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素人的祖先? 那猴子和人有什么区别?

猴子与人的一个最大的区别,是猴子有尾巴,人没有。猴乃人宗,不解:人怎么没有尾巴呢?答曰:夹着呢,夹着夹着就没了。 猴子前爪悬空,后腿立地的那天起,便发现有个东西多余了,什么东西?尾巴。本来呀,四腿着地时,这尾巴不可或缺还有很多有益的功能,比如:平衡功能,前头,中身,后尾,所谓摇头摆尾,没了这尾巴,便少了呼应,难免头重脚轻;装饰遮丑功能,孔雀身后那把扇,松鼠腚下那弯月,没了这尾巴,那破绽便暴露无遗,谁这么缺德,掀了老娘的被窝儿,怪难为情的,成何体统;保驾护航功能,静,似一把剑,含威不露,灭多少邪念,动,是一条鞭,一抡一扫,驱多少蚊蝇…… 可是,猴子不甘心仰视,不甘心匍匐,它要站起,它要俯视,它要做人,于是,晃晃脑袋,抖抖身子,扒扒叉叉,前爪离地,它站起来了。咦!站得高了,看得远了,前爪再也不用碰那脏兮兮的土地了,而且,有文化了,爪不叫爪,叫手了,可以伸了,可以拿了!当猴子逐渐站稳了,站习惯了,他切实地感到,这条尾巴确实多余了,成累赘了,太惹眼了。比人都鬼的那个花果山的猴精,变麻雀,变鱼儿,变水蛇,变土地庙……七十二般变化,可坏事还是坏在那变不没的尾巴,那旗杆竟成了招摇。怎么办呢?切了吧,太疼!藏起来吧,目标太长、太大,纸包不住火呀!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夹着,这一夹呀,就是千百年啊!夹着夹着,这尾巴就没了。 有形的尾巴没了,无形的夹功却刻在骨子里了。夹掉尾巴的猴子终于成为得道的人了。得何道焉?道在提臀、收肛那收也、敛也的含蓄忍隐之间。既然做人了,就得有人样子,光夹尾巴不行,要诣在那夹尾巴的精神。比如,浑身是毛不行,一点没毛也不行,怎么办?头上顶点,意为没有忘祖;中间留点,意为难改兽性;胸臂露点,以饰人性。再比如,习惯动作不行,前窜后跳不可取,抓耳挠腮不成体统,嘻皮笑脸怎进大雅之堂?立个标准,叫———礼,比着它,要学会什么叫勿视,什么叫勿听,什么叫勿动。乡间山野,偶尔撒撒小野,忍俊不住。露出那毛,掏出那物,自己天真,皇帝不见,众人不嗔也就罢了。稍上档次,一有官阶,便须紧紧夹住。弼马温官虽小,齐天大圣职虽虚,可那也是人上之人呀,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悠着、忍着。孙悟空怎么样,天界众神不行有观音,观音不行有如来,地府、龙廷、天宫闹过之后还是逃不过佛柱五根吧!为什么呢?因为要成正果,要做人嘛,所以,发发牢骚,撒泡猴尿,还得一路艰辛去取经啊!偶有反悔,那紧箍咒便紧啊! 要想做人,要想得道,这夹功是必修之科。国学有一精粹,叫得意忘形。本意为要想得道、得意,须忍痛割爱,舍弃外表的、与道相悖的因之害意的形。与我们比,离猴更近的大师孔子曾有得道之言———克己复礼。做人难啊!难在何处?难在这人,尤其是古之所谓立于庙堂之上的肉食者,须具三性:兽性,有些事不是人做的,不能没有中间那簇毛,特别是毛丛之中那物件,物件偶尔那想法,舍此,便断了根也;仙性,有些事是超乎人的,云中来,雾里去,常有非常之举,总有念头在引领,虽不可及但有所望,舍此,只剩五谷杂粮,便没了憧憬;鬼性,有些事是见不得人的,白天做甚,黑夜干啥,枕边之风,东窗之下,鬼事通天,舍此,没了黑夜,便没了惊天悬案、千古之谜。 做人难,还难在有三性却又非三性,妙在三性之间;有兽性,但非兽,有仙性,但非仙,有鬼性,但非鬼。兽不兽,仙不仙,鬼不鬼,是为人也。你说做人难不难,俗语有云:人不人,鬼不鬼。略显单薄矣! 要达三性之妙境,何时为兽,何时为仙,何时为鬼,把握的合适、适度,方为得道之人。这道的顶级禅功便是———夹。夹,乃宗师之功,衍生夹林各派———什么心到佛知,什么四两千斤,什么八卦阵、连环掌,什么百步之内不动身影取你项上首级,什么卧薪尝胆,什么陈仓暗渡,什么入虎穴得虎子,什么老母猪撞火车头不要脸……鬼招、仙法、兽行。 夹功集中写在脸上。中国戏剧有门独功———脸谱,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忠奸贤愚,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脸谱后边都有个真人,虽说脸谱是脸谱,人是人,可是,你要在这舞台上演戏,就必须戴上那脸谱。舞台上是这样,生活中更是如此,只不过生活中的脸谱更生活化、隐蔽化了,化得你眼花缭乱,难以辨认。不信,你闭上眼睛想一想,无论是大街上,还是你办公室中,大家都戴着一个皇帝新装似的隐形脸谱,脸谱上变幻着两个方块写意字———做……状:哭状、笑状、怒状、喜状、临易水状、进青楼状、谄媚状、阿谀状、皮笑肉不笑状、正经状、下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