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军的记者采访
非典型性辣妹子潘军有种幸福叫做简单生活
文/秦昊
去访她的那个下午,风雨晦暗。
一进她家,确切地说是她父母的家。心情倏地明亮、温暖起来。中式装修,几把圆木椅,几个大靠枕,CD架上有VITAS的专辑,不折不扣的文艺世家。阳台上是盛放的兰花,窗外是滔然北去的湘江,这个隐藏在集中住宅区一隅的所在,有一种特别的静。
临窗的沙发,一杯清茶,她的故事很精彩,任何不起眼的媒介都可以引她说出很多。就连江边的夜色也伸过耳朵来倾听。不是采访,是分享。在北京呆了许多年,她身上湖南妹子的泼辣劲已经冲淡了几分,属于非典型性辣妹子。她善谈也善于倾听,常常前倾了身体,脸上丰富着各种表情,是典型的女人味道的率真。有句话她说了四次——有种幸福,叫做简单生活。这是她生活的宗旨。
刚刚结束的第九届全军文艺汇演上,全票通过为武警文工团捧回了成立以来的第一个表演金奖。
媒介:签名
潘军: 潘家的军人
我在采访本上郑重地写下潘军二字,向她求证。她仔细地向我介绍起名字的来由:母亲曾经是部队的文艺兵,起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她在部队当文艺兵时的美好时光和对部队生活的热爱。
不由得想起一个从潘军博客里读来的“八卦”:小时候的潘军不大喜欢这个硬性十足的“军”字,常常会想爸妈为什么不给自己取那些花啊朵的名字,起码写起来也好看啊。大一些的时候,甚至有一次擅自将作业本上的名字给改成一个当时自认为很好听的名字。班主任老师先是以为潘军没交作业,后又以为潘家有什么变故,还慎重地家访了一次。改名事件之后,父母很认真地将起名“潘军”的原由告诉小潘军。她终于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接受并爱上了这个名字。尽管这个中性的名字有时候也闹出一些乌龙事件,“潘军”这个记号伴随着她一路成长。父母的期许成真——她成了潘家的军人,有着军人刚直的个性。真实的一个人,不假唱,自己一个个字地码博客,经常心里想着什么事情,喜怒哀乐就已经挂在脸上了。
她14岁开始当兵。当时的想法很单纯,既可以唱歌又可以有穿军装的生活,很向往。许多年走过来,问她有没有觉得很难的事情,或者当时觉得过不去的坎儿。她仔细思考后回答,没有。今天咬牙扛过去了,明天一定不会有这样子了。她是个坚强的人,一直是。
唯一与这个特点相悖的弱点是爱哭,直到如今。但是经常因为感动哭,但是受了委屈是永远不会掉一滴眼泪。参加朋友的婚礼,会因为好朋友的幸福,一个人在台下哭得哗啦啦的。在新疆慰问演出回来,每次都会因为战士们流泪。都是从大城市发配到边疆的孩子们,她称他们为“孩子”,就像一个自己家的大姐姐。多年来无论是在高原边境的基层部队还是在抗击冰雪灾害的英雄连队,无论是在救援地震灾区的第一线还是在奥运维稳部队的现场,都有她的身影。她说起自己唱歌时挨个跟战士们拥抱,说起他们艰苦的生活条件,眼里又有些晶莹的东西。
我要她回忆“最难忘的一次哭鼻子”,由此说到她的好友叶凡,她忽然有些沉默。说起叶凡生命最后一刻依然在唱歌,说起她因为种种原因最后不能陪伴在好友身旁,说起叶凡对自己的帮助。她说叶凡是唱歌唱得真好的人。
从小生活在一个文艺世家,从小唱歌,水到渠成,从不认为这是个多大的事。父母从小要求颇严,从小就寄予厚望,要她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读书人,不混文艺圈。而她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表演天赋,几岁的时候看电影,就能把里面的唱段一字不离地唱下。这是与生俱来的,艺术记忆极强,直到现在场记能力很好。听一首歌,几遍之后表演出来,词都一字不差。父母对她人生的教条便是“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她恪记于心。所以每一步走得很稳。也就是外人眼里的顺利,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
当了那么多年的歌手,会渐渐觉得不满足,终于这两年找到了不满足的理由,她说这是一种成长。
2007年十七大前夕的独唱音乐会,她当成一个对自己的总结,之后在好评如潮里沉静了两天,想找寻新的发展方向。她称自己是个潜心的歌者,所以,业余时间都在补充能量,听来自四面八方的资料。本来就是个音乐剧的发烧者,《猫》、《美女与野兽》等但凡在北京演出的音乐剧,都一个不落地赶上。她说,好的歌唱者要能静得下来,耐得住寂寞。“演员就是反差特别大,舞台上,光电声色,鲜花掌声,好评如潮,可是你真正一切都没有之后,一个人面临的是什么,反差。所以自己要习惯每一个角色。”
媒介:手机
生活,唱歌一样有天分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她的丈夫,看得出,他是她的骄傲。做影视剧导演的他,别人无意识的撮合,在一起9年,直到现在还是很甜蜜的感觉,还保持着很有激情的生活。她说他是个好学的人,知识渊博;她说和他一起,什么都不怕;她说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乐观而且快乐的人;她说……
回到家里,她努力扮演贤妻良母,做菜做得极好,她说这是和唱歌一样的天分。生活如是。
在饭店里吃过的菜,回来琢磨琢磨就能做出来。爱煲汤,一是滋润自己的嗓子,二是向老公表表爱心。自己知道爱惜自己,是北京朋友圈内的“美食指南”。曾经养过玫瑰,养得特别好,一朵玫瑰花能开半尺大。后来因为工作常出差,没办法打理花,改成养易活的花儿。很爱旅游,曾经跟爱人爱车去大连、去海南、去深圳。没长时间的时候,就开车去北京的周边度周末。不论旅途长短,会把跟爱人的每次出行当成一次旅游。甚至不放过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喜欢赫本,女人一定要优雅地老去。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优雅,而不是纯装的。收集了赫本所有的作品,乃至有赫本图片的烟盒和画片。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什么,能得到什么。想赶紧生小孩,看过很多育儿书籍,更喜欢男孩。因为爱简单,会让小孩自由成长。对女孩的娇养是精神上的,而不是物质上的溺爱,该会的技能一定都要会。
潘军信命。笃信“人之命,天注定”。人一定要活得从容,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上天注定了你应该得到多少东西,不要提前预支,一步一步稳稳地走来。不太过分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努力去做每一件事情,得与失都是注定的。
问她有什么坚持了很久的好习惯可以与读者分享。她说:“我一般不会晚睡晚起,另外有写作的习惯。”采访完,刚好她的母亲进来和她商量什么事情,母女俩相视而笑,一个很慈祥,一个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