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你叫我如何是好?

赌博与原始宗教在经验上无疑是同源产物,即宗教仪式与赌博程序都遵从了天志选择安排,它赋予人类社会一种无与伦比的秩序原则。中国古人把把筮验“天道”这一原始经验推向极致的文化倾向,几乎贯穿了宗教与政治、经济之一切生活当中,由此构造了具有独特形态的中国古文明,并对于后世中国人的世界观与人生观产生巨大影响。中国人之所以热衷赌博,说明了奉信天道,以致经验习俗、文化传统及思维都遵循了天道中心思想。

传说中的伏羲是人类始祖,中国不少古文化似乎与他有关,传说他降服龙马,观察龙马身上的图纹,画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种符号,故叫“八卦“,以示天地万物之变化;还说他模仿蜘蛛结网,制作捕鱼网,并教给劳动人民;制作琴瑟,创作《驾辩》之曲;制定嫁娶之礼;教人狩猎。对于伏羲之真伪不是我关注的范围,关键在于“八卦”对中国古代思想与文化的整体影响实在太大,《易》不过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几乎中国哲学思想和文化观念源出其中。

八卦“八卦”显然在公社内部广泛使用抽签策略的演变而来,它原本跟巫术与赌博都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目的在于避免人为意志和私心作弊所带来社会内部分歧,至少这种事情曾经出现过,因此,一种原始的价值经验和策略手段在原始公社时代就固定下来。氏族时代之所以把抽签发展成一种专门的巫术,并透过它作为宗教、政治、经济、医术和生活的手段,因为抽签过程验证了某种的神秘力量的存在。卦象最基本概念是“阴”爻与“阳”爻,不同卦数变化则体现吉凶。占卦的手段与传统赌博手段在本质上完全一致,这仅仅是程序,关键在于最终取决于“偶然性”的神秘结果。这种偶然性在古人看来是神秘莫测的,坚信卦象是上天的选择安排。

原始人集体外出打猎,可一次猎物少得不足均分,这时,他们很容易采取抽长短签来决定少得可怜的猎物归属,用我家乡的话来说是“打公道”,体现公道的不过是秸秆和枝杆,也是后来的筮卦和赌具,两者在各自的经验史上均有很大发展,但万变不离其宗。原始公社是以火塘为基本单位,通常一个血亲家族占有棚屋和洞穴,但劳动则保持着原始集体化行为,特别打猎更显人多的作业优势和安全性,打回猎物则必须分配,通常按照公社户头人口分配和按出猎者人数均分;后者很符合后期新石器时代,带有按劳分配的私有色彩,如功劳大者可以获得猎头。

用抽签来分配出勤与分配劳动果实,这种关系在氏族集团时代已极其普遍,这种赌博手段对人类文明社会秩序起了巨大作用和广泛影响:如中国大集体年代社员“碰头会”通常是“抽签会”,用抽签配出那些吃苦费力的农活,避免了分歧争吵和体现了公平,那些抽了倒霉签的人们顶多骂天怨地和自认晦气。社会文明通过这一方式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自然法则搏斗暴力。当然,抽签搏数得到大量运用,其得失不一的结果使人产生了更强烈的神秘意识与吉凶联想;如人们将猎物进行质量与数量的合理搭配,并通过抽签公正程序使大家心服口服。即便如此,猎物质量数量仍不会是绝对相等,人们心服之外不排除天意运气的作祟,由此形成对原始神秘的吉凶意识。汉字“吉”是武器与口的合成,有学者幼稚以为把武器藏于口以示和平吉祥,这显然完全错误,猎物与口福才是“吉”合理来源,特别抽签分配猎物更能体现“吉”的原始本义。

抽签搏数

由于抽签搏数的广泛运用,通过复杂的宗教仪

抽签搏数

抽签搏数

式和专职人员使其成为国家上层建筑的政治工具,下层社会则把它当作一种搏戏娱乐活动,最初得到一块好肉的兴奋感刺激着人们不断寻求这种心理满足,即便赌资匮乏不足,人们休闲之余还是热衷赌“公道”,通过打手板、打屁股等以罚代奖方式来到达精神满足。记得我童年时用秸秆做成长短签,抓在手里露出小头由每个同伴抽,谁抽到短签就脱裤子,由大家看小唧唧。很显然,抽到短签者是晦气倒霉的,是厄运的写照。迄今为止,中国人还作兴通过“抽牌”来算命,不论大街小巷还是寺庙道观都见签筒。这很好说明了搏戏赌钱与原始宗教存在同源关系,它确立了人类好赌天性的文化倾向性的根源,更对命运之神到遵从与崇拜。换言之,是赌博加剧了人们对神秘力量的迷信,宗教观念不会是起源由莫名其妙的观感意识,它显然有着必要的条件或质料作为经验基础的。

人类之所以对偶然性“命运”如此着迷,那就是对它赋予人们无限神秘,包括宗教、政治与经济都为此提供了场景作用。历史需要不断加强洗牌促进其前进,通过偶然机会重组结构秩序,包括权力和财富都需要一个博弈的平台,赌博补充了通过劳动与权力拥有财富之外另一种获取财富的手段,并没有杀戮和强迫,一切建立程序公正与自主原则之下,输赢由运气决定,愿赌便服输,接受上天的安排选择。它完全依赖人们原始的信仰力量,它恰是人类一种社会本能和自我塑造的欲望。

近代西方资本主义发展主要表现为思想解放和道德突破,科学工具与民主制度取代了传统清规戒律,最初由美国在边境地区遮遮掩掩地办赌场,但无疑开启了基督教国家兴赌之风,清教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