼,那得了盼咐的丫鬟往外走去,脚步一迈,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那丫鬟拐进了下人们住的偏,笑吟吟地拍了拍手道:“今儿大家伙儿好运气,三少还没醒,那一桌子菜都便宜咱啦!” 一个小丫鬟应和道:“今儿的菜可是格外丰盛,我打那菜上桌就惦记上啦}” 那丫鬟撇撇嘴:“亏得老爷宠三少,凡他的膳食竟都只要那现做的。这回老爷特意让人制备了这么一桌,竟然也由着三少耽搁饭点儿。” 小丫鬟疑惑道:“说起来老爷干什么要置办这么一桌啊?今儿秋闱虽是个大日子,可三少不是没去么……,, 那丫鬟急忙道:“小声点儿!老爷可是发了话的,这几天,谁要敢提半个跟科考沾边的字儿,一律罚半个月工钱。” 小丫鬟慌张地往外看了看,才喃喃道:“我,我不就是想不明白么……”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老爷不就是看三少准备了大半年、临头却没能考成,怕三少心底下难受,这才又是置办饭菜,又是禁口的。要我说,以三少那没心没肺的性子,要是能为这难受才是难得!”丫鬟叹息一声,大有一朵鲜花被牛粪套牢之意。 霍改杵在外头,愣了半晌,继而扯了半边唇角,露出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秋闱,爷本来半点儿难受没有的,被这丫鬟一说,反倒难受起来了。 于是小心眼的霍改决定礼尚往来,给这丫鬟心头也添点儿堵。 霍改转身,大步往饭厅走去,正将万思齐给堵在半道上。 “你醒了?”万思齐打量着头发蓬缠、衣衫凌乱的霍改。 霍改挠挠头:“嗯,饿得慌,睡不着。有吃的没?” 万思齐拍拍霍改的头,淡定地将那一头乱发从鸡窝揉成狗窝:“饭菜都是现成的,你收拾好就来饭厅吧。” 一盏茶之后,收拾整齐的霍改坐在了饭厅里。 刚刚才通知完姐妹有大餐可吃的丫鬟,瞅着爬上饭桌的某人,一脸阴郁地在墙角里阴影。 霍改笑得阳光灿烂,冲着丫鬟邪恶地挑桃眉:真不幸啊……到嘴的天鹅肉的飞了呐~ “小仑,你盯着这丫鬓作甚?”万思齐的冰山脸重出江湖。 霍改回神,笑道:“我想让她出去,我有点儿事想跟你边吃边说。” 丫鬟很是识趣地乖乖退场,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霍改拿了万思齐眼前的碗,将雪白的汤盛满小碗,递出,这才慢条斯理道:“我准备教给你一样东西,对你应该很有用。” 万思齐修长的手指沿着碗沿缓缓滑动,抬眼看着霍改:“什么东西?” “伯数字。”霍改埋着头给自己也盛了碗汤。 万思齐疑惑:“伯数字……这是何物?” 趁着凉汤的空隙,霍改将伯数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教授给了万思齐。 “懂了?”霍改笑问,端着碗浅尝了一口。 万思齐举着碗和霍改手中的汤碗轻轻一碰,如饮烈酒般将碗中汤一饮而尽,笑答:“懂了。 万思齐给霍改夹一筷子鱼肚上的肉:“你如何肯定这东西对我有用?” 霍改唇角得瑟地上扬:“这世上也许有不偷腥的猫,但绝对没有不做假账的商人。与其抱着个真账本随时准备露馅儿,还不如用只有自己知道的方式记下后将证据永远销毁。” 霍改暗道:这一桌子菜,你敢说换就换,捞钱的渠道绝对不止明面上那点铺子,要是对黑账没有需求才有鬼! 万思齐摸摸霍改的头,夸赞:“我弟弟果然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哪里、哪里。”霍改难得谦虚了一回一一你弟弟是个天下第一蠢货,我这个作者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呐。 万思齐诚恳道:“多谢。” “你我之间何需如此。”霍改垂了眼:我不过是将欠你的人情还上罢了,何须道谢。 霍改酒足饭饱,便又回到间,宅了起来。归路已是走了四之有三,该谋划着啥时候离家和雨无正相爱相杀去了。 万思齐却是在晚饭前出了门,之后几日都一直不曾回来。 霍改并不觉得奇怪,他估摸着万思齐新得了伯数字这一宝贝,正迫不及待要将其用到实处。 霍改比较奇怪的是,这几天东方未明居然一直没来找自己麻烦。毕竟自己当初为了稳住这收费站,给出了考上举人后匀搭成奸这一诱饵。结果自己连考场的大门都没进,把东方未明又结结实实地捌了一回。东方未明再次惨遭忽悠,居然连个泡都没冒,实在反常! 秋闱结束,很快便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现下坤城里最火热的话题是刺史陈柏舟要举办个赏月会,邀请众多文人***度佳节,规模之大、阵容之豪华,食物之精美,无不叫人向往。 是夜,陈府的里热闹非凡,客人们在后院曲折的回廊上依序坐了,身前便是长条矮几,摆着各色果品,月饼佳酿。 怪石堆起崇山峻岭,护以花木,衬以亭台,台子上便有那戏子依呀、娇柔宛转;乐鼓哀丝、溜脆清圆;美人舞袖、风月无限。 有吃有喝有乐子,宾客自然无不意满志移。 整个甘棠学院都得了邀请,霍改身为学院中混吃等死的一员,也在其中占了个刁、角落。霍改作为头绯闻人物,这会儿自然备受围观、也备受冷落。 陈柏舟则和几个贵客另坐在一边的亭阁中,谈笑风雅。 一曲舞毕,陈柏舟忽而起身,冲着台上的舞姬扬了扬手。那娇面花容的舞姬们便莲步轻移下得台来,袅袅娜娜地向着陈柏舟走去。好风送起,舞姬们腰肢款摆,正似那垂柳纤纤,引得诸位宾客目光尾随。 舞姬上得台阁,在贵客们身边一一坐定,唯有那陈柏舟身边一个都无,空荡得醒目。 “陈大人怎么……”有那左拥右抱的宾客不住开口询问。 其余宾客也目光炯炯地盯住了陈柏舟,毕竟在这众乐乐的场合之下玩“独乐乐”可是颇为失礼的。 陈柏舟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浅笑,对着众人朗声道:“在下一月前有幸将一佳人收入院中,其琴技极是了得,不敢独享,今日还请诸位***同品赏一番。” 宾客们会心一笑:搞半天这位不是要独乐乐,而是要等着那可心人儿来了再众乐乐啊! 霍改霍改拿着月饼的手微微一顿,心下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确认。 在万众瞩目中,一位半面蒙纱的男子自浓墨的夜色中浮出身形,白衣胜雪,乌发迤逦,好似华月初升,清冷魅人。 随着男子一步步走上那灯火通明的高台,模糊的面容也逐渐清晰地映进了诸位看客的眼眸一一柳叶眉暗藏风情,桃花眼媚色流转,半面纱引人遐思。好一个晓露犹含的蒙纱佳人。 霍改将啃了一半的月饼草草吞咽干净,死死盯住那人,一眨不眨。 常野怪出场了,他这劳心劳力的勇者自然要拭目以待! 常谷风在那戏台上站定,早有人置好了蒲垫古琴,只待他来娱乐大众。 常谷风盘膝而坐,盈盈望了陈柏舟一眼,便毫无扭捏地奏起琴来,缠绵悱恻的琴曲在众人耳边旋舞轻游,听之如子夜清,望之如湘君游戏,一声声香浓玉暖,勾得人魂荡肠回。 一曲罢,宾客自然纷纷喝彩。 “恭喜陈大人得此璧人,好艳福啊!” “陈大人有此美人相伴,当真让人艳羡得紧。” “也只有陈大人府上才养得出这等才色兼备的佳人。” 霍改抬眼去看常谷风,那二货还以为得了众人的夸赞祝福呢,笑得那叫一个春光明媚。浑然不觉,他在众人眼中,不过是陈府娈童,玩物一个。 霍改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一线,遮住了眸中的万千情绪。原文里万仞仑好歹还是陈柏舟重金入,金屋藏娇的相公;这会儿常谷风却是沦为了免费倒贴,取悦宾客的弄儿…… 风水轮流转,果然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收获了一筐“祝福”的陈柏舟冲着众人拱拱手,朗声道:“近些日子,我常与这位常公子相携玩乐。却不想,因得我家谷风与某位学子长相有几分相似,竟是弓}起了一桩误会。更有那些个宵小之辈,借此编排,毁人名誉,激得那位才子怒而拒考。这次特此澄清,都说谣言止于智者,望各位别被那小人蒙蔽了才好!” 这话说到后来,已是带了警告之意,一双凌厉的眼,更是看向了甘棠学院这边,吓得众学子噤若寒蝉。 霍改低笑一声,陈柏舟这手颠倒黑白倒是玩得漂亮,难怪他死活都要养着常谷风,原来是打着让常谷风顶替咱当绯闻男友的主意。推他入泥沼,还我以清白,这一回,陈柏舟终究是弃了常谷风,护了万仞仑。 心下一派清明,霍改却是半分眼神也没分给陈柏舟,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常谷风,消恨时刻,怎能移眼? 而常谷风此时也正耀武扬威地瞪着霍改,这二百五估计还以为陈柏舟在当众向他示爱,顺便禁止大家胡乱配对呢。整个人都散发着“我才是官配哦,小三你赶紧找地儿哭去吧”的嚣张气场。 霍改感受着心底缓缓的消散最后一点怨念,深深觉得,有这种猪一样的对手,实在是让人赢得毫无成就感而言。 “那眉眼果然一模一样啊。”有人的视线在常谷风和霍改间徘徊。 “万家三郎也够倒霉的,被人借机泼了一身污水。”有人感叹。 “谁让陈大人那回在坤城酒楼当着众学子的面夸赞他呢?整个学院独他一人得了青眼,能不遭嫉恨么?”有人挖出了祸根。 “听说他是考明算的,陈大人纵然拘私又能询到哪儿去?就是考个头名也不痛不痒,他又何必拒考?”有人接着八卦。 “以拒考证清白,倒是个清高的。”假相出来了…… 就在陈柏舟推出常谷风这一活伪证出场后,导向了万初仑品性高洁,纯属被害这一方霍改顶着众人同情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翩然退场,陈柏舟揽着常谷风坐在亭阁里,连眼都没抬。 霍改轻笑低喃:“果然啊!爱之、害之、离之……” 经此一事,陈柏舟定然更为明了和我搅基必会毁我名誉和前程这一现实。那么以他那“爱他就守护他”的逻辑,今后多半都不会再没事儿蹦跳到眼前来了吧。这只鬼畜倒是个难得的乖孩子。 霍改走出陈府,扭头看着院中那三千繁华,眉眼弯弯:“再见了,别人的仇家。” 礼物乃一兔儿爷 中秋佳节素有燃灯的风俗,纵是穷苦人家也拿竹竿挑了两纸糊灯笼,高高悬起。黑夜中无数明灯高悬干半空,在夜幕中晕染出各色光华,绚烂无比。 霍改看着头顶上的盏盏明灯,不禁想起了城里那街边排排路灯,形如花枝、灯如硕果、耀如明月。当初走夜路时,他可从未在意过这习以为常的事物,却不想,也会有如此怀念的时刻。 命运是个狡猾的,总是利用人们习惯于熟视无睹的心,来数不胜数的伤感情节。 “小叮当,停车,我想去夜那边走走。”霍改冲车帘外喊道。 正在驾车的丁鹏回道:“那小的这就寻个地儿将车停好,陪您一起。” “好。”霍改一点儿都不介意身边跟个保镖。作为一只受,夜晚出行,惨遭劫财劫色可是常规剧情。 待得丁鹏将车停好,收抬东西下车,霍改差点吓一跳:“你扛着这么个包袱干啥?” 丁鹏笑答:“老爷吩咐过的,不能让三少在外边儿随便东西吃。小的看那夜上摆的多是各色月饼,怕您嘴馋,就把马车上的月饼和各色点心都给您带上了。” 霍改在陈柏舟的宴会上仅是吃了个半饱,经丁鹏一提醒,倒真是饿了。干干脆脆地讨了四个月饼捏在手上,优哉游哉地往夜币晃去。 霍改小受夜行,没撞见劫财劫色,却撞见个劫食的。刚踏入夜,便被一迎面冲来的小鬼夺了手上的月饼。 丁鹏反应极快,一伸手就逮住了那已经抱着月饼逃窜出五米远的小劫匪,将其拖到了霍改眼前。 霍改毫不客气地小鬼手中的月饼又夺了回来,笑嘻嘻道:“一把就抢了三个,你那小巴掌抓得稳么?贪得无厌的小鬼!” 半大的小孩儿努努嘴辩解道:“我……我是拿去和兄弟一起吃的,你这点还不够分的!” 霍改做恍然状:“原来如此,你倒是个重义气的。” 小孩脸上浮现出几分骄傲。 “这样吧,你带我去见见你的兄弟们,若你说的为真,我这包吃的就都归你们。”霍改示意丁鹏打开包袱诱惑道。 小孩瞅了霍改好一会儿,点头答应:“好。” 小孩带着霍改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最终进入一个废弃的小院,院子杆着一根竹竿,竿顶挂着一个破烂的灯笼,大抵因为灯面上有个破洞,点上灯也会被吹熄,所以并未燃灯。七八个小鬼在灯下蹲作一圈,有些讶异地看着霍改这个不速之客。 “喏,该把吃的给我们了吧?”带路的小鬼垂涎地盯着丁鹏手中的包袱。 霍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你就不怕我是故意引你带路,然后把你们一网打尽?” 小鬼摇摇头:“你不会。” “啊?”霍改被小鬼这肯定句搞得有些意外。 小鬼冲着霍改咧嘴一笑:“我记得你,你给我们发过豆包。” 霍改冷不丁被人打上大好人的标签,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扭头清了清嗓子道:“大家过来吧,一人两个月饼。” 霍改发完月饼,包里还剩下最后两个,霍改沐浴着众小孩那企盼的目光,塞了个月饼给丁鹏,然后自己拿了一个,一口啃出个月牙来。 众小孩第一次看到给乞儿发完东西,就自己吃上了的少爷,一时间那表情颇为扭曲。 “你以为只有你们饿啊!”霍改理直气壮道。 “哈哈……”那只引路的小意子很不客气地带领一窝小鬼集体狂笑。 霍改笑着戮了戮小意子的额头,揭他的短:“小鬼,以后有眼色点,别直接去抢富人手上的食物,很容易被逮到的。” “我那不是想和兄弟们过个节么,我又不是你这种大少爷,有什么办法!”小鬼强辩道。 霍改哼了一声:“你没办法是因为你傻。喂,小鬼,若是食物上沾了脏污,你还吃么?” 小鬼自豪道:“我们哪儿有那些臭讲究!” 霍改勾勾手道:“来,我教你们个办法。你们在那食物的不远处布置上一两个水坑,待得有少爷拿着食物走过,你们便出个人一路狂奔过去,将坑中水踩溅到那食物上。之后,你们只需将那少爷丢弃的食物捡走便大功告成。” 一席话,说得一小鬼对霍改肃然起敬。 毁人不倦的霍改三下五除二将手中月饼解决干净,拍掉手心的月饼渣,挥挥手道:“我得走了,小鬼们再见,节日快乐!” 小意子们乱七八糟地回道:“节日快乐……” 霍改带着丁鹏穿行在幽黑的巷子中,忽而,听得身后传出一声闷响,霍改猛然回头,正对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 “好久不见啊,万三郎。”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霍改扫了眼被打晕在地的丁鹏,淡淡道:“大侠有何见教?” “每回撞见你,你总能做些事打破我先前对你的论断。呐,你为什么要给那些小鬼发月饼?”语气有些硬邦邦的,好似裹了冰凌的松枝。 霍改嗤笑一声:“我不过是不想一个人过节罢了。” “听说今夜刺史大摆赏月宴,你这备受陈大人夸赞的才子怎的没去?”不怀好意的口吻,明显是打着戮人痛处的主意。 霍改沉默不语,看来这神经病错过了正戏,只看到了剧末。 “我今儿一进城倒是听了不少笑话,比方有个学子勾搭刺史以求功名,只可惜勾搭得太过露骨,搞得世人皆知,结果连考场都没敢进。你当初毁了那人面容,盘算的便是顶替他坐上陈刺史心上人的宝座吧!如今陈柏舟养着他、舍了你,你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蒙面大侠敛了眉,眯起眼,揍到霍改脸前,似乎是想好好瞧瞧这落败者的神色。 霍改垂下眼帘,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如果让这家伙嘲笑一番便能平安过关,他完全不介意扮个作茧自缚的可怜虫。走自己的路,让无知观众得瑟去吧! 霍改摆出这副任打任骂的可怜样,再如何嘲弄也是无趣,蒙面大侠叹J急一声道:“你本就冰雪聪明、通权达变,何需走那鬼蜮之路,正道更适合你。” 霍改被大侠这教务主任的架势搞得很是不耐烦,索性摆出一张悔不当初的脸深深一揖:“听君一席话,有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多谢大侠一语惊醒梦中人,万某受教了!” 认错态度如此良好,改过觉悟如此彻底,他人再说什么便有啰嗦之嫌了。 蒙面大侠怔了怔,完全没料到霍改这小子也有如此听话乖巧的一面,被堵得无话可说,良久才憋出一句:“这次失利,你也不必太过介怀……咳咳,天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霍改尚未反应过来,手中便被塞入了一物,再抬眼时,那大侠已然飞遁。霍改将手中物事摊到眼前,却是一精致可爱的菱形月饼。霍改低低地嗤笑一声:我胜利也罢,失利也罢,哪儿轮得到你个跑龙套的来指责安慰,唧唧歪歪的,你以为你是我家攻吗?自以为是! “三少危险!”丁鹏一醒来便急急喊道。 霍改将月饼笼入袖中,好笑地看着他,这示警未免姗姗来迟了些吧! “三少,你没事吧?”丁鹏紧张地看着霍改。 霍改摇摇头,倒打一耙:“没事,你莫名其妙就倒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醒过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鹏茫然:“小的不知。” 听到如此回答,霍改对那位的武功又忌惮了几分,招呼道:“我们回去吧。这事儿你就别跟大哥说了,我可不想你被换掉。” “是” 霍改回到宅中,只见大哥手下的一小厮正蹲守在门边。 “大哥回来了?霍改笑得颇为惊喜。 一小厮躬身道:“回三少的话,老爷有事要忙,无法赶回来。小人这是替老爷给您送礼物过来的。” 霍改眼里的笑意渐渐淡去:“什么礼物。” 一小厮讨好地笑道:“是个兔儿爷,可漂亮了。” “噗……”霍改当场被雷成了豌豆射手。纳尼?兔儿爷?小倌!大哥你这礼物略显猎奇了吧? 一小厮继续乖:“小的自作主张,已经让人将兔儿爷请到您里去了。” “大哥……大哥为啥要送兔儿爷给我?”霍改捂住脆弱的小心肝,心下惴惴:难道这万仞仑的弯男气场已经强大到直男也不住想成全其基情的地步了么? 一小厮回答道:“老爷说,您长这么大,多半还没玩过兔儿爷,所以趁此佳节,将您这遗憾补上。” 霍改被雷得彻底无语:大哥!难道你还怕我少壮不搅基,老大徒伤悲么?}您体贴入微到如此地步,让小弟我今后还……还如何装纯呐。 霍改心道:莫非……爷创造的这个世界,惯例中给青少年开荤的不是小丫鬓而是小相公? 霍改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问道:“大哥送我这个,是因为历来长辈都会送晚辈给兔儿爷以示关爱么?” 一小厮点头:“那是当然。” 得了确认,霍改打袖中掏出那蒙面大侠给的月饼,笑容满面地塞到一小厮手中:“赏你的,玩儿去吧!” 说罢,霍改便迫不及待地冲向了自己的间一一兔儿爷诶!那是声妖、体娆、技术好的兔儿爷诶!小爷我终于有机会采访活生生的小说素材了! 霍改兴冲冲地的奔到门前,里的灯光隔着纸窗柔柔透出,勾得霍改心痒痒。霍改抬手,正要推门,忽而又踟蹰了。要不自己还是先洗个澡,打理打理再进屋吧,如此莽撞,唐突了佳人可就不美了。 于是霍改怀着对活素材的憧憬之心,将自己洗白白,打扮妥帖后,这才摆出一副风流公子的架势,彬彬有礼地推开了门。 一秒后,中传来霍某人的咆哮:“你妹的佳人!你妹的免儿爷!!你妹的万思齐!!!” 兔儿爷:中秋应节应令的儿童玩具。是人们将嫦娥身边的玉兔艺术化、人格化的产物。以泥塑身,上色描金,最终做成一只兔首人身的兔儿大仙以供孩子玩乐。 霍改瞪着桌上那的三尺高的兔儿爷,深觉得那死兔子带笑的三瓣嘴格外刺眼。 免儿爷难道不是小倌的别称吗?啊! 爷精通男风不懂古风,是爷的错吗?啊! 你搞这么只免头妖怪当礼物,不是欺骗爷感情吗?啊! 霍改愤然吹熄灯火,奔窜上床,蒙头就睡。 风俗神马的,最麻烦了! 一词多意神马的,最坑爹了! 万思齐哥哥神马的,最讨厌了! 五天后的傍晚…… “三少,老爷回来啦!”丫鬓将门叩得嘭嘭响。 霍改慢悠悠踱出屋来,正琢磨着要摆出怎样的表情来迎接大驾,那翘家良久的万思齐已是撞进眼来。 那人沐了满头满身的风尘,就跟在沙尘暴里奔了个来回似的。脸色却是苍白,眼里爬着些红丝,眼下一抹青玉,显然很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了。 霍改登时忘了之前准备好的开场白,脑子里来来只飘荡着一个问题一一这家伙到底瘦了多少斤? 而万思齐只是瞟了迎上来的小弟一眼,什么话都投说,便匆匆回了屋。 霍改杵在原地,有些意外:回间跟奔茅厕似的,万思齐果然是累疯了吧? “三少,老爷交代小的转告您一声,收拾好您的所有东西,今儿晚上启程,送您回万府。” 万思齐身边的二小厮开口道。 霍改微讶:“哪个万府?” 二小厮:“自然是万老太爷府上。” 霍改眯起眼盯住小厮,眉头紧紧蹙起,良久,终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霍改回到里,花了一个时辰,将所有的个人资产打包完毕,便翻出了厚厚一沓信,浏览起来。 打自己到坤城起,万黍离就取代万老爹成为了寄信主力,依旧贯彻着催要万思齐商业情报这一中心思想,对自己每次敷衍的回信表达强烈的欲求不满之意。 等自己去京城逛了一圈儿再回来,信的中心思想就转为了——小三你快回来,回迟了你承受不来~不过所有的催归信都被自己以参加秋闱为由,搪塞过去了。 这会儿秋闱结束,万思齐又赶着送自己回万府,莫非万家真的发生了大事不成? 霍改不爽地将信丢回桌上:万家没事儿老CALL啥?想加戏不成?!就算洗白了躺床上,爷也没那闲工失去潜规则那过气的男配啊! 此时的霍改尚未明白,他从来都不是潜人的那个,而是被潜的那个!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文字可能有错误,因为是扫描出来用软件弄出来的,我检查的可能不是特别完全,懒得发了,就这样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