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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去了那个城市,你读过一本书和没有读过这本书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对樊登解读《东京传》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我喜欢每到一个城市,先涉略相关图文材料或有一定了解 , 就如第一次到襄阳城——
很多人对襄阳城的记忆大约是《射雕英雄传》、《倚天屠龙记》里头的郭靖黄蓉城破殉国,而我有幸去过襄阳,带着幼时对庞统祠的神往,带着“我来自落凤坡”的身份去过,发现襄阳只有诸葛亮,没有庞士元。
落凤坡何地?我的家乡在白马关,汉代称绵竹关,唐、宋易名鹿头关,剑南蜀道上五关之最后一关,地处交通要塞,是三国蜀汉政权五十年兴亡佐证地,自古为物资集散地和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刘备为奠基三足鼎立之势,率兵攻打四川,他的著名军事庞统就战死于此。现有的庞统祠墓,就是安葬和纪念三国时代刘备的军师庞统祀祠。
庞统,字士元,道号凤雏,襄阳人。生于东汉灵帝光和元年,才思敏捷,博学多智,年轻时得“凤雏”的称号,与诸葛亮齐名:“凤雏,卧龙,得一者可以安天下”。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我们抄小路步行上山,跑过金牛古道“鸡公车”碾过的印记,那时候的石林是原始森林,树藤可以荡秋千,庞统祠、八卦谷也没有门票,落凤坡也只是一个草堆堆,没有如今的旺盛香火……白马关是我学生时代的每年春游打卡地,庞统是我近距离了解的第一位历史人物。
2017年4月初,我刚好认识一个在华中科技大学求学的襄阳朋友,便只身来到襄阳街头,一碗牛肉面果腹,寻了一下午“庞公祠”,很多人并不知晓,结论是:祠堂遗址已毁。
距离原址很近的“庞统祠”公交车站,有个修理铺的老爷爷告诉我说,现在连原来的破房子都没有了,好像修了新的庞公祠,在唐城附近。小小窃喜后,出发去本未纳入计划的唐城,一路上又问了很多人,每次都要介绍:“我来自落凤坡”,结果全都扑了空。
这里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庞统”,还以为我寻的是诸葛亮。通常的回复,要么是“535公交车终点站”,要么甚至连原遗址都不知道,还介绍我去古隆中和米公祠等热门景点。
从唐城回来时,在某不知名的郊区迷了路,运气好拦了好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然后又跟司机磕,他说:“可能襄阳政府都不知道在哪吧,哈哈!”,难道襄阳庞士元只存于《三国志》吗?
我后来百度发现,多年前,武汉大学某教授也来调研过:“现仅存的'庞公祠重修碑记',藏于米公祠,其余碑不见”的说法,估计是能在襄阳找到的唯一线索……
带着这句话,立即出发前往襄阳米公祠——纪念北宋大书画家米芾的祠字。
米芾,字元章,号襄阳漫士、鹿门居士,人称"米襄阳",与蔡襄、苏轼、黄庭坚合称"宋四大书家"。可能对这方面不甚了解,此前我只听过蔡襄《茶录》、苏轼“一蓑烟雨任平生”、黄庭坚的流杯池“流觞曲水”,并未听闻米芾。
烟雨朦胧时,我终于在众多碑林中,一个破落的石洞门进去,左手边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找到这一块《庞公祠重修碑记》,算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