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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发现

谢安妮

春天,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季节,也是一个美丽的季节,今年的春天,像一个雍容而调皮的小姑娘故意姗姗而来。一年之计在于春,春风吹过,万物复苏,勤劳的人们为了秋收丰硕的果实,正忙碌地耕耘播种,撒下希望的种子。

虽然,春天他的第一个脚步,总是踏市在寒气犹存的人间和大地。但是,它使冰河碎裂,使万物舒展变柔,生机勃发,使每一颗美好的新都充满幻想和希望。

在睡梦中,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小燕子在“唧唧,唧唧”地叫着。哦!原来是春天来了。我走出家门。春雨过后,空气显得特别地甜润、清新、我深深地呼吸着,感受着。

轻风微微地吹拂,如毛一般的细雨从天而降,千万条柔柳,舒展着她们的筋骨。瞧!那脆弱而娇嫩的小草正破土而出,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乳汁。经过冬天洗礼的大树争相发新枝。家门前的三棵的榕树,开始长出一些嫩绿的叶子,好像戴了一顶新帽子似的,真美丽,小鸟在树上活蹦乱跳。娇艳的杜鹃花开得真灿烂,在春风中摆动着她那柔软的身躯。小青蛙蹲在池塘的荷业上,“呱呱,呱呱”地叫着,仿佛在跟人类说:“春天来了,春天来了!”小蝌蚪再水利自由自在地畅玩着。

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啊!

春天真美啊,春天真可爱。春天,她给予了人们生机,给予了我希望。

郁金香王国——太子湾

啊!我爱春天!

郁金香王国——太子湾

在这个阳光明媚,春色撩人的日子里,我和妈妈一齐去被誉有“郁金香王国”美誉的太子湾去游玩。

来到公园大门,只见两旁都是苍翠挺拔,郁郁葱葱的树木,似乎它们能把天空给遮起来。道路两旁,四周,全被鲜花簇拥着。走进太子湾的中心,周围满是郁金香,红的,粉的,黄的,橙的……颜色各异,千姿百态。从远处望去,仿佛这些郁金香是一个庞大的营队,它们站在一块肥沃的土地上,整整齐齐地排着队伍。一株株郁金香在风妈妈的怀抱中摇曳,仿佛在给大自然跳着优美的舞蹈。郁金香上,蝴蝶,蜜蜂,全都聚拢了,似乎在享受着春天带给它们的希望。

走进太子湾里的小径上,在感受春天芬芳的气息的同时,还可以观赏两旁的樱花树。樱花,小而洁白,它们张着一张张粉扑扑的小脸,微笑着。一阵微风吹过,樱花的花瓣就随风飘落下来,飘在你的头发上,飘进你的袖管里……这种感觉还真别有一番诗意呢!

穿过小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坪。草坪上,还有三处“生态角”。令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名为‘文化之旅’——的生态角了。这是一个由植物、水平台、水景的多样组合的休闲式庭院,给人一种自然,舒适的欧陆风情的体验:在芭蕉树树叶的衬托下,洁白的护栏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在护栏的前面,是一块地面,上面铺着浅棕色的地板。在地面上,放着一张玻璃茶几,上面还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鱼缸,在阳光的照射下,玻璃鱼缸显得格外漂亮。茶几两旁放着两张天蓝色的躺椅,前方的花坛中植满了奇花异草。这种庭院,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的行程即将结束,但在我的记忆中,永不消失的是我对这次愉快的郁金香文化之旅的感受。

月光

夜,刚刚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夜的深处,田园朦胧,山影憧憧,水光溶溶,萤火点点,烛灯盏盏,好一幅月下画卷!

生命又多像《月光曲》和画卷啊!跳动的旋律演绎着生命的悲欢和离合。人生苦短,又怎么不像是《月光曲》呢?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世上的万物都是上帝的造化,都很和诣,而月却不同,月有自己的性格,有阴晴圆缺,月的神韵风采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月何必要争夺辉煌呢?她的目的就是让黑夜不再可怕,给人们送去一片暖意,一片光明罢了!

人不也如此吗?有些人不正像月亮一样默默无闻地为他人奉献吗?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彼此都会感到一丝温暖,这就是月的内涵。

夜,已静寂了。月亮静静洒下余光,竭力驱走黑暗,为人们送来光明、温暖与关爱!

潘天寿公园

我上幼儿园时,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潘天寿公园。

那里春天时,鲜花绽放,土地上冒出了几棵绿芽,还不时有几只胆大淘气的麻雀来凑热闹。孩子们在挺拔的树苗旁玩耍,愉快极了。

夏天时,人们穿着背心,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在广场上散步。孩子们有的拿着棒冰,喊着“好热啊!”。有的在楼梯的扶手上滑滑梯。有的在运动器材上活动,快乐极了。还有的在打羽毛球,踢足球,打篮球。真是热闹非凡呀!树,比平时显得更绿了。路旁的几棵大树舒展着枝叶,“沙沙”的声音响着,好像在说:“来吧,来吧,来我这儿乘凉吧!”

深秋即将来临时,早晨时常常可以见到老人们的身影。他们有的在练太极拳,她们则扭着扭着地跳扇子舞。清晨时,几朵花的花瓣上还带有几滴晶莹的露珠。树和花有的生命力不强,已经落叶了。有的树叶子已经枯黄,慢慢地脱离树枝,落到了地上。

冬天,北风呼啸,狂风无情地吹打着光秃秃的树,几棵树呆立在那儿,广场上只有几个大人,一些小孩。有时大雪纷飞,像是冬姑娘给大地妈妈弹制的棉被。这时正是孩子们玩耍的好时机。他们有的将雪球扔向对方,有的正拿着胡萝卜、橡皮准备堆一个又大又圆的雪人。还有的正在堆雪,可能想堆一座雪山吧!

潘天寿广场一年四季都是那么美丽,可爱,我喜欢!

美文推荐:疯娘(看后无法令你平静)

23年前,有个年轻的女子流落到我们村,蓬头垢面,见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讳地当众小便。因此,村里的媳妇们常对着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妇还上前踹几脚,叫她“滚远些”。可她就是不走,依然傻笑着在村里转悠。

那时,我父亲已有35岁。他曾在石料场子干活被机器绞断了左手,又因家穷,一直没娶媳妇。奶奶见那女子还有几份姿色,就动了心思,决定收下她给我父亲做媳妇,等她给我 家“续上香火”后,再把她撵走。父亲虽老大不情愿,但看着家里这番光景,咬咬牙还是答应了。结果,父亲一分未花,就当了新郎。

娘生下我的时候,奶奶抱着我,瘪着没剩几颗牙的嘴,欣喜地说:“这疯婆娘,还给我生了个带把的孙子。”只是我一生下来,奶奶就把我抱走了,而且从不让娘靠近。

娘一直想抱抱我,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喊:“给,给我……”奶奶没理她。我那么小,像个肉嘟嘟,万一娘失手把我掉在地上怎么办?毕竟,娘是个疯子。每当娘有抱我的请求时,奶奶总瞪起眼睛训她:“你别想抱孩子,我不会给你的。要是我发现你偷抱了他,我就打死你。即使不打死,我也要把你撵走。”奶奶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儿含糊的意思。娘听懂了,满脸的惶恐,每次只是远远地看着我。尽管娘的奶胀得厉害,可我没能吃到娘的半口奶水,是奶奶一匙一匙把我喂大的。奶奶说娘的奶水里有“神经病”,要是传染给我就麻烦了。

那时,我家依然在贫困的泥潭里挣扎。特别是添了娘和我后,家里常常揭不开锅。奶奶决定把娘撵走,因为娘不但在家吃“闲饭”,时不时还惹是生非。

一天,奶奶煮了一大锅饭,亲手给娘添了一大碗,说:“媳妇儿,这个家太穷了,婆婆对不起你。你吃完这碗饭,就去找个富点儿的人家过日子,以后也不准来了,啊?”娘刚扒了一大团饭在口里,听了奶奶下的“逐客令”显得非常吃惊,一团饭就在嘴里凝滞了。娘望着奶奶怀中的我,口齿不清地哀叫:“不,不要……”奶奶猛地沉下脸,拿出威严的家长作风厉声吼到:“你这个疯婆娘,犟什么犟,犟下去没你的好果子吃。你本来就是到处流浪的,我收留了你两年了,你还要怎么样?吃完饭就走,听到没有?”说完奶奶从门后拿出一柄锄,像余太君的龙头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发出一声响。娘吓了一大跳,怯怯地看着婆婆,又慢慢低下头去看面前的饭碗,有泪水落在白花花的米饭上。在逼视下,娘突然有个很奇怪的举动,她将碗中的饭分了一大半给另一只空碗,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奶奶。

奶奶呆了,原来,娘是向奶奶表示,每餐只吃半碗饭,只求别赶她走。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几把,奶奶也是女人,她的强硬态度也是装出来的。奶奶别过头,生生地将热泪憋了回去,然后重新板起了脸说:“快吃快吃,吃了快走。在我家你会饿死的。”娘似乎绝望了,连那半碗饭也没吃,朗朗跄跄地出了门,却长时间站在门前不走。奶奶硬着心肠说:“你走,你走,不要回头。天底下富裕人家多着呢!”娘反而走拢来,一双手伸向婆婆怀里,原来,娘想抱抱我。

奶奶忧郁了一下,还是将襁褓中的我递给了娘。娘第一次将我搂在怀里,咧开嘴笑了,笑得春风满面。奶奶却如临大敌,两手在我身下接着,生怕娘的疯劲一上来,将我像扔垃圾一样丢掉。娘抱我的时间不足三分钟,奶奶便迫不及待地将我夺了过去,然后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当我懵懵懂懂地晓事时,我才发现,除了我,别的小伙伴都有娘。我找父亲要,找奶奶要,他们说,你娘死了。可小伙伴却告诉我:“你娘是疯子,被你奶奶赶走了。”我便找奶奶扯皮,要她还我娘,还骂她是“狼外婆”,甚至将她端给我的饭菜泼了一地。那时我还没有“疯”的概念,只知道非常想念她,她长什么样?还活着吗?没想到,在我六岁那年,离家5年的娘居然回来了。

那天,几个小伙伴飞也似地跑来报信:“小树,快去看,你娘回来了,你的疯娘回来了。”我喜得屁颠屁颠的,撒腿就往外跑,父亲奶奶随着我也追了出来。这是我有记忆后第一次看到娘。她还是破衣烂衫,头发上还有些枯黄的碎草末,天知道是在那个草堆里过的夜。娘不敢进家门,却面对着我家,坐在村前稻场的石磙上,手里还拿着个脏兮兮的气球。当我和一群小伙伴站在她面前时,她急切地从我们中间搜寻她的儿子。娘终于盯住我,死死地盯住我,裂着嘴叫我:“小树……球……球”她站起来,不停地扬着手中的气球,讨好地往我怀里塞。我却一个劲儿地往后退。我大失所望,没想到我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这样一副形象。一个小伙伴在一旁起哄说:“小树,你现在知道疯子是什么样了吧?就是你娘这样的。”

我气愤地对小伙伴说:“她是你娘!你娘才是疯子,你娘才是这个样子。”我扭头就跑了。这个疯娘我不要了。奶奶和父亲却把娘领进了门。当年,奶奶撵走娘后,她的良心受到了拷问,随着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来,所以主动留下了娘,而我老大不乐意,因为娘丢了我的面子。

我从没给娘好脸色看,从没跟她主动说过话,更没有喊她一声“娘”,我们之间的交流是以我“吼”为主,娘是绝不敢顶嘴的。

家里不能白养着娘,奶奶决定训练娘做些杂活。下地劳动时,奶奶就带着娘出去“观摩”,说不听话就要挨打。

过了些日子,奶奶以为娘已被自己训练得差不多了,就叫娘单独出去割猪草。没想到,娘只用了半小时就割了两筐“猪草”。奶奶一看,又急又慌,娘割的是人家田里正生浆拔穗的稻谷。奶奶气急败坏地骂她:“疯婆娘谷草不分……”奶奶正想着如何善后时,稻田的主人找来了,竟说是奶奶故意教唆的。奶奶火冒三丈,当着人家的面拿出根棒一下敲在娘的后腰上,说:“打死你这个疯婆娘,你给老娘滚远些……”

娘虽疯,疼还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躲着棒槌,口里不停地发出“别、别……”的哀号。最后,人家看不过眼,主动说“算了,我们不追究了。以后把她看严点就是……”这场风波平息后,娘歪在地上抽泣着。我鄙夷地对她说:“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个猪。”话音刚落,我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是奶奶打的。奶奶瞪着眼骂我:“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的?再这么着,她也是你娘啊!”我不屑地嘴一撇:“我没有这样的傻疯娘!”

“嗬,你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看我不打你!”奶奶又举起巴掌,这时只见娘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横在我和奶奶中间,娘指着自己的头,“打我、打我”地叫着。

我懂了,娘是叫奶奶打她,别打我。奶奶举在半空中的手颓然垂下,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疯婆娘,心里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啊!”我上学不久,父亲被邻村一位养鱼专业户请去守鱼池,每月能赚50元。娘仍然在奶奶的带领下出门干活,主要是打猪草,她没再惹什么大的乱子。

记得我读小学三年级饿一个冬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奶奶让娘给我送雨伞。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几跤,浑身像个泥猴似的,她站在教室的窗户旁望着我傻笑,口里还叫:“树……伞……”一些同学嘻嘻地笑,我如坐针毡,对娘恨得牙痒痒,恨她不识相,恨她给我丢人,更恨带头起哄的范嘉喜。当他还在夸张地模仿时,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猛地向他砸过去,却被范嘉喜躲过了,他冲上前来掐住我的脖子,我俩撕打起来。我个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轻易压在地上。这时,只听教室外传来“嗷”的一声长啸,娘像个大侠似地飞跑进来,一把抓起范嘉喜,拖到了屋外。都说疯子力气大,真是不假。娘双手将欺负我的范嘉喜举向半空,他吓得哭爹喊娘,一双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乱踢蹬。娘毫不理会,居然将他丢到了学校门口的水塘里,然后一脸漠然地走开了。

娘为我闯了大祸,她却像没事似的。在我面前,娘又恢复了一副怯怯的神态,讨好地看着我。我明白这就是母爱,即使神志不清,母爱也是清醒的,因为她的儿子遭到了别人的欺负。当时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娘!”这是我会说话以来第一次喊她。娘浑身一震,久久地看着我,然后像个孩子似的羞红了脸,咧了咧嘴,傻傻地笑了。那天,我们母子俩第一次***撑一把伞回家。我把这事跟奶奶说了,奶奶吓得跌倒在椅子上,连忙请人去把爸爸叫了回来。爸爸刚进屋,一群拿着刀棒的壮年男人闯进我家,不分青红皂白,先将锅碗瓢盆砸了个稀巴烂,家里像发生了九级地震。这都是范嘉喜家请来的人,范父恶狠狠地指着爸爸的鼻子说:“我儿子吓出了神经病,现在卫生院躺着。你家要不拿出1000块钱的医药费,我他妈一把火烧了你家的房子。”

1000块?爸爸每月才50块钱啊!看着杀气腾腾的范家人,爸爸的眼睛慢慢烧红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着娘,一只手飞快地解下腰间的皮带,劈头盖脸地向娘打去。一下又一下,娘像只惶惶偷生的老鼠,又像一只跑进死胡同的猎物,无助地跳着、躲着,她发出的凄厉声以及皮带抽在她身上发出的那种清脆的声响,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最后还是派出所所长赶来制止了爸爸施暴的手。派出所的调解结果是,双方互有损失,两不亏欠。谁在闹就抓谁!一帮人走后,爸看看满屋狼籍的锅碗碎片,又看看伤痕累累的娘,他突然将娘搂在怀里痛哭起来,说:“疯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这事下不了地,咱们没钱赔人家啊。这都是家穷惹的祸!”爸又看着我说:“树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考大学。要不,咱们就这样被人欺负一辈子啊!”我懂事地点点头。

2000年夏,我以优异成绩考上了高中。积劳成疾的奶奶不幸去世,家里的日子更难了。恩施洲的民政局将我家列为特困家庭,每月补助40元钱,我所在的高中也适当减免了我的学杂费,我这才得以继续读下去。

由于是住读,学习又抓得紧,我很少回家。父亲依旧在为50元打工,为我送菜的担子就责无旁贷地落在娘身上。每次总是隔壁的婶婶帮忙为我抄好咸菜,然后交给娘送来。20公里的羊肠山路亏娘牢牢地记了下来,风雨无阻。也真是奇迹,凡是为儿子做的事,娘一点儿也不疯。除了母爱,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应该怎么破译。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个星期天,娘来了,不但为我送来了菜,还带来了十几个野鲜桃。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笑着问她:“挺甜的,哪来的?”娘说:“我……我摘的……”没想到娘还会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扬她:“娘,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娘嘿嘿地笑了。

娘临走前,我照列叮嘱她注意安全,娘哦哦地应着。送走娘,我又扎进了高考前最后的复习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课,婶婶匆匆地赶来学校,让老师将我喊出教室。婶婶问我娘送菜来没有,我说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婶婶说:“没有,她到现在还没回家。”我心一紧,娘该不会走错道吧?可这条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会错啊。婶婶问:“你娘没说什么?”我说没有,她给我带了十几个野鲜桃哩。婶婶两手一拍:“坏了坏了,可能就坏在这野鲜桃上。”婶婶问我请了假,我们沿着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确有几棵野桃树,桃树上稀稀拉拉地挂着几个桃子,因为长在峭壁上才得以保存下来。我们同时发现一棵桃树有枝丫折断的痕迹,树下是百丈深渊。婶婶看了看我说,“我们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说,“婶婶你别吓我……”婶婶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山谷里走……

娘静静地躺在谷底,周边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脏俱裂,紧紧地抱住娘,说:“娘啊,我的苦命娘啊,儿悔不该说这桃子甜啊,是儿子要了你的命……娘啊,您活着没享一天福啊……”我将头贴在娘冰凉的脸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头都陪着我落泪……

2003年8月7日,在娘下葬后的第100天,湖北大学烫金的录取通知书穿过娘所走过的路,穿过那几株野桃树,穿过村前的稻场,径直“飞”进了我的家门。我把这份迟到的书信插在娘冷寂的坟头:“娘,儿出息了,您听到了吗?您可以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