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等我们说再见,任珉昌,程知秋
世界在等我们说再见(青春作家任昌珉虐恋里程碑之作,书写少女疼痛刺骨的爱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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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容不下童话,爱是最大的谎言。
友人以命相逼,至亲下跪相求,全世界都在等他们说再见,她却执意等他说喜欢。
最爱的人离去,最亲的人轻易地将她舍弃!
青春作家任昌珉虐恋里程碑之作,书写少女疼痛刺骨的爱与悲凉。
我一直难过,我深爱的人,始终不爱我。
再过一年,我一定不会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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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从来,从来没有说过,说过……”他调整了下呼吸,继续轻轻地说,“我爱你。”
她再也克制不住,哭出了声音,“我知道,我知道……”
他说过的,在那年那月绚丽的夜空里,在那时那岁皑皑荧光的雪夜里,在每一个他想念她的时候,在每一刻他深深地看着她的时刻,在每一次的分别与重逢里,在每一天醒来时看到细碎阳光的第一眼。
“知夏,这辈子不能与你一起走,但幸好,还有下辈子。”
“知夏,下辈子,我要在赶在所有人前面遇见你。”
“知夏,你愿意相信有来生吗?”
作者简介
任昌珉,青春作家,多家青春刊物发表短篇文字100万左右。已出版作品:《欢喜已乘时光去》《后来天堂》《衣染天光蓝》。
目录
序章 久别重逢是一把生锈的锁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与昔日初恋情人的再会,幕后之手竟出自上一秒还在担心她会着凉,让她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去爱的程知秋。
第一章 何日君再来
她就那样躲在他的怀里,那是一个小小的暖暖的世界,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找到让她心安的感觉。
第二章 相识何必重相逢
所以,当乔直生在假期里的一天忽然在电话里跟她说“知夏,我可能去不了南方了”时,知夏愣怔了很久。
第三章 雪里的孩子已没有归期
他的睫毛可真长,可看起来更瘦了,眼窝深陷,薄薄的唇没有一点儿血色;眉头微微皱着,苍白的脸颊轻轻陷进柔软的枕头里;阳光挥洒在他的发际,打了个旋儿,留下炫目的光晕。
第四章 为了人生这杯苦酒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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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久别重逢是一把生锈的锁
现在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一切对杭知夏来说,像是一场梦。
十二月的北京比不得南方,干燥的空气使得脸随时都有被冻得裂开的危险。知夏下了飞机,将围巾在脖子上胡乱缠了几圈,掏出手机给程知秋打了个电话:“我到啦。”
“北京冷吧?”程知秋在电话那端问,声音软软的。
“嗯。”说话间杭知夏把手缩回到袖子里,暖暖的,心想还是他想得周到。
临出发前,程知秋拉着她逛了趟商场,买了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愣是在南方十几度的天气里,把她裹成了一个球。
“赶紧去公司吧,别感冒了。不说了,挂电话吧,等下冷气全进肚子里去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她笑。
“听话。”他用命令的口吻说。
她心里被他说得暖暖的,虽然心里舍不得挂电话,但是实在太冷了。她正准备对电话那头的程知秋说一声再见,却忽然听到程知秋在电话那端默默地喊了声她的名字:“知夏。”
她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啦?”
他静默了下,终于说:“没什么,你在那边要好好的,就这样了。”
挂了电话,她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以前他都是等着她挂电话的,这次他倒抢了她的权力。
知夏正琢磨着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抬头,远远地看见出口处的接待牌——“程氏传媒杭小姐”。知夏低头走过去,对举着牌子的小伙子打了个招呼:“嗨。你好,我是杭知夏。”
接待她的小伙子看上去跟她同龄,长得白白净净的,倒是很殷勤,忙前忙后地帮她提东西。出了机场,又帮她把行李放好,边开车边笑着对知夏自我介绍说:“我叫张晨,乔总临时有事,特别吩咐让我来接您去君临大酒店,乔总随后就到。”
知夏愣了愣,不接话,反而问了句:“你们总经理姓乔?”
“是啊。”他喜气洋洋地握着方向盘,丝毫没有在意知夏的态度。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怔怔地望着车子前方。
风景从眼前快快流过,往事随时光慢慢倒流。
乔总,乔总……他竟然姓乔。曾几何时,她也认识那么一个人,姓乔。她曾经以为这辈子她的姓氏旁都会有他作陪,可人世无常,分开之后的这几年,再次听到他的姓氏,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里。
车子上了高速,直奔君临大酒店,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之后由张晨引着,坐电梯上了七楼,进了包厢,一屋子人把知夏吓了一跳。
以前帮程知秋送送文件跑跑腿,名导艺人也见了不少,可眼前这么大的场面倒还真让知夏有些意外,俨然小半个娱乐圈。
一屋子的人看见她进来,都有短暂的愣怔,然后首先冲过来一个秃头的大叔跟她握手。身边的张晨介绍说这是公司北京分部的王总,待握过手后围桌而坐,才又在她耳边嘀咕一声:“副的。”
知夏会心一笑,跟身边的人一一打招呼。那边一个贺岁大片的导演举杯说:“初次见面,识得美女,按江湖规矩先自罚三杯,杭小姐随意。”说完刷刷刷三杯见底。知夏见对方爽快,自己也不好磨叽,一仰头,一杯红酒见底。
这边又过来一个当红小生,兰花指一翘杯酒见底。对面还有两个冰冰,也巨能喝。一轮下来,知夏已经有些微醉,连连摆手说自己不能再喝了。
王总站起来,满面红光地说:“杭小姐海量,大驾光临分公司,必然是蓬荜生辉。以后再加上有程董这个关系在,分公司必然更上一层楼。”
知夏愣了一下,对方早干了,留下一桌子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来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见缝插针都能给扯上一段。她本无意纠结于旁人是否知道她跟程知秋的关系,可她也不想沦为八卦小花边,但这哪是能瞒得住的事情?堂堂程氏传媒董事长,年少有为,他身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隔天就能见报。她这这段时间在医院照顾他,被曝光不在少数,好在八卦来得虽勤去得也快。
“好,我替程董她老人家干了。”她如此说自然是避嫌。程知秋虽然管事,却是副董;他妈妈远居大洋彼岸,却是名义上的正牌董事长。她这样一说就把“程董”这个模棱两可的称呼引到了程知秋他妈妈身上,既可以绵里藏针地扫除一下饭桌上八卦的气焰,又不拂了众人的面子,一举两得。
随即她笑着朝满桌的人比划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目光在王总旁边一直空着的主座稍微停顿了下,想必这是给那位一直没有露面的乔总留着的。
可她是真喝不下了,刚开始是红酒,喝着喝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杯子里就变成了白的,想着眼一闭心一横就灌下去了,可刚一沾着嘴唇,刺鼻的酒味立刻让她胃里一阵翻腾,急忙又移开酒杯。
“这杯我帮她喝。”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杭知夏愣了愣,脑袋还是晕的,迟钝地稳住身子往身后看去。
随着忽然响起在她身后的声音,全桌的人都站了起来。
王总先开口:“乔总,您来了。来来来,座位给您留着呢。”
另外一个名导也开了金口:“我们正跟杭小姐喝着呢,您来了正好,就差您这杯了。”
“呵呵,她不能喝酒的,一喝就醉,还半夜撒酒疯。”他面带微笑,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让所有人都愣怔了,包括杭知夏。别人愣怔是疑惑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知夏则是因为不敢相信。她几乎是惊慌地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番,而他就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以为是做梦。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遇见他?她几乎要惊呼出口。可他真的就站在她的面前,穿一件纯黑的衬衫,更衬得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冷俊。见她回头盯着他看,他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柔光流转。下一秒便从愣怔的她身上移开,迅速扫视了一圈满桌子的大腕们,眼神里顿时多了一丝的愠怒,似是在责备他们不知轻重,让她喝了那么多。
但对于知夏来说,他所能给予她的感触,又不仅仅只是这样流于表面。
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她想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那么一个人,他的心就是一扇门,当你丢了属于他的那把钥匙,你便再也走不进他的心里去。有时就算你找到了那把钥匙,也不一定能再次打开那把锁,有时就算你打开了锁,也不一定能再找到他。因为也许这么长时间过去后,他早就不在那里了。
他对她来说就是如此,她相信他早已不在那里了。
此刻,他朝她伸着手,想要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她胃里一阵翻腾,顾不上把酒杯递给他,掩着嘴跑出了包厢。
卫生间里,吐过一番后,整个人都像是被挖空了。可当她抬起头终于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比掏空身体更可怕的是瞬间被掏空的心。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才的一切恍如梦境。
他出现在卫生间的门外,看见她走出来,递给她纸巾。她对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接了过来。
她自顾自地往包厢走,他跟在身后,忽然说了一声:“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她心里咯噔一声,在他这句话里,她在洗手间里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硬朗起来的心脏啪的一声碎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只够她努力保持一个不至于太失态的姿态。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故意笑得很灿烂:“你不是说酒量可以锻炼吗?”说完,她又回头走。
他直直地看着她,问:“你去哪儿?”
“去喝酒。”她答得更直接。
“我让他们散了。”他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愠怒,似乎在恼怒那帮让她一直喝酒的人的同时,也在责备她不该没有轻重。
他的声音就那么轻轻渗透进她的身体里,从头皮开始,一直到脚底心,都是冰凉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他竟然让他们散了,散了可怎么办哪?难道他忘了彼此都不是善于面对只剩两个人这种场面的人吗?
“你去哪儿?我送你吧。”他说。
她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走廊,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不管不顾地继续朝前走。
“不了,我住得远,你送我,晚上回去会很晚,北京又动不动就堵车。”她听到他追上来,只好迅速抬脚朝前走着。
“没事,好久不见你,正想跟你说说话。”他笑起来,可她却看出来他只是强作欢颜。这么多年,他变了很多,可唯独隐藏情绪这一点他好像永远学不会,像个孩子。
话说到这份上,她没法拒绝,只说:“那就送一截吧。”
他的车停在酒店下面,他帮她开门,替她关门,绅士十足,恍惚间她觉得陌生。
说是说说话,一路上两个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只是转过脸望着不断往身后倒退的街景。老实说,她曾经想象过无数次与他相遇的场面,像是八点档电视剧里那样,一个人捶着另一个人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吼“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里了”,另一个人必然是一个熊抱让那个人渐渐安静下来。再不济也得失个忆什么的,然后另外一个再撕心裂肺地爱上那个没心没肺失忆的人,最后皆大欢喜……
可他们呢?
没有哭天抢地,失忆更别提了,对于从前,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记得刚分手的那段时间,她天天晚上睡不着,第二天醒来枕头都得拿阳台上去晒。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却全是他的影子。她知道归根结底是她对不起他,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哀求似的在梦里喊他的名字。
车子到楼下的时候,他看了看周围,说了路上唯一的一句话:“程董的房子?”
“嗯。”她应了声,“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他轻轻地嗯一声,眼睛却盯着方向盘,不看她。
下了车才发现下雪了,她抬头看了眼从漆黑的夜空飘落的漫天雪花,缠了缠围巾。走过小区门口,绕过花坛的时候,她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下了车,站在车子面前,怔怔地望着她。
她记得最后离开他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气,漫天大雪,两人都不争气地哭了。他站在雪地里求她重新来过,她狠狠心还是走了,走出好远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诫她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可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想要再看看他。那个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站在雪地里,怔怔地望着她。
她明白自己是爱着他的,深深地爱着他的,但她也明白除了离开他没有别的选择。当她不能给予他别的东西,比如相守和一生这些遥远的词语,她仍然想要把爱给他。但是她清楚自己不可以再这样做。
往事如尘,在她的脑海里刮起巨大的风暴。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气体迅速消失在雪夜里。转身走进楼道大厅,心里的难过潮汐般一阵又一阵,怎么也挡不住。她想要想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冲冲心里的感觉,可不论想什么事情都不顶用。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空无一人,她急忙闪身走了进去,看到电梯门上自己的影子,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那天晚上,她再一次在梦里看见乔直生。梦里的他们还小,小到以为只要在一起就是永远。可是梦的最后,他对她那么好,她却不得不离开他。她哭到醒来,黑暗中才忽而想起没有他的这些年,她是如何忍耐着失去他的痛苦,一步一步艰难跋涉在人世的荒芜里,一点点将他封印在内心的最深处,碰也不敢碰。
直到他再次出现,像是一个偶然。
而今夜的杭知夏也只能等到后来才知道偶然多是安排,最爱的那个人,也许正是罪魁祸首。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与昔日初恋情人的再会,幕后之手竟出自上一秒还在担心她会着凉,让她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去爱的程知秋。
而这一切,似乎还要从很多年前的一个葬礼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