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爱情,遇见你(第6章)
(十一)
虽然融江河跟高露没能确定高迈是不是跟白文在一起,但他们可以确定,林溪心向往之且努力奔赴的将是一个深渊。
别人都说,在悬崖边上跳舞的人美丽而绝望。那么满心欢喜奔向深渊的人呢?是傻瓜吗?
是吗?大二结束的那个暑假,林溪因为协助老师做一个课题,认识了同样在协助老师的高她一届的师兄高迈。虽然,她早已听说过这个名字,且好几次在不同场合远远见过他,但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接与他接触。
那个暑假,因为同一个课题,他们一起开会、讨论、画图、计算,虽然因为开学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课题,但彼此间已经熟悉。
也是因为这样,高迈建议她去竞选学生会副主席,一年后可以接他的班。
这是林溪从未想过的。虽然她成绩优异,可是头脑简单。从小学到大学,如果不是老师指定她做的事,她从未想过要去争取什么。而且她也觉得自己不擅长跟别人打交道。
可是,高迈说她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这种优势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比如,太过漂亮的人,别人不敢跟她接触,太过聪明的人,别人也不敢跟她接触;可是像林溪这样,既好看,又聪明,且别人愿跟她亲近,这样的优势确实为旁人所羡。但,这样的优势,林溪并不清楚。
所以,在晚上的宿舍夜谈中,林溪跟姐妹们说到这件事时,每个人都高举四肢赞成,她却是一脸懵样。
“别的且不说,就凭你能跟师兄继续深交这一条,你就应该去参加竞选。”
“是呀!你都已经叨念一年了,难不成你只是想暗恋暗恋就算了?这可是你给暗恋转正的一个好机会。”
宿舍姐妹们的这些话打动了她的心。
“我可没有暗恋!我只是崇拜师兄而已。”林溪还在狡辩。
“哪一个女孩子对异性的崇拜没有暗恋的成分?你就自欺欺人吧!”舍友扯着她的耳朵说。
林溪还想替自己辩护,但姐妹们已经在遐想她进入学生会与师兄一起“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画面了。
“那你就成了新中国历史上凭借自己能力、追到自己男神的第一位新时代女性了。”姐妹们哈哈大笑。
“谁说我是第一个?我妈才是!”林溪在心里说。
后来,林溪确实过关斩将如愿当上学生会副主席,也如愿跟师兄继续交往;再后来,又如愿接师兄的班,当了学生会主席。可是,他们并没有过上“你耕田我织布”的幸福生活。这当中,有林溪害羞内敛的原因,也有高迈、白文之间绯闻的原因。总之,这一年的时间,只是丰富了林溪的各种经历和能力,并没有给她和高迈的关系带来任何改变。
所以,她这个满心欢喜奔向深渊的人是傻瓜吗?
如今,高迈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为了这十二年的喜欢,为了这九年的等待,就算明知那是个深渊,她也会跨出去的吧。
林溪很关心南城项目的进展。于公,这是公司今年的重点项目;于私,她可以有理由跟高迈见面。
项目的初期,有很多事情需要施工单位与其他部门联系,比如设计单位、勘察单位、监理单位、监督部门等,还有作为甲方的房开公司。通常,等到基础分部工程完成验收以后,往上施工才有规律、常态化。
所以,尚辉公司也是下足了功夫,将各个环节都安排得很紧凑,配合南城A区的项目部,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基础工程的施工。
8月的宁城,这座南方的二线城市,终于迎来了它本年度最热的天气。
因为通过了分部工程验收,尚辉在这一天大摆宴席。除了公司的人员,还有参与验收的其他相关部门人员。当然,也有高迈。
开席前,李总举杯说道,“今天不是年终总结,也不是竣工验收,但今年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南城A区的项目进度,我们比其他三家公司至少快一个月。所以,借这个机会,我们在这里欢聚,一来是庆祝,二来是给大家打打气,下半年,还需要我们***同的努力!”
李总的话确实激起了大伙的斗志。
林溪看着那一张张开心兴奋的脸,也笼罩在那句话的氛围里: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也许,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林溪暗暗为自己打气。
今晚的高迈格外帅气。无论是跟别人举杯时露出的晏晏笑容,还是静坐时坚定刚毅的脸庞,无不散发着磁铁一般的吸引力。
这让隔着两桌距离的林溪看着都不时发呆出神。
不断有人走向高迈那一桌。
终于,林溪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起身,走过去。
看着她走向高迈,有人开始欢呼,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高助理,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们公司的关心。”林溪看着高迈说。
“哇喔!溪溪姐可是从来不主动喝酒的呀!”隔壁桌的小伙子起哄。
甚至有人不嫌事大,“溪溪姐,你代表公司,跟高助理来个满心满意呗!”
所谓的“满心满意”,就是喝满一杯。可林溪手中的这高脚杯,少说也有小半斤啊。
“我当然愿意啦,高助理呢?”林溪笑着问,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放任无惧地看着高迈的眼睛。若不是有身边那热闹的气氛包围着,她也许早已沦陷进高迈的眼神当中了。
“不必客气,我们随意就好。”高迈轻声说。他知道林溪不胜酒力,原是不想为难她。可是周围的声音不同意。
“这可不行啊,高助理,我们溪溪姐都已经拿起酒杯了!”说话之人走过来给林溪手中的杯子满上了酒。高迈已无法拒绝。
“虽然我的酒量不行,可我的胆量还是有的。师兄,我敬你!”林溪说罢,抬头饮尽。
林溪杯中的是红酒,这个份量下去,醉人说不上,微醺却足以。
而高迈杯中的是高度白酒,晚餐到了这个点上,再喝这一大杯下去,哪怕酒量再好,也是得人扶着才能走出这个包间的门了。
就在高迈拿起酒杯准备喝时,一个特殊的音乐铃声响起。说它特殊,是因为以高迈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甚至这种性格、外型的人,大多是用手机自带的那些音乐铃声,不太会自己设置其它铃声。特别是现在响起的这个英语版的生日快乐歌,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录制的、专属的铃声。那声音,林溪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不起,我先接一个电话。”高迈抱歉的向林溪说道,放下酒杯,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接听。
林溪没有说话。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扶着额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她看到高迈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看到他脸色的转变,再听到他大声说道:“我马上过来!”
其实林溪没有醉。这一晚,她只喝了这一杯酒。可是,这一晚的事情,她却总感觉像在梦中一样。
她记得,高迈走过来跟她说抱歉,跟他们说再见。大家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他也没让人送他回去,只说有个朋友有事情,他必须马上到。话未落音,人便出去了。
林溪依然扶着桌沿,摇摇晃晃地站着。她拿起高迈的那杯酒,依然面带微笑。她知道,借着酒劲的掩饰,即使现在她的脸红如苹果,也不会有人看出她心中的尴尬和难过。
“那,有没有人陪我喝这杯酒?”林溪问。“没人陪我喝,那我自己喝咯!”林溪笑。
她高举着酒杯。透过白色的液体,看到无数盏华丽的吊灯,绚烂璀璨,让人无法直视。就像高迈,她始终无法靠近他,只能停留在他旁边一样;就像此刻,她只能透过酒杯,看着那些五彩斑斓的光圈一样。
她记得,后来是融江河走过去,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穆野也走了过去,替高迈向大家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场的气氛已经到这儿了,这当中的一点小插曲很快就过去。
可是,林溪却喝起了劲儿。晚宴散后,她硬是拉着融江河跟她到旁边的酒吧继续喝。
在那暗影浮动的场所里,有DJ打歌,有情侣跳舞,有人交头耳语,有人大声喧嚷;有兴奋的,有暧昧的,还有看不出来情绪的。
林溪突然跑到台上,对着话筒喊:DJ,我要点首歌可以吗?
台下的人纷纷看向她。
“《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这首歌,献给我暗恋了十年的师兄!”林溪闭着眼睛,对着话筒说。
台下一片起哄的声音。
是不是孤单过,才学会长大
是不是分开过,才懂得牵挂
如果说朋友不怕散落天涯
但此刻我却想在你身旁啊
如果这世界复杂虚假喧哗
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啊
就算很遥远啊,我一定会到达啊
如果你说着傻话醉话谎话
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啊
就算很遥远啊,我一定会到达啊
……
林溪始终闭着眼,双手搭在话筒上,身体左右摇晃着。
台下的人都安静地听着她好听的歌声。
……
如果你只剩伤疤挣扎铠甲
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啊
就算多渺小啊没有人该孤单啊
你有我啊……呜
唱到这一句,林溪泪如雨下。
好在,接到融江河电话赶来的高露及时出现。她跑到台上,抱住林溪,想将她握着话筒的手扒下。林溪却把话筒拨出了立架。
“不就是失恋嘛,有什么了不起,对不对?”林溪大声问道。
“对!”台下有人应和。
“有谁没失恋过?我敬她一杯!”林溪挥舞着另一只手,想再次靠近话筒架,却被融江河拦住了。
高露跟融江河一起抱着、扶着林溪下了台。
灯光再次变得幽暗迷离,池内继续人影浮动。踉跄的走动中,林溪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高露正想弯腰去捡,一个高个的男孩抢先拾起,递给林溪。
“失恋嘛,淋一场雨就好了!”他笑着对林溪说。
“谢谢!”高露替林溪道谢。昏暗的灯光下,她看不清站在背光处的这个男孩。
“程阳,这里!”
“来了!”男孩看看她们仨,微笑点头,侧身向里边走。
“怎么这么久才来?”
“早就到了!”
12月15、19、24、25日
(十二)
有些美丽的东西,好像总是包裹着厚厚的保护膜。林溪奋力地拨开它,一层又一层,每一次,眼看着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了,可每一次都不是尽头。林溪无法呐喊,困在那一层层的保护膜里,她无望、着急、窒息。林溪泪流满面,从恶梦中醒来。
“我怎么了?”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坐起来,只觉得头晕脑胀,嗓子干痒,浑身酸痛。
盛夏的阳光早已刺目,折射在窗户的玻璃上,有着很好看的光圈。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也看到这么好看的光圈,那是她透过高迈的酒杯看到的;高迈,他急冲冲地走了,只留下一句单薄的道歉,只留下她一个姑娘家在众目睽睽中傻傻地站着;她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那是高迈专属的手机铃声,是她之前从未听到过的……
林溪想起了昨天晚宴上的事。喉咙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咸咸的味道,胃里翻江倒海。
她跑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一阵干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停地滑落。
那颗心像被一双手用力地拧着,那么痛,那么痛。
高露跑进来。看到她跌坐在马桶边。
高露抱着她,不断抚摸她的头。“没事,没事,会好的。”
“露露,我怎么那么难受?”良久,林溪才抽泣着说出这句话。
“会过去的!”高露紧紧地抱着她。
似乎是累了。林溪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到太阳快下山才醒过来。
她顶着红肿的双眼、凌乱的头发走出房间。
高露还在她家,跟她父母一起坐在沙发上,安静无语。
看到她走出来,三个人都站起来,快步来到她身边。
“睡醒了?饿了吧?”高露搂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我给你盛碗粥吧?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肯定饿了。”林妈妈说。
“你们吃了吗?”林溪问高露。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快发不出声音了。
林妈妈红着眼晴,走进厨房。
“我们已经吃过了。溪溪,会过去的。啊!”高露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
林爸见状,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进了厨房,安慰林妈妈。
“我知道。你们别担心我。”林溪拍拍她的肩膀。“我现在不饿,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高露说。“阿姨,您别准备吃的了,我先陪溪溪出去走走。”高露对着厨房里的林妈妈说。
“啊?出去呀?也好也好,出去散散步,散散心。”林妈妈赶紧出来,“别回来太晚啊!”
“好的,阿姨您放心,有我在呢!”高露笑笑说。
“哎,是,是。真是多亏有你。”林妈妈轻拍高露的肩背。
林溪家所在的小区是父母单位的职工小区,环境虽然比不上周围那些后来建成的小区,但也绿树浓荫,干净清洁。这个时间点正是家家户户准备晚餐的时候,能听到低层人家里响起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油锅里的嗞嗞声。那是一种温暖的人间烟火的声音。而在这盛夏时节,那是一种富有生气和希望的声音。
林溪和高露来到相隔一条马路的东湖边上。这个时候人不多,偶尔遇到几个被夕阳拉长了影子的路人,应该是急着赶回家的吧。
“你瞧夕阳多美!”高露抬头看着天边。那一轮橘红色的太阳正在慢慢下沉。沉到钢筋丛林之间,沉到东湖里。
“是啊,太阳只有到这时候才能直视。”林溪说。
“不用直视它,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好了。”高露拥着林溪的肩。
“露露,你说,如果昨晚我没有主动走向师兄,我是不是还有机会?”林溪将头倚在高露的肩上,轻声问。
“有些事不会因为我们看不见就不存在。别想他了,总会过去的。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高露安慰她。
“能过得去吗?明天到公司,他们会用什么眼光来看我啊?”林溪说,突然又哽咽了,“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是个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了,第一次想表白喜欢的人,却被对方如此漠视……你说,我多失败啊?”
“除了你自己,谁知道你想表白啊?”高露拥紧了她,安慰道,“昨晚那不过是一次礼尚往来过程中的突发事件罢了,别人不会猜测什么的。”
“不是的,有人知道我在喜欢师兄。”林溪说。
“那也都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才知道,他们不是到处嚼舌根的人吧?”高露说。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以前在学校时,不敢跟师兄表白;为了他,我进了同一家公司,每天跟他在工地上班,也不敢表白;等了九年,他终于回来了,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却这么潦草地收场。我真的好失败!”林溪边抿鼻子边说。
“也许,这正是你走出来的时机。”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来。我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思维,习惯了那样想他,习惯了在每做一个决定时假装他的意见……”林溪说。高露侧过头看着林溪,不知道这个自己认识了二十多年、看似大大咧咧甚至有点假小子的姑娘,原来心里一直那样深刻的喜欢着一个人。
“溪溪,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让你相信我。但是,你看看我,我不也是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在一个男人身上吗?刚开始知道梅岭劈腿时,我也像你现在这样难过。那时候疫情刚开始,我隔离在屋子里,对生活绝望,对自己绝望,我想我是走不出这个冬天了……”
林溪也侧过头,握着高露的手。她从未听高露说起这些。
“我住的那栋居民楼,在挺旧的一个小区里,没有物业,以前也没人管。可是疫情出现以后,街道社区政府都来人,叫我们别出门,给我们的小区消毒,安排人帮我们采购生活用品。那时候我就想,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还有陌生人在为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有什么理由不珍惜?多亏了后来我也去做志愿者的经历,让我很快从悲痛中走出来。我也经常反思,我跟梅岭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爱他吗?”
“我现在觉得,我可能只是爱‘我爱他’的这种感觉吧!”高露轻呼一口气:“就像,你喜欢高迈,可能只是一种惯性,你习惯了这种惯性而己。”
林溪似懂非懂。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之前在北京的事?那时候我们这里的疫情没有北京那么严重,我应该多给你打电话,安慰你鼓励你的。”林溪内疚的低下头,觉得自己在闺蜜最困难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
“没事。那时候,知道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高露笑着摇了摇林溪的手。
是啊,只要时间还在向前走,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是,林溪依然无法想像如何面对公司的同事。今后如何面对高迈。
林溪整夜无眠。
第二天,林溪忐忑不安的来到公司。
“溪溪姐,早!休息好了吧?”阿花依旧像往常那样笑盈盈。
“还好。昨天睡了一天,今天还是头晕脑胀!”林溪说。
“难怪,脸色那么差。我说这酒量啊,就是靠练出来的。你呢,平常不怎么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所以酒量一直没有进步,”阿花笑嘻嘻的说,“以后,你多请客,我们当陪练!”
林溪用力地挤出笑容来。
整个上午,林溪一直思绪不定,她总在想着那个手机铃声。如果师兄的手机铃声只有这个,那倒也还能解释过去,但她听到过好几次他的手机响,都不是这个声音。那说明,这是他特别设置的专属于某一个人所用的铃声。而这个声音是一个女声,那电话号码多半也就是这个女生的了。
这么一推猜,师兄虽然一直没有承认有女朋友,但很可能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或者说,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这样的状态,说明他一直都在等这个人。那么,他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爱是有多深啊!这么深的感情基础,岂是旁人能扭转过来的?
想到这里,林溪伤心又难过。师兄,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啊!林溪差点再次掉下眼泪。
好在电话铃声响起。是楼下合同科的。
“溪溪姐,有一份补充协议,麻烦你帮送到华夏公司给高助理啊。下午四点他们要。”
“啊?哦……”林溪还没想清楚,电话就挂了。她急忙擦拭眼睛,不让送材料上来的人看出端倪。
午餐时,林溪闷闷不乐地独自坐着吃东西。
“溪溪姐,我漏了一份材料,待会儿吃完午饭我拿去给你哈!”是合同科的小王。
“哦!”林溪没再说一句话。
“溪溪姐,你不乐意帮我们跑华夏了?”小王问。
“啊?没有。不是。我乐意。”林溪急促地说。
“就是,高助理是溪溪姐的师兄呢,感情可好了,对吧?”合同科的小张附和。
林溪抿抿嘴,没有笑。她只是慢吞吞地吃掉盘子里的食物,虽然也吃不出是什么味道。
“你们可真是太坏了!前天晚上高助理那样对溪溪姐,你们今天就让她去见他,这不是让溪溪姐找难堪嘛!”林溪准备上办公室时,路过茶水间,听到阿花在义愤填膺地指责合同科的两个小哥哥。
“有那么严重嘛?酒桌上的事,谁还没一些小笑话啊!”小王说。
“就是,就你们女孩子大惊小怪!”小张说。
“你们懂什么,酒桌上不要尊严啊?这很伤自尊的好吗?”阿花反驳。
“不过说的也是。我们进公司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溪溪姐有男朋友,也从没见她对异性主动过。前段时间,她那么积极跑华夏,看来真是对高助理有特别感觉呢。听说高助理以前也在我们公司工作过,还跟溪溪姐一起在同一个项目部呢!”
“是吗?那他们真是老相识咯?”
“好了好了,别乱打听女孩子的过去。溪溪姐平时那么关照你们,你们还在这里嚼舌根,真不地道!”阿花说。
“咦,那不是你先提起的吗?”小王笑着问。
“哎!好了好了!你们大男人怎么也那么八卦!”阿花挥挥手,捧着杯咖啡走了。留下两个小青年站在原地笑。
12月26、27、29、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