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往时，你们在哪里约会？

在商场里。

我跟老郭第一次约会那年我俩刚刚初三毕业，同窗三年，起初都待彼此是好哥们，直到有天她问我周末要不要一块儿出去的时候我也没太当回事儿。直到出发前夜我才回神，我去，这是我俩第一次单独出去哎。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挑了自己最不娘的衣服，清点了钱夹里的所有资产才睡去。时至今日我每次直视老郭超过五秒都依然会心动过速，那天更不例外。短袖衬衫，水洗牛仔裤，白净又清爽。更别提那时候的她嫩得能掐出水，又是不知愁的年纪，再有烦心事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看见我来，她笑着跟我打招呼。惊艳到让人晃神。我们先去打了电玩，玩儿了啥我不记得，只记得我自始至终跟在她屁股后头，一副小媳妇样儿。那还是个没有团购app的年代，商场里一切都贵的要人老命。但对于两个小屁孩儿来讲，除了学业一切都是有意思的。

就这么装着一点点钱瞎逛着呗，一路逛一边讲老掉牙的梗，争攻受争得脸红脖子粗，八卦学校里的那谁和那谁，聊喜欢的明星，一起逛买不起也穿不下的男装店，往胃里塞卫生质量堪忧的饮料和小吃。

笑闹着上了一个电动扶梯，我嚷着要跟她比手大小，她那会儿就已经窜到了165，我还蜷缩在155这么多年都没上去。我把手放在她摊开的掌心上，她调笑我手小，我撇撇嘴不想说话。我的手跟普通女孩子比起来不算小了，但老郭从小开始弹钢琴，手指整整比我长了一个指节。

老郭许是觉得身边这个聒噪的小朋友突然没声了有点诡异，松了手又开始强行插科打诨。空气中又充满了快乐的气息。紧接着我们去吃了甜甜圈。还有，郭老师嘴角的巧克力酱，能穿越的话我一定回去给她舔干净。

想想认识都快十年了，现在好多东西我都记不清了，但她掌心暖暖的温度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跟她在一起，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