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针御姐 艾新惠

艾新惠姐姐只比我大几个月,她中等身材,双目有神,五官端正而清秀,看起来精力旺盛,是个有愿力的人。

如果用一种花来形容艾姐姐,我想来想去,觉得最合适的就是南方的福榕树花。

福榕树根深叶茂,绿茵繁盛,远远望见,便会带来清凉和宁静。

福榕树主干粗壮,支撑起一个巨大的绿色伞盖。树顶的枝干还会向下返回若干枝根,扎根在大地,与主根一起,在地下和地表盘根错节,如潜龙在渊。

单个的福榕树花个头不大,颜色不艳,泛着淡雅的浅粉色,花由无数条从花鄂处发出的粉白色细丝组成,绒嘟嘟的,温婉可爱。而树冠上的福榕树花成簇开放,艳丽地夹杂或浮着在绿伞盖上,给清凉和宁静中添加了不少激情和力量。

福榕树花,又称合欢花,性味甘平,入心、肝经,善解肝郁。

初识艾姐姐,是结缘于徐汝奇老师。我爱看老师诊病,老师诊病时,也会有医师通过微信远程来向老师请教,艾姐姐是其中之一。

有时候,老师一边回答,一边就在嘴里叨咕,这是’爱心会’,她每年都会来和我学习。

我想,‘爱心会’,这是个佛教组织,慈善组织或者基督教组织,办了个中医班,也是讲平脉辩证的,有时候还给学员看看病。

直到这次,我又来找老师治病且学习,老师忽然说:有个事,爱心会要来,我这次要把《伤寒论》,《黄帝内经》,《太素脉法》彼此之间的关联和规律都讲一遍,你也来听吧。

我听完大喜过望,我说,真的,我这运气也太好了,能有这样的机缘,谢谢老师。

自此之后,我就盼着爱心会同门们的到来。终于,一天傍晚时分,老师给我打电话,说爱心会来了。

我赶到老师诊所,见到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女子,她见我来了,双手合十,深鞠一躬,唤了我的名字。我一时有点无措,也忙点头弯腰,但自知深度不够,甚是失礼。

我问,您是爱心会(的)?她笑着答到,是。我心想,怎么就来了一个人,那老师会不会不讲课了?

我们围着老师坐下,我看见她送给老师一盒大悲丸。老师掏出来一颗给我,拇指大的药丸用银色锡纸包裹着。她告诉我,这个药丸药味很重,是用真正的云南野生60年以上的何首乌古法炮制的,药材有限,用完就没有了。

原来如此珍贵,我赶紧把这颗药丸踹进了裤兜。后来我自己在微信商店里看到,她送给老师的这种大悲丸一盒要近500元。

她又掏出一个圆筒状的透明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金色锡纸包裹着的药丸,比刚才那颗银色的药丸要大一些。她说,这是我们自己按照古法九蒸九制的芝麻丸,你尝尝,非常好吃。

我想,爱心会制的东西,一定会是真的。我谢过接下了。

这时,师母喊我们上楼吃饭,我转身就往楼上走,她却转身,对老师说,老师请先上。

老师是个没有架子的人,平常老师的弟子们,也常和老师开玩笑。

老师说,快上吧,都上。伸手撵着我们,都上了楼。我问她,请问您贵姓。

她说,我叫艾新惠。我说,啊,艾新惠是人名?我以为是组织名。我和她都笑了。

开饭了,她坐在师母下手,轻声陪师母聊天。

吃罢饭,她跑到厨房,抢着刷碗,师母说,你们都下楼吧,我来刷,她说:做饭不刷碗,让我刷吧。

我转身下楼,一边下楼,一边打开银色药丸吃了。果然,药香浓郁,真是难得的滋补圣品。

下楼后,我们坐在桌前聊天。她问起我的病情,说可以帮我扎针。

我因之前曾经在位于北京东直门的中国针灸研究院下属医院痛症科扎针灸数月,效果甚微。也曾经在别的中医师处扎针多次,疼痛只能缓解一会,少则0-5分钟,多则半天。

又知自己是寒症,以为只能靠中药来补。艾老师说可以帮我扎针,我虽然高兴,但是觉得只能解一时之痛,也没有实质性的用处。

我和她说了我的顾虑,也讲了过去的扎针经历,艾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可以试试。

她先帮我诊了诊脉,说,你这是上热下寒啊。然后拿出银针,这银针比我平常买的针要短一些,在我左手掌斜刺了四根针,分别在坎,艮,巽,坤四卦上。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卦,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觉得她的针法很奇特,别人都是给我扎足三里,三阴交,承浆,子宫,关元等。她告诉我,这叫八卦针法。她问我感觉如何。

我这才想起,其实今天我一直在轻微腹痛。只是因为我日日腹痛,已经麻木了,而她给我扎完针,腹痛立马就彻底消失了,真是太神了,效果远胜过常规穴位。

晚上,我给老师的另一个弟子打电话,我说,我运气太好了,艾新惠老师来了,老师要讲课,我可以一起听课。

他说:艾新惠来了?那你可真是运气太好了。她是少有的针灸高人,开药,正骨也是很厉害的。如果你能让她帮你把瘀血刺破了,你这个病可能就好治多了。而且,我和你说,她的气度,胸怀是非常大的,恐怕和你我这种都不在一个层次上,是我们不能比的。

我说:是么,那太好了,艾老师说要帮我扎针呢。

第二天上午,我们都去老师诊所跟诊。我去晚了,艾老师正坐到在老师身侧看诊。我向他们打了招呼,就坐到了老师的另一侧。

我怕耽误艾老师跟诊,就没提扎针的事。不料一会,她就主动招呼我说,我给你扎针吧。我紧忙起身,和她离开诊桌,到了一旁。

当时,我正好感冒了两日,嗓子有明显异物感,且比较疼痛。我和她说了,她在我左手手掌下边缘坎卦处,略略倾斜着刺了一根针,刺得很深,又帮我捻针许久。

艾老师每帮我捻一次针,我的咽喉疼痛就减轻一分,直到基本不疼了。她告诉我,这针对我的慢性病也很有好处。

我带着这根针,舍不得拔,一直带到中午睡觉,才拔了。这一天,我的嗓子一直都是好的。

中午睡觉前,脱衣服,从裤兜里咕噜噜掉出来一个东西,滚到床头柜脚下。我伸脖子一看,是个金色药丸,是艾老师给我的芝麻丸啊。我赶紧捡起来,吃了。

真是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芝麻’点心’。

我不仅感叹,古人真会吃。黑芝麻糊和它比起来,一缕浓香也没有;黑芝麻汤圆和它比起来,油腻有余而醇厚不足。

下午,老师开始教我们太素脉法。艾姐姐又帮我扎了针,这一天,我肚子都很舒服。

傍晚讲完课,有个同学说腰疼,艾老师帮他扎了复溜穴,立马就好了。她就是传说中的一针疗法,能用一针绝不用两针,针针见奇效。

晚上,我和艾老师说,我经常疼痛难忍,能不能请她教教我,以后我疼得要死的时候,怎么办?她说,没问题,这个简单。

第二天,醒来,我嗓子又难受了两个小时,之后,就全好了,再也没有难受过。

跟诊老师的时候,艾老师伸过来左手手掌给我。为了教我针法,她在自己的手掌上用黑色签字笔画上了八卦,让我拍下来。怕我拍得不清楚,还又拍了一张给我。

这时候,我才知道,她经常给我扎的是手掌的坎,艮,巽,坤卦。腿上的三阴交和复溜。

这一天,她的左手一直都是黑乎乎的。

之后几天,她每天都帮我诊脉,扎针。她在我的大椎穴上埋了一根掌针。在我的左掌和耳朵上也埋了几个掌针。

不过三两天的功夫,我迅速升温了,我不再是诊所里穿得最多的人,也不再是手最凉的人。她说她给我的身体里埋了一个小太阳,让我暖和起来了。我腹部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她帮助诊所里的每一个人:老师,老师的弟子,抓药的姑姑等,用针灸调理身体。还帮助我的母亲正骨针灸,给诊所里看病的患者治病等。

有一位阿姨,右肩膀痛,痛到直哭,睡不着或者疼醒,已经十多日了。老师给开了药,为了快速缓解患者痛苦,艾老师在患者左手掌巽卦上扎了一针,并嘱咐患者活动肩膀。一会,患者就说,肩膀不疼了。

但是,过了会,患者还是担心地嘀咕:现在是好了,这晚上要是再犯怎么办?嘀咕了几次。

艾老师想了下,又取出两根掌针,给患者扎了两个耳穴,说这下放心吧,晚上不会犯了。

就这样,她把她带来的针都快扎没了。大家都喜欢她,都喜欢和她交流,我也向她请教了不少问题。

是她教给我扎针的深浅是根据病邪的表里程度,而不是固定的某穴刺几寸;是她教给我扎针得气就是如鱼呑钩;是她教给我学中医最好先学针灸……

她还告诉我,针灸能治疗很多疾病,腰腿痛不用说了,一般几次就能痊愈;小儿痉挛,抽搐,癫痫,脑瘫一般一个月也就好了,其中最快的仅仅三次就好。我问,那儿童自闭症也能治疗么?她说,能啊,这个病本来就是个假病。

我能想象到她在带徒弟的时候,会是个像董小姐那样霸气而又严苛的师傅,而在日常与人交往中又是如此体贴,友善,谦和,有礼甚至慈悲的人。

她确实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女子。因为她的心是淡然的。

她从来不会用 ’我如何如何,而你又如何如何’ 这样的语气去和别人说话。即便她有不同意见,她也首先是倾听,然后会平淡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供对方考虑。

她勤学好问,认真刻苦,意志坚韧。她能做到听倪海厦老师的音频课,整整三年,一天不落。听徐汝奇老师讲课,她感恩老师,从不掩饰自己的闻道则喜之情。

她不吝惜去赞美别人,发现别人身上的优点,并为此而高兴;隐藏别人身上的缺点,并给予宽容。

别人生病,她不去给别人乱找原因,而是伸出双手,给予帮助。有时候,我们去给别人乱找原因,往往是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恐惧感,或者为了寻找一些心理上的优越感。

而她不需要这种优越感。她总说,帮人其实是在帮自己;不是在做善事,而是自我的心灵救赎。

她有这样的人生修养,未来的医术水平会不可限量。能认识她,是我的福缘,我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