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盗物者为贼,此处之贼为盗天者。五贼即五行,也可以讲指五个天地之数,是同一个东西。五行如何盗天?又如何见之者昌?历代注家均未言明,只讲其大略,故不免有云山雾罩之感。要想讲清楚五行之贼如何盗天,还得要从五行的发端开始讲起。那么五行发端于哪里呢?在上古时的河图。我们来看看河图是什么样的。
在很早之前,古人根据观察北斗七星斗柄所指方向,就总结出了四季变换的规律:
斗柄指东,天下皆春;
斗柄指南,天下皆夏;
斗柄指西,天下皆秋;
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而关于河图的起源,《易传》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传说上古伏羲氏的时候,有龙马从黄河跃出,以其背所负之图献于伏羲氏,伏羲遂以此来推演而成四象、八卦和二十四节气等,以此来指导生产。河图上布满了白点和黑点,则被称为天地之数,其中白点为天数,为阳,取其气清,故能主生发。黑点为地数,为阴,取其质实,故主收藏。河图上下左右四方,按四象分布为:
南方在上,时令为夏至,五行属火,为老阳,以朱雀为象,为地数二。
北方在下,时令为冬至,五行属水,为老阴,以玄武为象,为天数一。
东方居左,时令为春分,五行属木,为少阳,以青龙为象,为天数三。
西方居右,时令为秋分,五行属金,为少阴,以白虎为象,为地数四。
四象既定,以大地善能承载万物,位居中央,五行属土,时令值季春、季夏、季秋、季冬,居四季之末月,为天数五。
所以五行,实质上对应的是河图上一二三四五这五个数。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一、三会是白点阳数,二四会为黑点阴数。实际这是古人进行天文观测的产物。古人以圭表和矩尺为工具,根据日影距离测算出了冬至和夏至两个节气点,是为一分为二的阴阳之道。冬至是为阴之极,在农历十一月,在地支为子,物极必返,则一阳复生,故用白点表示。而夏至为阳之极,在农历五月,在地支为午,阳极则一阴复生,故用黑点表示。
冬至一阳生,故天数一为水的生数,称为天一生水。夏至一阴生,地数二是火的生数,故称地二生火。看到这里,是不是脑子里面就会将它与太极图又联系到一起了?不错,太极图的产生即是这样推演来的。
在古人对自然的认识中,天地阴阳不是孤立的,是会互相交感的。而阴阳的交汇点,则是处于中央之天五。天一交五得地六,故天数一的下面多了六个黑点,是为地数六,均居于北方。故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以此类推,则有『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到地十,则周天循环一周,复归于天一。
当然,上面的描述多少有点形而上的感觉,为什么有生有成,可能还是觉得比较迷糊。但古人发现河图其实也是星象图,较为准确的描述了木、火、土、金、水五大行星在天空中的位置和出没记录,水星在十一月、六月于黄昏时现于北方;木星在三月、八月于黄昏时现于东方;火星在二月、七月于黄昏时现于南方;土星在五月、十月于黄昏时现于天中;金星于四月、九月黄昏时现于西方。
星象的变化会引起地球万物盛衰的变化,这便是河图洛书的根本原理所在。
有意思的是,宇宙间的万事万物随时都处于不停的旋转中,『坐地日行八万里』,地球在不停的围绕地轴自转,同时也围绕着太阳旋转。太阳系也在不停的围绕银河系中心旋转。而且旋转方向均一致的表现为左旋,即为顺时针方向。故河图之数按左旋为一三二四、六八七九。时节也为冬春夏秋,周而复始。这里的六八七九之数,又牵扯到易经八卦的推演和卦爻象的表示,当然这个扯得比较远,就不展开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相信五行为什么被称为五贼也就比较清楚了。五行相生相成,演而为天地之数,将周天节令和四时变化都清楚的表示了出来,可谓是盗取了天机。圣人以此指导天下人耕种作息,可以令天下昌明,故而『见之者昌』。所谓『五贼在心,施行于天』,指圣人心中对五行的感悟妙应,利用其相互作用的功能,因时制宜而化成天下的意思,并不是要把这五行都装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