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大鼓的发展历程

台下听众忘了上厕所马云成1942年出生在合肥,是地地道道的合肥人。父亲、叔叔都是庐剧艺人,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喜欢具有安徽特色的曲艺。“上学的时候,学校旁边有说大鼓书的,每天上晚自习时都偷偷跑出来听,越听越喜欢。”那时,他不但喜欢听,还喜欢自己说,经常听别人说过后,回到家自己就来上一段。

1962年,马云成高中毕业后,来到肥西县曲艺团拜师学艺,他对鼓书的爱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由于他本身就有些基础,再加上天资聪颖,一年以后,就已经出师开始独立表演。“第一次登台还真是害怕,既怕说不好,拢不住人,又害怕被师父批评,那可是第一次啊,所以很紧张。”说到第一次登台的经历,老人似乎还有些羞涩,“当时台下有100多名听众,不过还好,第一次表演反响就不错,没给师父丢人!”

从1962年至今,马云成与大鼓书相依相伴走过了45年。当问起说大鼓书难不难时,他向我们说起了大鼓书的“道道”来:“我们说大鼓书是挺难的,除了讲究唱腔,还讲究八个字:高低平仄,喜怒哀乐。要做到这八个字,就不容易了。讲故事要用情节套住人,这叫‘小绳子’,书末还要抖包袱,我们叫‘帽头’。”说到这些,马老很精神。“我们老话讲得好,叫先下通天柱,后定八根桩。还要摆起八卦龙门阵,绕上九连环,把观众都拢住,这就是功夫。”

就这样,马云成一路走一路说,把大鼓书说到安徽的每个角落。他平均一场都要唱上三四个小时,最多一次唱到12个小时不间断。“不是吹牛,我说书的时候,要是我不卖个关子,休息休息喝口水,听的人连上厕所的都没有。我师父是第一把鼓条子,我师爷是第二,我就是肥西第三把鼓条子。” 仍有好多年轻人来听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马老因为家里责任田无人管理离开了曲艺团,回家后,他做起了炮竹生意。但是对大鼓书的热爱,让老人还是舍不得放下“鼓条子”,只要有闲暇时间,老人就摆上大鼓,给附近的居民唱上一段。“我说书的时候有好多年轻人来听,有个开出租的司机师傅跟我说,一到我说书的时间,他就把车开过来听,听得都忘了要去做生意。虽然我们讲的都是老调调,可这毕竟还是跟老百姓离得最近,还是有人喜欢的。”

现在,马老还把鼓书进行了“改良”,他还为自己生活的园区、社区编写了门歌《歌唱蜀山产业园》和唱词《蜀新苑小区新面貌》,为群众说说生活的变化。他说的书,群众都爱听,前段时间,他在山湖新村就连说了18场,而且每场的开场词都不一样。

看着马老对说书如此“痴迷”,儿女们有些担心:“毕竟老人年岁大了,每次的唱词都要强记在脑子里,一场唱下来就要几个小时,我们心疼他的身体。”每次,都是马老的老伴去做儿女的工作:“你爸虽然说书是累,可他就喜欢这个,他说书自己也开心。” 想找个好徒弟很难

当问到安徽大鼓书前途的时候,马老深吸了一口烟,神色有些犹豫,“这个我也说不好,大鼓书毕竟市场比较小,光靠几个说书艺人想把他发扬光大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马老说,以前一起说书的人要么就去世了,要么就转行了,他到现在也没有收徒弟,因为爱听的人有,可真能定下心来学的却很难找。“现在不是流行叫非物质文化遗产吗,大鼓书就是这种遗产,只要有大家的支持,我相信大鼓书的香火就不会断。”

蜀山区文化馆的姚晓肖馆长,他表达出了忧虑:虽然有不少人还是喜欢听安徽大鼓,但是毕竟能拿鼓条子的人越来越少了。

学习大鼓要投入很大的精力而且收入菲薄,很难吸引年轻人来学习这种曲艺;鲜明的地方特点,浓重的地方口音,使这门艺术只能在本省内流传,难以走向全国;日益丰富的文化生活,使听众也越来越少。姚晓肖认为,种种不利因素都制约着安徽大鼓的发展,使其面临着“断档”的危险,一旦这批老的艺人故去,很可能就没有人能再敲响这面大鼓了。

现在文化部门也在想办法扶持这门古老的艺术,不仅在物质条件上予以支持,而且也在想办法寻觅好的苗子,来向马老等艺人拜师学艺,希望能将这面大鼓越敲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