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狮山之麓,参赞天命心路

公元二零一八年八月十八日初八之日,一个百年一遇的吉福的日子。驱车到崇文重教、文脉渊厚的金舟故里狮山之麓,听金立佐先生《一个中国人参赞天命的心路历程》的演讲。

作为金乡当地乡贤中最有学识才华之一的金先生,他的演讲大开大合,纵贯古今,横跨东西,思接千载,骛极八方,从容而不匆忙,简约而不简单。可谓大境界,大格局,大智慧,大情怀。在他满怀真诚真率真情真趣真爱真意真实的演讲中,让我真心真切地感受到一个行者的风景,智者的风采,仁者的风度,觉者的风骨。一如其名金立佐,字字饱含温度智慧,句句金句良言,佐以我们立德立言之道。虽事过好几天了,一如禅韵缭绕,醍醐灌顶,思之有味。

金立佐先生真率真情真切地与大家分享了他对人类历史文化,主要宗教流派,当前中国与世界的观察领悟和思考,以及人的尊严,悲悯情怀,良善博爱创造等普世价值之道,心灵之道,宇宙之道,修行之道。一如他所说的:修行是提升每个人生命质量的方法。修行大约可分为正见、开悟、修证三个叠加的阶段。正见不是观点,而是观本身,然后感生灵无明悲苦;检视开悟与否看你是否圆融谦卑和具备创造力;而悟后起修更要紧,悟后方知修什么。一个人首要想清楚自己这一辈子想要什么,一旦清楚就不要折腾了;其次永远不要靠大树,没有什么树可以靠。觉悟是一种智慧,智慧必有所依,英雄可问出处。 英雄无非是生命能量的激发态,智慧不过是对生命能量来源和显示方式的领悟和应用。而觉者则参破生命能量的来源和显示方式而皈依至真。皈依至真,至真没有条件,因此才可能走向无条件的爱的升华。

金先生的演讲,大智大慧,大觉大悟。但我更感兴趣的是,他从容淡定诗意超然背后的心路故事。我在想,他今天的演讲为什么要取《一个中国人参赞天命的心路历程》这样一个这么长这么拗口这么精深的题目?“参赞”—-“参赞天地之化育”,“天命”—-“天道主宰众生命运”“先王有服,恪谨天命”,“心路”一词给人感觉已经够艰辛的了,又加以“历程”一次,让人倍加苍凉,且冠以“一个中国人”,就愈加宏阔而悲壮,让我对这颗有深度灵魂的人生背后的故事倍加好奇,有一种“向青草的更深处漫溯”的神往。

人生一如一场夜行的路。一个人, 既没有灯照亮,也没有人陪伴,但知道黎明会很美,所以会勇敢的走下去。行者无疆,只有开始,没有结束。百里江南垟,千年古瀛洲。金舟故地,抗倭重镇。城池七星八卦局,狮踞球腾入画帘。狮山之麓,金舟望族乡绅历来就有崇文重教之英明,才俊辈出。金立佐先生是金乡的儿子,金乡的骄傲,金乡这片灵秀山水,予以他水的灵慧,水的柔韧,水的柔软。他生于斯,长于斯,出于斯,反哺于斯,属正宗“金乡制造”。当年方十九岁的他在“知青插队”期间就写下“知我路人只从俗,不晓高鹰击低空。” “桃花源里寄日月,岁少头白空叹悲”等诗句,彰显了一个“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返”的鸿鹄之志。1977年恢复高考时他考取北京大学,踏出了“出乡关”“行世界”的坚实一步。而后,由北大任教到国家体改委就职,从出国培训到牛津大学攻读博士,从参与中金公司筹建到下海创业,从中国经济学会(英国/欧洲)首任会长到香港求是科技基金会执行长……2003年,处事业高处,临近天命之年的金立佐先生做出了凡人一时难以理解的决定,听从自己心灵的召唤,放弃别人渴慕的所谓的功名利禄,毅然辞去一切职务,潜心修学,参赞天命,以文化人,开悟众生。

最初的阅读和阅历,让我们走出自己,看见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一如一个有深度的灵魂,是要遭遇思想的探索和生命的磨励的。生命的真谛,不是功成名就,更不是金钱地位,而是带动自己的灵魂,去寻找生命的春光。因为经历,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悲悯;因为我们看过黑暗,所以更心向阳光。一个人没有经过苦难与怀疑,没有对世界的怀疑与反抗,就没有成就生命的高度和深度。我想,金先生在他自己事业最顺遂的时候,决然放弃“体制、经济、投行、行政”的这种种俗世认知中所谓成功的事业,而转向跋涉在“宗教、哲学、艺术、文化”这块精神灵魂探索的高寒荒地,其内心深处一定有一种强大的自我期许,一个强烈信仰支撑的理想主义,一种对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悲悯情怀,还有对岁月的一种无言的深悟。我想,正因如此,金先生才会如许毅然决然虔诚虔敬地走向孤寂的道场,去做一名参赞生命的苦修者。

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心本灵,心自逍遥, 心地即法门。天,无非是心;道,无非是行,只能修之行之证之,真实修行的开始,是清偿宿债。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时间是可以消化一切的了。我想,一个人最远的行走,是从自己的身体到自己的心,从一个人的心到另一个人的心。修行,永远,在路上。愿金先生,在其修行的路上,带给我们更多的天命的参赞和化育。

薛思雪,是为记,公元二零一八年八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