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了的鸭子
[天堂里的鸭子][萌芽][Nov.2007][梁海燕/文](2008-09-06 10:37:16)
标签：感情心情鸭子巧巧古俊晖柳州情感 分类：萌芽情结
我在天堂踩到一只鸭子，所以，我遇见了你。
——古俊晖“格言”
3个女人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并且来到了天堂。当她们到了那里，天使圣彼得说：“在天堂里，我们这里只有一个规矩——千万不要踩到鸭子。”
确认这3个女人了解后，她们进入了天堂。天堂里到处都是鸭子，鸭子几乎多到不可能踩不到的地步，虽然她们极力避免，但是第一个女人意外地踩到一只。
这时，天使圣彼得立刻带着一个这女人一生从未见过的、长得极丑陋的男人来到她面前，并告诉他：你踩到鸭子的惩罚就是永远跟这个丑男人链在一起。
第二天，另外一个女人也不小心踩到了鸭子。这时圣彼得又带着另一个极其恶心的男人来到她面前，如同之前那个女人的下场。圣彼得把第二个女人跟他带来的丑男人链在一起。
第三个已经发现这个残酷的结果，而且她不希望永远跟一个丑陋恶心的男人栓在一起。所以她非常非常小心她的脚步，她战战兢兢在未踩到任何鸭子的情况下，平安过了几个月。
但是有一天，圣彼得来到她的面前，并带着一个前所未见的超级帅男。圣彼得把他们链在一起后，没对那个女人说任何话就走了。
这个女人就问跟她链在一起的男人：“我很纳闷，为什么我可以跟你永远链在一起呢？”
这个男人说：“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怎么样，但是我踩到了一只鸭子。”
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怎么样，但是我踩到了一只鸭子。呵呵！
吵架
古俊晖说我人又丑，又懒，脾气又臭烘烘的时候，我正在气头上。本来好好的逛街变成了郁闷的闲逛，是他先沉默的，一切表情告诉我他不开心不想理我。于是我就爆炸了。
我说：“那你去找个好的呀，我那么糟糕干吗还牵我的手。”
他说：“那你给我1.5元买矿泉水我就松开你的手，钱都在你身上哦。”
我把钱全都拿出来丢到他手里，恶狠狠地说这下你满足了吧？
古俊晖怔怔地看了我15秒钟，松开了我的手。
那一刻，我的心痛了，哭了。
他说：“好，我现在就去找个好的，你不是要去死党A或B、C、D那里避难吗？去吧！你自由了。”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我却忍不住跟上去。他总是很聪明，把我想用的伎俩都看透似的，让我想任性都提不起勇气。
跟着他回到家，一个人木头似的站在客厅，他走来走去，收拾房间，洗刚从超市买回的红薯——我们本来说好今天晚上要煮糖水吃的。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珠子跟着他转来转去。我要随时准备好恶毒的眼神，好让他看我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我恶毒的怨恨的眼神。但是瞪了好久，他都没有看我。
半个小时以后，他说：“在耍酷啊，站那么久？”
我说：“关你什么事，碍你眼了？”
他说：“也不是，就是占空间。”
我说：“我高兴。”
他说：“你再怎么站，也瘦不了你的大肚腩了，省省吧！”
我说：“古俊晖这样的时候你就不会抱抱我吗？抱抱就好了。我和你说过的。”
古俊晖说：“那你呢？陈萧雅那你呢？你怎么就不能抱抱我？陈萧雅，你爱我吗？你懂得怎么爱我吗？”……故事的结局是，我们又和好了。只因为，他对我说了鸭子的故事。
谁是我心里的结
和古俊晖闹矛盾的时候，会想起秦亮温柔的阳光笑脸。那笑脸曾经无数次照耀我冰封孤单的心，给我温暖。因为那笑脸像阳光，就注定他是要普照大众的。秦亮是我大学那班的大众情人，很多女生都偷偷喜欢着他，包括我。
那时候喜欢得很傻气。上课坐最后一排，故意给他留身边的位置，因为知道他喜欢在最后一排打瞌睡，和他去吃饭，说漫无边际的话，摇他大大的头总是摇不动，借随身听给他听看他得意的样子，和他一起去兜风，看他戴着摩托车帽说自己像黑猫警长……
毕业一年多了，还是没有忘记他。也许有些人，是注定要花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忘记的吧。或者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像古俊晖说的：“你永远都无法忘记他。”
只是，我和古俊晖想法不同，我认为秦亮是不在意我的，而古俊晖却认定他爱我。
“在心里彼此挂念更危险。”他说，“陈萧雅你很危险。”
我不承认我危险，至少我认为秦亮只是个遥远而美丽的梦而已，我们没有缘分。古俊晖是我的缘分。他愿意为我而来，为我分担所有，想给我幸福。
“女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挂念不已，但对自己曾经拥有后来又失去的东西会更挂念。现在我在你身边，你视而不见，只想着他。等到你失去我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心里只有我，而不再想他。陈萧雅记住我这句话，这是古俊晖格言。”
不得不承认，古俊晖太厉害，我想的东西他都会了解。我是还会想起秦亮，想起的都是美好的回忆，我以为只把他放在心里就会慢慢沉淀掉，没想到那思念却发酵了，偶尔还会弄疼我的心，也弄疼了古俊晖的心。
他说：“给你时间去了结吧，去找他了结，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和我结婚。”
他愿给的时间，我不愿要。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要了，对谁都是一个残忍的玩笑。我想，我是爱古俊晖的。只是，秦亮比他更早成为我心里温柔的守护，却无法成为我的终点站。曾经以为他会是另一个女生的终点站，但是，毕业以后，他仍然不是。现在，他独自一人活得那么潇洒自如。也许对他而言，他才是自己的终点站吧。
想起方巧巧
想起今天的吵架，是因为我们在逛公园的湖边时，他说有同事告诉他XX学院里黑一点的地方都有情侣在约会。几乎是每20米一对。我们想去那里看看是不是这样。后来我突然想到方巧巧。方巧巧，人如其名，是那种很小巧玲珑的女生，有着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唇，是个爱古俊晖爱得要死要活的小美女。大二那时候在宿舍里听从校园湖边散步回来的舍友们说看见方巧巧坐在古俊晖大腿上的消息。那时候我们还觉得男生女生接触是很新鲜和大胆的事情。但是既然他们是谈恋爱的人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奇怪。至于他们还做过什么，不得而知。那时候我不关心，也关心不了。
方巧巧很爱古俊晖，这个，大一刚来学校的时候就有人知道了。古俊晖也察觉到了。不过那时候古俊晖第一眼看见呆头呆脑的我竟喜欢我。
“虽然陈萧雅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生，但是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完了，结果，我真的完了。”那时候还不知道爱为何物，只知道他把耳塞直接塞到我耳朵，让我听《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打篮球的时候，他会抢我的球做鬼脸逗我开心，下课后他转回头跟我聊他过去古惑仔的样子。他说：“你别冲我笑啊，你这样笑让我觉得心里没底。”我就偏笑给他看。他说你知道有个人一直喜欢你吗？我问是真的吗？他没有回答。后来他说为什么你不问是谁而问是真的吗？慢慢就喜欢他倒着走路看我的样子，他的眼睛明亮有神采，看着我的时候感觉清澈。我想那时候的我们，是彼此心动的吧。
只是，我们遭遇了集体讨伐事件。
集体讨伐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古俊晖所在的267宿舍几个八卦男生怂恿一米八“高人”给我们123宿舍一米四姗姐写了一封长达八页纸的情书。结果知道那信是267宿舍的恶作剧，这件事情让我们十分气氛。于是电话讨伐267。
我们的战术是一对一轮番轰炸。让267男生一个人一个人接电话挨骂。到古俊晖的时候，我拿过了舍友的电话，只重复一句话：“你就是这样的人吗？”
古俊晖一直是那种学得玩得的得意的小古惑仔，他受不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气。
古俊晖问陈萧雅我在你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只是平静地说我对你没有意见啊，其实很多疑问很想问但终于都没问。那时候我也够任性。于是再也没有谁找谁问个究竟。甚至于到最后，他提出和我绝交。
大一的暑假，我和古俊晖的感情完整地划上了休止符。
不爱也可以恋爱的
方巧巧一直都知道古俊晖不爱她，但是会告诉他：他是她生命中的奇迹。一个人如果真的成了另一个人生命中的奇迹，那分量可见不一般。虽然古俊晖不爱她，但也又一次成就了“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的说法。因为方巧巧是漂亮女生，因为他对方巧巧而言那么重要，因为陈萧雅不爱他，所以他成了方巧巧的男朋友。
古俊晖是个尽职的男朋友。他陪她看书；骑自行车搭她去逛超市；为了陪她吃一碗粥愿意陪她从城东坐车到城西；她难过的时候就让她抱；下雨天给她撑伞；放假了送她回家。只是，放学了他们总是一个人走前面一个人走后面；班上换位置他们换在一起他却经常逃课；听说他从不主动给巧巧打电话但是他会接电话；他在QQ上说和我聊天就感觉很幸福；也会说如果他在我心里有芝麻那么大的位置就好，因为我说我这个人，芝麻那么大的事情就想成西瓜那么大，当然，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他可以做到不把我当朋友，我也可以做到。我告诉自己不难过，不痛，于是慢慢的，真的就不痛不痒了。这让我相信人心的复原能力其实很强。
古俊晖告诉我：“巧巧是个命苦的女生，她15岁那年，一个男孩被她拒绝之后，带着给她的信投河自杀了。从此，她就背负着村民的憎恶和心灵的愧疚而活。这样的遭遇让人同情，让人想帮助。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爱你的，她说她在我们的故事里只是配角，我们最后会在一起。”说起来真是很荒唐不可思议，可是她对古俊晖说只需要他一点点爱就好。
“陈萧雅，不管你信不信，不管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我觉得我只能那么做。”
古俊晖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受不了她的忧郁和悲观，和她一样消沉下去，直到他决定离开她。
方巧巧说古俊晖我会用一生去等你回来。
其实，她应该知道，一旦他离开了，就不会再回去了，不管有没有陈萧雅。
“陪我走到毕业”
我知道5月4号以后的自己是任性了。在秦亮第N次把女朋友带到学校来谈情说爱的时候，在他不经意间看到我，我的眼泪狂掉不止以后，在朋友们都在忙着寻找出路，彼此陌生的时候，我已经对一切冷了心，等着毕业、离开、工作……我从来没有那么沮丧过，也没有那么平静过。
直到古俊晖在QQ上和我说起大一的我们。他说：“陈萧雅，那时候我们有爱。”
于是，很多事情清晰起来，为什么我会在电话讨伐事件上那么激动，因为前一天我知道他除了我，还和很多女生逛校园，自尊心过不去，我觉得他欺骗感情；为什么他会接受巧巧，因为我伤害了他，他赌气地证明他不是没人爱的；为什么他要和我绝交，因为他不想我当别人的女朋友，他讨厌我恋爱；为什么他会在一个女孩身边想着另一个女孩，因为他以为他可以忘记我，帮助她。到现在，他累了，离开巧巧了，想到要告诉我他的心情，毕业前的心愿。
他的话弄疼了我的心，我却笑着说我早忘记你了，之后我哭上天这样不让我幸福。
五一假期结束后回到学校，我对古俊晖说：“陪我走到毕业吧。我们走到毕业。”像到圣旨，不可抗拒。
我“美丽”的爱情
我开始和古俊晖约会，也不知道算不算约会。总之中午他总是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吃午饭，中午陪我走到宿舍楼下，晚上一起吃晚饭，然后去足球场聊天看星星。我看星星的时候就说很多话，他就看着我，听我说很多话，一直到宿舍要关门才送我回去。他会打电话向我道晚安，我固执地每天晚上睡觉都关机虽然他说想我会发短信。于是我每天早上起来会看见很多短信。他让我不要在睡觉的时候听随身听，那是我很久很久以来养成的坏毛病。秦亮那时候说帮我改掉这毛病，但说完就完了。
他要补考英语的时候我会陪他去看书，抢过他的笔和稿纸就画画、折千纸鹤排演舞台剧，我只会排演一些让他哭笑不得的幼稚剧情。他要考试那天我突然很早醒，不是去等他而是自己坐公车去了市中心逛街，结果没想到他30分钟就出来了，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火车站。很不好意思地在市中心等他，看他哭笑不得的神情很有趣。他要去上班离开南宁那天我有点伤心，送他上车以后却又跑去逛街，有点没心没肺，也许是因为伤过一次，所以对这爱很小心。很多时候，我总是让他哭笑不得的。
我说古俊晖我要和你走一程，因为对即将到来的分别已经接受，所以并不打算把这爱情坚持很久。我始终相信：毕业以后我们将在各自城市里穿行，给你一段幸福的爱情，让你明白什么是真的爱情，而不是方巧巧给你的压抑和忧伤。
结果古俊晖说：“你真的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幸福的爱情，爱情就是要无私地付出和奉献。爱情就是‘反正他爱我，不用理他’。”原来当初我们在一起，我一直是那么自我和任性，一味接受你对我的付出，觉得理所当然。你把我宠坏。
古俊晖打电话和妈妈说他真的爱一个女孩，妈妈问她漂亮吗，他说漂亮，妈妈问她贤惠吗，他说还好。又问她细心吗。他说有点马虎，不过很可爱。妈妈问她对你好吗。他说反正我很喜欢哦！古俊晖说这就是爱情。
天堂里的鸭子
古俊晖第一次对我说天堂里的鸭子的时候，我们还在校园里，吃着蛋筒冰淇淋，只想过去，不想未来。他经常对我说，没办法，谁让我踩到鸭子呢。你那么糟糕，是上天用来惩罚我的吧。我会反驳说我比你漂亮，很明显是我被惩罚了嘛。我总是死皮赖脸，直到他承认是我踩到鸭子才肯罢休。
古俊晖接到单位录取通知书的时间比预期的早。临走前的晚上，他约我到图书馆旁边的凉亭见面。第一次，他握我的手，很认真的说：“陈萧雅，要记得我们并没有失恋，我只是暂时地离开你，我会去找你。”结果我睡眼惺忪，拍拍右脚傻乎乎地说：“蚊子咬我。”他说这女生真不懂浪漫啊。
他在柳州上班的时候，我还在学校等着通知。他会经常打电话来，会告诉我他想我。在我背着随身听漫无目的地走在大学校园，想着过完最后一段时间。他一个星期跑回来看我一次，两个小时的车程，在车站捧一束百合花。递到我的手里。他穿得那么整齐帅气，而我总是一条七分裤一双搞笑的青蛙拖鞋。
他总是怪叫：“陈萧雅你就是这样欢迎我？”我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笑。他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眼泪流下来。
他会说：“陈萧雅我怎么会这样想你呢？”于是我的心，就痛了。他仍然和我逛校园，吃饭堂的饭，去足球场看星星，然后在宿舍关门前送我回去。这样的相处一直到毕业，我才发现我比想象中要爱古俊晖了。可是，以后，怎么办呢？
毕业后，我回到一个小县城的乡镇当公务员了，环境差，薪水低，却是父母喜欢的，雷打不动的安稳。他在柳州那家连锁超市当后备干部，工作表现突出，才半年时间，就破例跳了2级，当了部门主管。我们在隔着N百公里的地方，不停打电话联系，为电信事业做了相当大的贡献。受委屈很疲惫的时候想他，他不在，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可以坚持多久。
八个月后，这个叫古俊晖的家伙，丢下他的主管位置，来到我所在的城市。他又开始跟我说天堂里的鸭子的故事了。既然他愿意说，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听吧！陈萧雅说这也是种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