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国学的经典趣闻

康有为:“同用工夫早生佳子”

康有为逃亡日本期间,有次应邀参加华侨梁渭家的婚礼。在闹洞房时,康有为即兴

做诗:“司月二大旦牛住了”,并邀请闹洞房的亲友宾客在每个字上加一笔,组成一句

贺词。后在康的暗示下,新娘在“司月二大”四字上各加一笔,新郎在“旦牛住了”四

字上各加一笔。添加完后,康让新娘和新郎齐声读出。新娘新郎两颊绯红,难于启齿。

康朗声读道:“同用工夫早生佳子”。引起在场宾客哄堂大笑。

不跟王先生同桌

王国维与人交往,除了谈学问或正事,很少闲聊,更不会对人讲应酬话。如果有人

请他看一件古铜器,他看了是假的,就会说“靠不住的”,而请他看的人无论怎么说这

个古器色泽如何古雅,清绿的如何莹彻,文字如何精致,什么书上有类似的著录,将这

些提供给他做参考,再请他仔细看一下。他看了以后,依然会说:“靠不住的。”不附

和,也不驳难。

王国维的外表也总是严肃冷峻的。赵元任的太太杨步伟对他颇有些害怕。杨步伟是

个直爽的大嗓门,但见了王国维却总是噤不出声。王国维五十寿诞时,清华大学的同事

办了三桌酒席祝寿,赵太太硬是避让着不和王国维同桌:“不!不!我不跟王先生一桌

。”果然,王国维那一席一直都是默默不语,而赵太太那桌却笑语不绝。

辜鸿铭:27岁研习中文成国学大师

辜鸿铭出生于马来亚,他10岁时跟随义父布朗先生去苏格兰之前,已经在槟榔屿的英国

王子中心学校学习了3年,主要学习英语。在欧洲11年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在他27岁之前

,中国话都说不好。1885年正式归国后,才开始闭门钻研中国语文。到张之洞幕府做了

“洋文书”后,汉文基础仍是很差,曾遍请那些和他同事的翰林、进士教他汉文,由于

不懂师道之礼,遭到拒绝,无奈只好自己买了本日本人写的《官话指南》,作为汉文读

本,但苦恼的是不会查中国字典,遇到生字,还是没办法。最后还是张之洞看不过去,

指导他系统阅读儒家经典,钻研六经子史(他把《康熙字典》作为初学的课本,因此后

来所识汉字比一般人还多)。

梁启超:花事对联轶事一则

梁启超十岁那年,随父亲到朋友家做客。一进家门,他便被院子里一株蓓蕾初绽的

杏树迷住了,并偷偷地折下一枝,遮掩在宽阔的袖筒里。谁知,他的这一微妙之举,恰

恰被教子甚严的父亲和朋友的家人看在眼里。

筵席上,父亲总为儿子这件事惴惴不安,一心想不露声色暗示儿子一番。为活跃气

氛,父亲便当众对启超说:“开宴前,我先出一副上联,如能对好,方可举杯,否则,

只能为长辈斟酒沏茶,不准落座。”小启超不知父亲用意,毫无思想准备,但凭腹中才

学,自信不会出丑,于是满口答应。父亲略加思索,作出上联:“袖里笼花,小子暗藏

春色”。小启超听后恍然大悟,但未显失色,随口对来:“堂前悬镜,大人明察秋毫”

。对联一经出口,堂前喝彩不已。

章太炎:“我本满天飞,何窠之有?”

“苏报案”发,章太炎在法庭上嘲弄得审判员哭笑不得。对于他在《〈革命军〉序

》中所写“载湉小丑”四字触犯清帝圣讳一事,他说:我只知清帝乃满人,不知所谓“

圣讳”。而且按照西方的法律,人们是不避讳的,所以我直接写“载湉”,没有什么不

对。再说,从字的意思来讲,“小丑”两个字中,“丑”字本来作“类”字,或做小孩

子解,所以“小丑”也就是“小东西”或“小孩子”,并没有诽谤的意思。章太炎从文

字学的角度进行辩说,听众席上掌声雷鸣,而无知的审判员如坠云雾里,非常尴尬。在

这样一位学识渊博、雄辩滔滔的“案犯”前,他们简直不知道怎么审才好了。其中一位

审判员在目瞪口呆之际,突然悟出章太炎是海内外著名的学问家,肯定是科举正途出身

,便小心翼翼探身问道:“您得自何科?”

太炎听此问题,更觉可笑,故作糊涂,高声回答:“我本满天飞,何窠之有?”

“科”与“窠”同音,“满天飞”即浙江方言“老布衣”的意思。

蔡元培:征婚启事

1900年夏,蔡元培的原配夫人王昭病逝,那时他才33岁。为他提亲的人多得踏破了

门槛。蔡元培面对纷至沓来的媒人,磨浓墨,铺素笺,挥羊毫,写下了一张征婚启事,

贴在书房的墙壁上。他的择偶条件为:(一)女子须不缠足者;(二)须识字者;(三

)男子不娶妾;(四)男死后,女可再嫁;(五)夫妇如不相和,可离婚。这则征婚广

告曾经轰动一时。在旧礼教盛行的晚清,一位堂堂大清朝的翰林,居然公开提倡男女平

等和妇女解放,这确实是要有些勇气的。

胡适与黄侃

黄侃曾与胡适同在北大讲学。在一次宴会上,胡适偶尔谈及墨学,滔滔不绝。黄侃

骂道:“现在讲墨学的人,都是些混账王八!”胡适赧然。过了一会儿,黄侃又骂道:

“便是适之的尊翁,也是混账王八。”胡适大怒。

黄侃却大笑道:“且息怒,我在试试你。墨子兼爱,是无父也。你今有父,何足以

谈论墨学?我不是骂你,不过聊试之耳!”举座哗然大笑。

黄侃反对胡适提倡白话文。有一次,他在讲课中赞美文言文的高明,举例说:“如

胡适的太太死了,他的家人电报必云:‘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啊!’长达11字。而

用文言则仅需‘妻丧速归’4字即可,只电报费就可省三分之二。”

一次,黄侃对胡适说:“你提倡白话文,不是真心实意!”胡适问他何出此言。黄

侃正色回答道:“你要是真心实意提倡白话文,就不应该名叫‘胡适’,而应该名叫‘

到哪里去’。”此言一出,他仰天打三个哈哈,不管胡适,扬长而去。

胡适著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仅成上半部,全书久未完成。黄侃曾在中央大学课

堂上说:“昔日谢灵运为秘书监,今日胡适可谓著作监矣。”学生们不解,问其原因?

黄侃道:“监者,太监也。太监者,下面没有了也。”学生们大笑不已。

陈寅恪:既非博士,又无著作,如何成导师?

1925年,清华学校创办国学研究院。已在清华任教的吴宓向梁启超介绍陈寅恪,梁

启超便推荐陈担任国学研究院导师,当时的校长曹云祥还未听说过陈寅恪,问梁:“陈

是哪一国博士?”

梁启超回答说:“他不是博士,也不是硕士。”

曹又问:“他有没有著作?”

“也没有著作。”梁答。

“既不是博士,又没有著作,这就难了!”

梁启超大为生气,于是回答说:“我梁某也没有博士学位,著作算是等身了,但总

***还不如陈先生寥寥数百字有价值。好吧,你不请,就让他在国外吧。”

曹云祥听后决定聘请陈到清华来担任导师。于是,没有什么学位文凭,也没有什么

著作的陈寅恪,凭着广博的学识,成为了清华国学院的四大导师之一。

顾颉刚:被鲁迅戏称为“鼻公”

鲁迅杂文中频频出现调侃,在北大任教时给同事起的外号,都在丰富着他沉重之外

的另一个侧面。顾颉刚是鲁迅众多对头之一,他的一个面部特点是长了个酒糟鼻子。鲁

迅在给朋友的信上就戏称顾为“鼻公”,有时干脆在毛笔信中用朱笔一点以代表顾颉刚

多写少讲,遮掩口吃

当年在北大和燕大等校上课时,顾颉刚总是穿宽大长袍,戴一副白色金边眼镜,微

驼着背,显得不苟言笑。虽然旅居北京多年,却仍然脱不了一口浓重的苏州口音,再加

上有点口吃,所以上课时一般学生都不易听懂。因此上课时他便扬长避短,很少侃侃而

谈,除了发给学生大量资料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写板书,通常写满三四黑板,下课的铃

声也就响了。

梁漱溟:既无家室,何言回家

1934年,梁漱溟的第一任妻子去世,他矢志不再娶。没想到1943年,梁从香港避难

到桂林时,已经50岁的他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次爱情。他偶然遇到了陈淑芬,并深深地

爱上了她。据说,当时满城都风传梁正在留胡子,以便能在爱人面前显得更像个男子汉

婚礼上,当时的一位名流白鹏飞讲了一段精彩而幽默的话:“梁先生原籍桂林……

抗战开始后方归故里。但他在桂林并无家室。既无家室,何言回家。那么最好就是着手

建立家庭。敞开的心扉自然容易被人占据。陈女士出阁甚晚,因为她一直要嫁给一位哲

学家……于是她就乘虚而入了。”

钱穆:不再和刘半农来往

当时在退学潮中(常州府中学堂)同为五代表的刘寿彭,聪明过人,在同学中名气

很大。一天,被舍监陈士辛召到屋里,出来后进入厕所,大声叫道:不杀陈士辛,我就

不是刘寿彭!他当时并没有和钱穆同时填退学表,但四年级考试后也退了学。之后,到

上海参加了新文化运动中的星期六派,改名刘半侬。后又被陈独秀召去北京大学,再改

名半农,是提倡白话文的干将之一。

20年后,即1930年钱穆赴北平教书,登门拜访刘半农。刘半农客气地留他吃了午饭

,谈了两个小时的话,但一句不提在常州府中学堂时期的事情,也不问钱穆二十年来的

情况,也不谈提倡新文学方面的事情。钱穆感叹道:“不客气乃旧相识,无深语似新见

面。”他猜想,大概刘半农已经名满天下,不愿意谈那些陈年往事。而刘半农与自己意

气不相投,所以也不谈他的新思想。从此以后,钱穆便不再和他来往。

冯友兰:破例聘钱钟书为教授

1938年,钱钟书将要从巴黎大学回国时,许多地方争着聘他,最后还是清华大学占

得上风,聘得才子。促成这件事情的是时为西南联大文学院院长的冯友兰。

冯友兰就此事曾给梅贻琦一信,信中说:“钱钟书来一航空信,言可到清华。但其

于9月半方能离法,又须先到上海,故要求准其于年底来校。经与公超、福田商酌,拟请

其于11月底或下学年第二学期来。弟前嘱其开在国外学历,此航空信说已有一信来,但

尚未接到。弟意或可即将聘书寄去。因现别处约钱者有外交部、中山文化馆之《天下月

刊》及上海西童公学,我方须将待遇条件先确定说。弟意名义可与教授,月薪三百,不

知近聘王竹溪、华罗庚条件如何?钱之待遇不减于此二人方好……”

杨绛在《记钱钟书与围城》中写道:“1938年,清华大学聘他为教授,据那时

候清华的文学院长冯友兰来函说,这是破例的事,因为按清华旧例,初回国教书只当讲

师,由讲师升副教授,然后升为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