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鸡头卦
很快，吉里阿木就知道究竟去哪里了。
在另外一个会客厅，吉里阿木惊讶地看到了父王和吉克甸鲁在一起喝酒。自然，查尔木合也坐在下席大吃大喝。
“参见父王，木卓叔叔吉祥！吉里大伯好吉祥！”叶娜直接拽着犯痴的吉里阿木来到上席，然后一一问候。
吉里阿木只得硬着头皮一一施礼道:“木卓叔叔吉祥，吉克叔叔吉祥，父王吉祥！”
海来木卓，甸鲁部落的大毕摩。虽然吉里阿木没有听闻过海来木卓的盛名，可第一眼看见毕摩服饰的海来木卓就热情地第一个向他施礼。这是规矩，可不能乱来。
而那叶娜，很显然不怎么敬重毕摩。她总觉得毕摩就是一群念经的神棍，没必要敬重他们。君、臣、师的等级，为什么毕摩却要特殊呢？
“不错，是个懂礼数的小伙子！两位君王，本座即将为阿木王子占卜！”海来木卓说道。
“禁声！海来木卓大毕摩要为大公主和阿木王子占卜了！”侍卫长阿鲁喊道。
胡吃海塞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没有哪一个不开眼的人敢在此时嚷嚷。毕竟，这可是两个部落的大事。
连父王都被叫来了，看来他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只怪自己当初是脑子进水了，干嘛非要越过林子学骑马？一骑，惹到了这么一个老公主。看着父王的举止，明显是同意了。
海来木卓用筷子夹起一个鸡头放在一个碗里，然后再用一个碗扣上，开始上下左右地摇。摇了那么一会，然后轻轻地把碗放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等待着这鸡头卦象是朝哪个方向。不过，谁也不知道海来木卓会先让谁来揭开第一卦。
有资格揭开鸡头卦象的，自然是吉克甸鲁和吉里莫朵两人。他们是此次男女联姻的家长，海来木卓可以任意让他们两个人揭开卦象。
“吉克君王，请开卦！”海来木卓说道。
吉克甸鲁第一个揭开鸡头卦象，那只鸡头正对南方。不用说了，大公主的婚姻方向就是南方。
“莫朵部落君王，请扣上碗！”海来木卓说道。
吉里莫朵拿起那只碗合上，然后双手捧起鸡头卦碗，恭敬地递给海来木卓。众人都期望着这次的鸡头一定要朝北方，要不然就和大公主对不上了。
“莫朵部落君王，请开卦！”海来木卓说道。
吉里莫朵郑重其事地揭开碗，鸡头不负众望，朝北方。第一卦总算是对上了，下面还有两卦。只要这任何一卦给对上了，这门亲事也就算成了。
吉克甸鲁扣上碗，再开第二卦。鸡头还是朝南，很显然大公主这一生的因缘都在南方了。接下来，吉里莫朵扣上碗，就等待着揭开第二卦，看看能不能给对上。
揭开后，鸡头朝北。对上了！怪不得如此亲密，原来天已经注定两人在那深林边的草原相会。一个朝南一个朝北，这样才能遇上不是？接下来的一卦不重要了，毕竟只要对了两卦这门亲事算是今天就能决定了。
吉克甸鲁揭开鸡头卦象后，发现鸡头不在任何一个四方，而是朝上！这是什么意思呢？吉克甸鲁不知道寓意，不过得等完卦之后才能听海来木卓讲解。
吉里莫朵扣上碗，再揭开鸡头卦象，鸡头还是朝上。众人猜测，这是不是大公主和阿木王子没什么相冲的地方？
“大公主，请您扣上碗！”海来木卓说道。
本来三卦已经结束了，为什么海来木卓要让大公主扣鸡头卦碗呢？不过，只能等着卦象了。一切，海来木卓都会解释！
大公主的鸡头卦象，还是朝上。海来木卓并没有站起来，很显然卦还没有占卜结束。他说道:“阿木王子，请扣上碗。”
吉里阿木的卦象出来了，鸡头也是朝上！这说明了什么呢？
“各位都看见了吧？虽然大公子和阿木的婚姻很符合，甸鲁部落君王与莫朵部落君王也很赞同这门亲事，很在乎这次联姻。可是，从这卦象上来看似乎很不妥。所以，还得再占卜六卦！”海来木卓解释道。
至于为什么不妥，海来木卓没有解释。其实当事人自己心里面比较清楚，有什么不妥没必要让毕摩给一一道破。
“重新杀四只大公鸡，再准备四个新碗！准备好了马上抬生鸡头来卜卦，不能等。”海来木卓说道。
很快，海来木卓毕摩需要的鸡头和四只新碗准备好了。海来木卓说道:“吉克君王、莫朵部落君王、大公主、阿木王子，你们各自挑选一只鸡头和一个碗。”
挑选好了以后，海来木卓又说:“吉克君王，把你的鸡头放进你的碗里。莫朵君王，把你的鸡头放进吉克君王的碗里，然后再用你的碗扣上！”
吉里莫朵照做，海来木卓说道:“阿木王子，把你的鸡头放进你的碗里。大公主，把你的鸡头放进阿木王子的碗里，然后再用你的碗给扣上！”
首先，海来木卓抬起吉克君王的那个碗开始摇了摇，再放下又端起吉里阿木的碗摇。随后，两只手同时打开两个碗。
“鸡头一南一北，这是吉克君王和莫朵部落君王的意思。两只鸡头都朝上，这是格兹天神给这对新人的指引！占卜已经结束了，今天要不要算日子？”海来木卓说道。
“尊敬的大毕摩，您能不能讲讲格兹天神指引新人该怎么做？日子当然得算，就不劳烦您再跑第二次了。”吉克甸鲁说道。
有些话，得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不然，等以后不好说。吉里莫朵当然知道这卦象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得让海来木卓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说出来。
吉里莫朵自然知道吉克甸鲁的用意何在，只不过一切都得看天意不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谁先死还不一定呢，干嘛非要操那么大的心呢？如果在莫朵部落的王宫里，他也可以让阿诗拉铁毕摩顺着他的意思去摇鸡头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