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年华是无效信》中萧逸琪向宁遥告白的那几段的文本
①枫叶的那段
忘记了。”?
“什么记性啊。”?
宁遥吐吐舌头。确实记不得后来怎么样了。她看着地上铺的厚厚的叶子,便蹲下身去拣保持完好的。在她抱着膝盖眯眼寻找时,听见了下雨一般的声音。?
两片红色的叶子,打着旋蹭过自己的肩膀。?
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宁遥抬起眼睛。?
在那边摇着树干的男生对她说:“别拣地上那些,我给你摇点下来。”?
带着暧昧的弧度,不断扑落的叶子。红色斑驳的路面。?
宁遥没有发现自己停顿的动作。只是眼睛茫然。虽然没有发怔的夸张,却动不了。
一片叶子等待着细微的风声,沿着自己的额头飘过去。眼睛跟不过去,哑然在那里。?
像是追不上的海里的生物,只有不断的沙沙声如暗流在空中旋转。抚摸过自己的鼻尖。?
宁遥举起一片叶子冲着萧逸祺摆了摆。男生在那里挺温和的笑起来。?
干燥的深秋的天。枫叶并不清澈的味道。这样一来,好像什么都带上噪点,模模糊糊,在枫叶中传递着的声音,也充满了不真实感。光的另一面男生哑哑的影子,眉目含混。好似很平常,却因为这样的时间地点,和在空中旋转的落叶,让宁遥觉得有什么事情变得与众不同了。
②萧逸祺边笑边往身后得墙上靠去,感觉自己的衬衫似乎湿了一小块,边扯着吹干时,朝宁遥看去。这只是个下意识得动作,但良好的视觉让他看见了女生背后因为汗湿而显出的清晰的内衣肩带,细细的勾勒,和隐约的花纹。?
“。。。我说。”?
“啊?”宁遥喝完最后一口冰水,一边要走到几米外的垃圾筒去扔。?
“走吧?”?
“等等。“萧逸祺突然迟疑了起来,”“我说。。。”?
“什么事啊,婆婆妈妈。”?
“还是等衣服干透再走吧。”?
“那要等多久啊,骑车一吹不就好了。”?
“再休息一下而已嘛。”?
“要休息腻休息,你还可以边休息边数摩天论哦。”宁遥转头要走。?
“再等一下。”萧逸祺突然抓住宁遥的胳膊,没用很大的力气,却挣扎不脱。?
“我说,再等一下。”?
③宁遥看着他嘴边的玻璃,因为说话的关系,聚出一小团白色的雾气,男孩的个子高,那块白色的雾气在自己的视线需要抬一抬的地方,缓慢的萎缩着,快要消失。?
宁遥伸出手去点住那里。是萧逸祺正好回头看来时,如同点住他嘴唇的位置。?
女孩的手指隔着两层玻璃,压成一个小小的平面,离得那么近。?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在预料中被安排的场面,所以男生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受了某种惊吓,可女生显然没有察觉,只在那边笑了笑,嘴唇动作出的形状好像是“热气没了”,随后就收回了手。
※④重点:?
宁遥刚转回实现,突然听见一声“好,我们继续开会”,洪亮而略显滑稽的男声在体育馆里震荡来回,地下的学生有一刻完全被震住,终于收住闲散的心思对校长露出麻木的崇敬。
就在他慷慨的提到“我们今年已经获得了市委颁发的十佳”时,有人在边上点着宁遥的背。她疑惑的回头,一张陌生的脸,余光又看见班主任的目光炯炯,赶紧把角度调小些:
“什么事?”
“有人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一起回家吧’。”
“啊?什么?”
“哦,那边传过来的,告诉脖子边贴着纱布的女生‘今天晚上一起回家吧’。是你吧?”邻班的女生满脸克制不住的放光。
“谁说的?”宁遥也摸不着头脑。
“三班那边传来的。”女生指着一边传话给她的男生。
“三班?”
女生又点过身边的女生。女生又拍着另一侧男生的胳膊,小声的说着什么,男生便将指针指向下一个目标,不断的,你指我,我指着他。
在人群中悄然浮现出一小条曲线。在微小的动作和眼神间,接力般的传下去。
好似沙漏流到最后,倒转翻个。重新开始。逆回着再现出那根不透明的线。线上串连的是一个男生对女生的邀请。是邀请。野史告白。
——请帮我穿给那个贴着纱布的女生说。
——今天晚上一起回家吧。
一起回家吧。
宁遥猛地反映过来。拨开曲线的痕迹朝始作俑者看过去。
站在十几米外队伍末尾的男生脑袋上还绑着纱布,和她实现相碰是挥了挥手。
很多时候都不得的借助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是一个多么无助而又天真的念头。可事实正是这样无助而天真,持续演奏同堂的音符。只有从观众的反应中,才能听见自己带来的究竟是怎样的音乐。
在很多时候微笑,流泪,摇头晃脑,看更多的书,买不知哪国的电影来看。
在很多时候做这些,并不一定是因为自己高兴,难过,得意洋洋,爱读书或者爱艺术。
我在很多时候做这些,只是希望有个人能看见,在他眼里变成高兴或难过,得意或酷爱读书的人,变成那么生动的,值得他喜欢的人。
心思就是这么简单。
复杂而简单。
谁会看见。
谁会记得他曾经看见。
⑤萧逸祺却全然不知情,只不时停下来问宁遥一声:“怎么不吃呢?”宁遥露出一副“懒得理你”的神色算是回答。过一会,却感到男生的视线停在自己脸上,转眼一看,果然没错。
“干什么啊?看什么?”
“面,脸上。”萧逸祺指指宁遥,又指指自己的脸。
“啊?……”宁遥抬手去摸。
“不对,上面。”说罢就伸过手。
只是几个触点,却因为男生指间的暖热,在神经里被突兀地放大。等到宁遥从他收回的手指中回神,已经来不及了——像由刚才被碰到的皮肤为开端,脸一瞬红透彻底。
“……多管闲事。”
“呵呵。”萧逸祺缩过脖子笑笑,把最后一口面扫除完,跑远几步将塑料餐盒丢进垃圾筒后,折回来骑过他的自行车,拍拍宁遥的肩:“谢谢你啦。”
“我是被你勒索的啊……!”有些恼羞成怒。
“算是吧。不过,我也算发现了,”眉毛舒展。
“什么?……”心情居然忐忑起来。
“你还满可爱的。”说罢,笑着蹬过自行车,又挥挥手,“再见。”
宁遥忍不住要把手里剩余下的炒面朝他头上扔过去。
⑥爆了车胎,输了比赛。
还有。
那张从低楼望向自己的清寡的温和的脸。平静地点点头。是一个多么细微的动作,却能在迅速降温的心里,被放大成一眼就能捕捉的画面。随后又迅速消失,只留下宛如当时他身边的空气。一呼一吸间,侵吞到肺里。
那是坏事么。
怎样的坏事。让自己损失了什么?错过了什么?毁坏了什么?
宁遥停了下来。
好似睫毛掉进眼里去了。眨几下也掉不出来。难受。
她抬手去揉。很快地,从眼睛里揉出温暖的水。
一点点包裹住指尖。
突兀的眼泪。
以至于,在这个时候逆着人流来到宁遥面前的人,让她在抬头后的许久时间里,也没能看清楚。
“……你怎么了?”萧逸祺神经噌地紧张起来,“被欺负了?”
“……”宁遥只拼命低头擦脸。
“早说我带你了嘛。唉真是……别哭了啊。”以往已经成了习惯地抓她的胳膊拍她的肩,现在却突然不知道该按住身体的哪个部分。
“不是这个啦——”拖着哭腔喊。
“行行行,不是这个。那你别哭了呀。”
“要你管——你怎么又回来了啊——”
“在锦林路上,有个修车摊。我找到了。”
“……啊?”就为这个?
“你走过头了,得倒回去一点。”
“……你刚才怎么不说,笨蛋!”
“我刚才也不知道啊,这不也是刚刚去找到的么?”
“什么?”找什么?
“我带你过去。”
“……你刚才是去找修车摊了?”
“对啊。哦,”男生伸腿撑住自行车,从包里摸出什么朝宁遥扔过来,“接着。”
热的。
宁遥看清是个面包。
⑦其实宁遥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的心里,同样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只是,它们都是可能性,很远的地方乍看之下是镜面,光亮刺眼,走
近后,却只是水面的反光。很容易就在考察后,被完全否定了。
不是镜子。
是水面。
虽然他替自己瞒过王子杨,不惜顶下“骂女生的下流胚”的罪名。虽然他抵来凉汤,想看一个小闹剧那样饶有兴趣的为自己解辣。虽然他蛮不
讲理的逼着自己请了炒面,同样的硬拽着自己去喝冰品。虽然每一桩举动,都足以说明它的吸引力几乎随处可见。连应当视萧逸祺为大敌的王
子杨也没有在随后的对他流露出过多的厌恶感。
曾经宁遥非常惶恐王子杨和萧逸祺出现在同一场合是会不会爆发出什么尴尬的争执。可大大出乎她意料的确是王子杨采取了十分平静的态度。
好像毫不放在心上。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样的男生。谁想要去正正式式讨厌他,也会自己对自己笑笑说,算了吧。
所以,他对人产生吸引力,吸引着光线纷纷靠近,而那些让你以为是镜面的部分,却只是动荡不定的湖水。往上浮一只纸船。也会很快被打翻
。他待人好,不是因为他喜欢你,只是他享受着自己的潇洒和体贴,只是本性使然。就像一首欢乐的乐曲,无论往里面填什么悲伤的词,也不
会改变它轻盈的本质。
歌词左右不了的音乐。
女生左右不了的男生。
在宁遥和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已经很清楚的摸到了这样的真相。
那是的萧逸祺没有丝毫的难堪,而是习惯性的伟笑了起来。
如果自己在她心里占哪怕稍微重要一点的地方,都不会是这种表情。如果自己对他而言有哪怕一点点特殊的意义,他也应该新的尴尬。
但他特别简单的微笑了。
一阵风过去,银杏树叶子又掉了一片。秋正在不断的带走它们。宁遥把头在外的视线收回来,发现老师的板书已经走到了黑板的低端,赶紧补回来。
象有些叶子的离开对树而言没什么意义那样。在男生不愿被别人看见的那些“别人”里,显然没有自己的名字。
宁遥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自己在这个发现后,止不住的压抑。
⑧萧逸祺很像把宁遥甩在这里起身离开,却看见女生不断用手擦着自己的脸。
“……喂!你手脏的呀!满脸花了。”
“恩?啊?”宁遥才发现,“我就是觉得脸上痒。”
“痒?过敏?”萧逸祺凑近去看。
一条爬虫一般的泪水渍,沿着宁遥的脸,从泥污上直接流下来。
男生被震的背脊一挺。
“脸上特别痒。”
“……那是你哭了。”
宁遥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抬手擦……接着听见萧逸祺以他那略略凌驾在冷冽空气上的声音说:
“是另一只眼睛。”
⑨(这个是因为很有趣)“原来是失恋啊。”
“呵呵。”
“可惜失恋之类我就安慰不了你了。”又如同以往那个总是轻轻松松就能勾起嘴角的萧逸祺一样坏笑一点,“我没有这种经历呀。”
“……哇塞你好可怜咯,要不要我让你体验一下失恋咧,经历过后才能变成真正的男生哦。”宁遥学着港台腔,一边露出无限同情的神色。
“我看你根本就不像是需要安慰的人啊。”
“我看你根本就不像是能安慰人的人啊。”
“不过,”萧逸祺略带不安的看着宁遥,“……你是为谁失恋啊?”
“……为流川枫,她们都说他跟仙道彰好。”
“……我打你哦。”
“我的八卦不用你管啊。”
“是不是和王子杨有关?”
“适合仙道彰……”
“打你哦!”
宁遥咯咯的笑:“不是啊,你不要瞎猜!”
“我总觉得你越笑,就越吓人。”男生幽幽的评价着一句。
⑩宁遥又去找萧逸祺,男生正在体育场边观摩班里的篮球比赛。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参加。人不多,一眼救看见了。宁遥朝太阳下走过去的时候,救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占在他身边,也不一定,也许几个女孩都算是站在他身边。宁遥和萧逸祺说话的时候,有个女生无意识的扯着他的袖子,一边向后面的人说话,一边慢慢晃动着男生的胳膊。
“你怎么不上去?”
“脚别了。”无辜的笑。
“怎么搞的?”
“哦?她干的。”一边点点身边的女孩,一边把手抽了出来,“让她压了一下。”
“喂,我都道歉过了啊。”女生很自然的又扯住男生的衣袖。神色里是旁人不可及的骄傲。
“还好么?最近。”萧逸祺低头问宁遥。
“还好吧。”
“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跳投三分的男生没有中,人群里和窜来一半遗憾一半欢呼的声音。
“你讨厌我了吧。”男生平静的看着宁遥。
“为什么这么说。一直都这样啊。”
萧逸祺盯着女生头顶露出的星白头皮,又朝远处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笑着:“‘一直都这样’……真过分啊。”
“哪里过分了。”宁遥发现场上有个瘦瘦黑黑的男生打得不错,“那人叫什么?”
“不告诉你。”
“干什么呀。”很不满的想去打他,又瞥见他另一边被女生拽住的胳膊,想要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小气鬼。”
“就是小气啊。你那么快又看上新的啦,我当然要小气点。”
宁遥拿眼横她:“有病吧你。”
场上有人投中,比分落到10,周围的人立刻沸腾起来,萧逸祺连连冲自己的同学喊着:“强啊!”宁遥也不由的跟着微笑起来。
高中生活里,男生的篮球比赛好像已经成为一种定格的象征。而晴天,阳光,墙外偶尔的车辆,墙内不之名的花朵,拉的又长又细的影子,全都以同样的频率被协调到一起,最后变成同一种气味的体验,慢慢的在岁月里留下当初美好的画面。
“我这是不是就算失恋了一次?”鼓掌到半途中,萧逸祺谈谈的笑着问。
球抛得高,宁遥眯眼追着轨迹:“算。”
男生眉心间残留的少年稚气又弥漫看来:“你啊……”过一会儿,又说:“其实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就喜欢上你的。你那么怪里怪气。又不够好看。”
宁遥苦苦的忍着才没有对他比中指,可随后还是很快的释然了:“为什么你没有喜欢上王子杨呢。”
“你还想跟她比啊?!”男生不满的叫起来,如同对一个不可救药的病患者。
“我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出选择的。”这话放在心里,没有问出口。
但答案多半是那句“怎么能对感情这种东西做太多刨根问底的追究”吧。
这个是外加的:
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
是因为先天的个性因素,还是后天的家庭环境,他们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同一样的事两个人去对待,也会是不同的结果。同一句话两个人分别去说,也会是不同的效果。同样的路,一个朝着南去,鞋子上染上花朵的颜色,一个却会望北,风吹过林海,发出好像哭泣的声音。
这样鲜明的差异,有没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在回到家后,对父母说着“今天吃什么,快饿死了。”,一个打开房门后,对这空旷的房间,转身把鞋子脱下提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