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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所谓的敌意
在娱乐圈，其实没有真正的敌意，只是在两个人的地位相差不多时，会有些嫉妒。但是当两个人相差太多，这种敌意也许会转变成羡慕以及遥不可及的幻想。
鹿晗是个曾经让人羡慕，现如今却只能嫉妒别人的过气明星。
晗趁着男二号度庆洙跟导演在那商讨这一场戏的细节之时，鹿晗拿着小镜子仔细地看着脸角昨晚长得痘痘。不禁对上了那张让鹿晗又爱又恨的娃娃脸。就是这张脸，让他四岁就被星探挖掘，出演了一部众星云集的贺岁片。而鹿晗也因此变成了妇孺皆知的“全民宝贝”。但也是因为这张脸，让他即便成人也看不出成熟，以至于很多导演都反映，让他出演感情戏实在是太破坏画面。与女孩儿在一起演戏，总觉得像姐姐跟弟弟，完全出不来导演要的火花。
曾经将鹿晗带出道，非常有名气的卢志涵导演给了他很多机会，但每每他却总是辜负导演的好意，自己都会成为片子最受人诟病的点，所有这些与演技无关，只与长相有关。
再后来，两人除了一些私交，便再无工作上的往来。
这次鹿晗在电影《密语》中出演男三的角色，便是卢志涵导演帮着签的线，在戏中，他出演男主角的朋友，虽然戏份不多，但有几场戏也来得精彩。这些年，鹿晗早就放下曾经做大明星的矜持，如果有角色，他就尽量接，毕竟这个娱乐圈的盘子够大，他还不至于饿死。
“鹿晗哥，我帮你买了路口大妈家的冰糖雪梨，趁着火气还不大，喝了吧。”吴世勋拿着保温瓶走到坐在那对着小镜子挤痘痘的鹿晗跟前。
吴世勋刚大学毕业就给鹿晗做助理，那时候鹿晗因为名气急剧下降，原来的“金牌助理”不希望自己的才华遭埋没，递出了辞呈。再加上那时候各种琐碎的事情繁乱，鹿晗从一大堆的求职信里匆匆地挑出一封，便是吴世勋的。上面没什么华丽的词藻，只说是看着鹿晗的戏长大的，希望能帮他分忧之类的话。对着信上的电话号码，鹿晗便打了过去，第二天，吴世勋便来上班了。这一做，也做了这么多年。
虽然有时候吴世勋会抱怨自己跟错Boss了，本以为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却不想如此迂腐难化，为此总是以下犯上顶撞他这个不太像老板的老板。不过有些话说归说，吴世勋帮着鹿晗找本子敲通告还是很卖力的，说实话，这些年鹿晗没有完全退出演艺圈，吴世勋功不可没。
“哦，等这场戏结束我再喝。今天有夜戏，你不用等我了，回家帮我喂阿豆去吧。”鹿晗养了一条萨摩，名叫耶阿豆，特可爱，就是毛比较难打理，每天除了定点喂食之外，还得有人给梳毛。
“好吧，最近阿豆在发情，昨天差点咬了我。给你当助理还得给狗当妈，你就这么蹂躏祖国的花骨朵？”吴世勋一边抱怨一边喝着刚买的橙汁儿，鹿晗剜了他一眼。
“我就蹂躏你了怎么地！赶紧的，赶紧的！”鹿晗一边推着吴世勋，一边整了整衣服，度庆洙已经跟导演对完戏，负责统筹的副导演已经开始催促鹿晗上场了。
吴世勋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在鹿晗百般地催促下离开现场。鹿晗开始调整状态，进入情境。
虽然鹿晗一张娃娃脸阻挡了他不少戏路，但是在可调度范围的演技还是没话说的。男二号度庆洙给了鹿晗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对不起，因为我，卡了这么长时间。”度庆洙是现在很火的一个抒情歌手，唱而优则演是这个圈子的基本套路，所以在演戏的过程中，难免流露出外行人的尴尬。
“谁一开始都这样。”这句话鹿晗是在说谎，他刚演戏那阵子，可能是年龄小，真的完全是靠天赋，一举手一投足，全都凭直觉。所以就是那种典型没会爬便会跑的人。
一想到这鹿晗心里更感悲催，即便如此，他现如今也只能给人家配戏，做个男三。
“演完这场戏，我请你吃夜宵！”度庆洙搂着鹿晗的脖子，一副很熟的样子，鹿晗斜着眼睛，看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着痕迹地蹭开。
“改日吧，今天我有夜戏，得熬。”鹿晗一脸无可奈何地耸着肩，度庆洙也跟着赔笑。可能是刚刚导演帮度庆洙点到了地方，又或者是鹿晗配合的好，度庆洙白戏的最后一场很顺利的结束了。
《密语》的男一号是这五年在国际影坛蹿升极快的金钟仁。本来他有一部好莱坞电影的本子在看，不想演这么文艺的国产戏，但无奈此片导演王家成是他的授业恩师，在几度选角无果之后，金钟仁只得推了那个本子，赶回国内接了这部戏。
虽然在片子中，鹿晗与金钟仁演朋友，但基本上每场都是分镜头拍摄，所以真正碰面的机会不多。如果不算之前群戏，今天晚上算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对戏。对于金钟仁这批新生代男演员，鹿晗在心态上其实是很复杂的。他们没怎么经历过风浪，便站在了很高的舞台，并且相比于童星出身的鹿晗，他们大多数人的成年形象已被大众很广泛认可，以后的演艺之路虽然不一定总是直冲云霄，但至少都是平稳向上的。这种发展趋向，被鹿晗羡慕也是无可厚非。
但从个人作风上来看，鹿晗又实在难对这批人产生什么好感。他们是八卦头条的常客，耍脾气闹片场的事儿常有，私人生活及其糜烂。不过在在进了《密语》剧组之后，鹿晗倒对金钟仁的印象有有所改观，虽然也会有杂七杂八的传闻，但是到了片场的那种敬业精神还是很值得佩服的。
晚上，华灯初上，金钟仁别克保姆车便开过来了，他的助理先带着大包小包的慰问品下了车，十分恭敬地分发给了在座的工作人员，当然也包括鹿晗这些演员。
在这个圈子里，金钟仁虽然混得不久，但这里面关于人情世故，他也是门清，向来跟他打交道的人没有不夸他好的。
鹿晗微笑地接过了金钟仁助理递过来的餐盒，道了谢。
应该是在车中补换妆容，金钟仁稍晚才下车，虽然面带笑容，但鹿晗知道他谁都没有在看，这是职业明星都具备的能力。因为腿长，三两步便走到导演监视器的位置，两人很热络的勾肩搭背，一看就是很熟的样子。
王家成是现如今国内少有蜚声国际的导演，此次鹿晗甘愿进组做男三也是冲着导演的名头来的。虽然导演为人亲和，但是他身上那种艺术家感觉很浓，即便聊戏，他也是用一种很专业的态度来对你，再多的私人交流几乎是不可能的。
能进这样的剧组，大部分演员当然希望抱住导演的大腿，在以后演戏这条路上还能顺利一些。鹿晗不是不懂，但是他本性中的矜持，让他难以像剧组里其他演员那样，做出太多谄媚的举动。今天，鹿晗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王家成导演如此亲密地和一个演员在这打哈哈，瞬间对于金钟仁这人的功力不由得又敬佩了几分。
这场戏是鹿晗饰演的罗成充当着劝解人的角色，他一直暗恋女主角，但是当看到女主角因为金钟仁饰演的周柯差点自杀的时候，决定找他好好聊聊。为了表现主角灰暗的心情，导演特意选择了这个沿海的夜景地，虽然没在海滩，但是傍晚的凉风仍旧不小，吹得鹿晗脑袋疼。
本就是一场没什么分量的戏，不过是因为金钟仁要赶着明天早上的飞机去美国，便只得把时间定在这么一个尴尬的点上。金钟仁很自然的将这场一遍带过，也不过用了十分钟。鹿晗的话刚结束，前面的导演便喊了“cut”。
“辛苦了各位，辛苦了！”金钟仁一边鞠躬，一边向周围的人点着头，在对上鹿晗时，也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我很喜欢你之前的戏，很棒，能跟你一起搭戏，我很荣幸。”
这是客套话，鹿晗知道，但这个圈子里该有的前言后语，他必须得顺着，看着金钟仁，鹿晗也很客气的回了一句：“谢谢。”
皆大欢喜的一场夜景戏便这么过了。套上大衣，鹿晗想要给他很熟识的一位的哥打电话，让他过来这边接自己，结果还没拨，金钟仁的助理便过来了。
“鹿晗先生，钟仁说如果你是想回市区的话，可以坐我们的车。”这位助理很善意，心想如果他们顺便带自己一程也没什么不好，便点了头。
“那，麻烦你们了。”鹿晗微笑的点着头，跟着金钟仁的助理上了车。
金钟仁正在保姆车最后面闭着眼睛补眠，本来想道谢的鹿晗收回了笑意，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夜路崎岖，司机也无聊，便和鹿晗在那边聊了起来。
一时没注意，在一个拐弯处，车子一个打磨，颠了一下。坐在最后面的金钟仁突然睁开眼睛。
“什么时间？”金钟仁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一点半，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从市区穿过到北城机场大概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助理一边在那边发着短信联络日程，一边回着金钟仁。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鹿晗一看金钟仁醒了，想着也是麻烦人家了，便又换上微笑看着金钟仁：“刚刚就想跟你道谢，看你睡着了也没好说什么，谢谢你们送我。”
“反正也是顺便。”说完这句，金钟仁便没再说话，鹿晗也闭了嘴，安静地听着汽车轮胎擦动地面的声音。
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样子，鹿晗在快到自家小区的门口的时候下了车，二人相互说了一些寒暄的话，车子便开走了。
鹿晗站在路边，看着车子远走的放心，感叹着，果真是能走到如今地位的人，所有的前前后后都打理的圆润有余，不自觉摇了摇头，心里的压力瞬间变得更大。摸了摸嘴角的痘痘，一阵火辣辣地疼，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世勋给自己买的那个装冰糖雪梨的保温杯还在那车子挡风玻璃上，估计会去又该被他骂光长脑子没长记性。
这年头明星做到他这样子的还真不多，看看人家那助理多专业，再看看自家的，比自己位置还高，这就是差距。
第二章（上） 红不红到底要靠什么？
鹿晗到家的时候，吴世勋正一脚踩着阿豆，一手拿着碗吃着泡面，看着电视里穿越的肥皂剧。看见鹿晗进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用下巴指着茶几上的本子。
“这是崔老板送过来的本子，说你这戏快要结束了，得寻寻新角色。”吴世勋说这话时有点酸，崔珉豪是鹿晗现在艺人经纪公司TIME的老板。这些年虽然鹿晗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号召力了，崔珉豪似乎也没有把自己踹出去的意思，鹿晗在这方面绝对是感激的。
但吴世勋却不怎么喜欢这个老板，他是个“因果关系”主义者，一旦有一个结果却没有一个原因支撑，他都会持强烈的怀疑态度。
吴世勋觉得，既然鹿晗身上已然没什么能被榨的油水，那么他就应该是被打入冷宫而不是继续受重视的。但是崔珉豪却如此反其道而行之，这种行为恰恰证明了吴世勋对此人人品的疑惑。
吴世勋虽然年龄比自己小，但是有时候在思想上是灰色的，比如说演艺圈，他认为这里面太过于藏污纳垢，而自己的Boss鹿晗，则是其中最容易被啃噬的牺牲品。
在这一点上，鹿晗觉得，这恰恰证明了吴世勋的单纯。
关于演艺圈，鹿晗虽然这些年从未游刃，但毕竟赖在这这么多年，该有的水性还是识的。这里面的深深浅浅，鹿晗在装糊涂之间也差不多全都了解。
崔珉豪是个GAY，那是在公司的某个庆功宴结束之后，因不识酒性浅酌辄止的鹿晗，扶着酩酊大醉的崔珉豪回家，崔珉豪捧着鹿晗的脸要往下亲，鹿晗顺着他扑过来的角度钻出来，让那人直勾勾地跌落在地板上。
对于这样的事儿，鹿晗见得多了，毕竟自小在这个圈子里混，再加上长了一张款爷们都喜欢的相当正太的脸，很多老板都企图对鹿晗上手，这么多年不知道是老天厚爱还是自己技术过人，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都能有惊无险的避过。这其中自然包括老板崔珉豪。
那天之后，俩人都很默契地未再提起此茬，都是成年人，既然已经是明晃晃地拒绝，他崔珉豪当然也不好意思再过纠缠，更何况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也不太值得再做什么撕破脸皮的事儿。
再后来，崔珉豪勾搭上一个公司叫李泰民的小正太，分分和和也快三载了。至于跟自己，其实根本也不太可能有吴世勋担心的“啃噬”，但自己却在这个过程中有了崔珉豪的把柄。
如果吴世勋非得追究各中“原因”，这应当算是。
“这个本子，你看过了没？”鹿晗一边翻阅一边跟吴世勋嘀咕着。
TIME公司走得是“偶像剧”，想鹿晗这样年纪渐大，不能走清纯路线的“老演员”其实可以选择的范围很小。若不是之前一些合作过的老导演的帮衬，现在的鹿晗基本很难在公司里生存。
“是电视剧不是电影，我也就随便翻了翻，古装的，你的角色是个书生。”吴世勋简单概括地做着说明，眼睛仍旧盯着电视机不放。
鹿晗有点头疼，虽然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flop，但是依旧在电影圈里打转。其实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了解，虽说现如今快餐式的生活让电视受众变广，但能彰显一个演员地位和能力的，仍旧是被缩成几个小时的电影。
不过，当你只能在电影中出演一两个跑龙套的角色时，吃饭必然成了个问题。之前他就曾经跟一些业界的朋友商量，该怎么办，无论是公司老板崔珉豪还是卢志涵都无一例外的提到了电视剧。鹿晗是矜持的，但此时矜持却无法让人生存。
就在拍《密语》的时候，鹿晗跟公司松了口，说如果有电视剧的本子，他也会接。没想到崔珉豪的动作这么快，也不过十天的时间，就拿来了一个。
从头捋了一边，感觉制片人和导演都是不太出名的，主角这栏自己无疑是把头的，毕竟曾经也是电影界一线。女主角萧紫是自己的后辈，之前见过，另一个男主角鹿晗不认识，于是抬起头问了问还在那对着电视哈哈的吴世勋。
“黄子韬是谁？”
“一个武打演员，这两年拍了几部穿越戏很红很红，我现在就在看他演的《穿越时空当大侠》”听到这话，鹿晗不自觉地抬起头，看着电视里闹哄哄地武打场面，一个黑面青衣男子在空中与十二三号的人搏斗。瞅样子应该是比自己年轻许多。
“鹿晗哥，你要接吗？虽然我挺想要这黄子韬签名的，但是还是觉得你得好好想清楚，如果掉进电视剧这个大圈子里，你这辈子估计就再也回不到电影圈了。”吴世勋虽然阅历不多，但是很多话说得很专业，将感情与理智抛的很清楚。
鹿晗顿了顿无奈地说着：“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这么办。”
一想到今天遇到金钟仁时，他的各种圆融老道，再看看自己，连跟导演套近乎的勇气都没有。如果说差距可以一点点弥补，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潜力。鹿晗觉得自己已然不年轻，再加上慢慢地不上心，想要追上像金钟仁这样有能力，有实力，还有演员素养的人，可能性基本为零。
如果实在融不进那个圈子，还是自觉退出，找一个可以赚钱养老的地方好一些，这是现实，鹿晗渐渐地开始学会低头。
“虽然我看不上那崔老板，但是我觉得他帮你选择的这条路挺适合你的。电视剧这个东西吗，不沉重，想拍就多拍几集，不想拍就少拍几集，哪像电影，每次看你都像是被抽筋拔骨一样。”吴世勋吃完泡面，也松开踩着阿豆的脚。估计阿豆已经被踩麻了，那一堆毛平铺在那的动作还是没什么变化。
鹿晗换上睡衣，一边用手巾蹭着阿豆身上被吴世勋踩的一脚鞋印儿，一边琢磨着吴世勋的话。鹿晗想说关于演员素养以及演艺追求的问题，但一咬牙还是没说出口。就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已经不配再较真儿在那些毫无用途的细枝末节上了，现代人不都这样？只追求结果根本就不管过程。
吴世勋把碗洗了，拎着大衣拿着钥匙，便要回家了，临走之时，还不忘踹了阿豆一脚，弄得阿豆直往鹿晗怀里钻：“你少惹它阿豆！最近找不到女朋友，他气儿不顺着呢。”鹿晗护住阿豆。吴世勋悻悻地收了腿。
“它找不到女朋友干我屁事儿，今天它又跟发了疯似的咬我一口！阿豆你个臭小子，小心明天我就把你送兽医你做绝育！”阿豆似乎听得懂吴世勋的话，直哼哼。
“你也少说两句，记得早点过来接我去片场，明天我的戏份杀青。”
“嗯，知道了，如果你确定接这个电视剧，我明天就给她们选角那副导演打电话。”
“都跟你说了，我接。”鹿晗有点没好气儿，一脚就把门给踹上了，站在门口被门轴出来的吴世勋摸着鼻子，看着手机上的月历：15号。心想每个月到了那几天，他Boss又开始了发神经周期。
第二章（下） 红不红到底靠什么？
最后一天的拍摄很顺利，工作人员很礼貌地送来花束，鹿晗恭敬地回礼，接了过来。
“谢谢这么久的照顾，众位辛苦了。”鹿晗鞠了个躬，其他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也都鼓了掌。为了表示对导演的谢意，鹿晗特地走到王家成的跟前，本来在和剧务磋商接下来具体的场地背景的导演，看到鹿晗过来，立刻换上了笑意。
“鹿晗，你小子演的真不错，老卢还是有眼光啊。”王家成拍着鹿晗的肩膀，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跟鹿晗这么近距离亲切地说着话。其实这也很正常，最后一天代表着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在一起工作了，该有的热情都得做足，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是圈子里大家的***识。
“哪有，全凭各位导演的栽培。谢谢王导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其实按照正常的套路，在鹿晗说完这句话之后，应该加一句“如果有机会，王导可以尽量找我”之类的客套话。但是鹿晗思寻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咽下去，毕竟对于鹿晗这样二三线的电影演员太多了，王家成这样的导演找你一次算你的造化，再找你一次的可能性基本没有。既然知道这样的概率，加上这样一句话无疑是自取其辱。
“是你自己有这个机缘，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之前不仅仅是老卢，好多人向我推荐你咧。”王家成笑着说，鹿晗其实不太想再接着听了，这里面客套的话太多，听多了耳朵都跟着不舒服。
虽然心里这么想，鹿晗仍旧满面春光地笑着：“那是大家抬爱了。”刚要道别往外走，王导沉思一晌，笑着说。
“我是说真的，鹿晗，你的演员功底很好，造型这个东西其实可以调整，我有一部新戏本来要找你来演，但是制片方却不同意。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们经纪公司找找友谊的老板，看看到底他们为什么不让你上。”听到这的时候，鹿晗有点没反应过来。王家成导演要让他接下下个片子？但又提到制片方友谊集团，鹿晗的心里头立刻被泼了瓢凉水。
“友谊是我原来的老东家。”鹿晗面带微笑地摇着头。
“合约纠纷？这就解释通了，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毕竟我觉得那个角色很适合你，如果有你出演，绝对比他们推荐给我的那个人要好得多。”自从成人之后，这是鹿晗第一次听到导演这么夸它他，让人着实感动，但是一想到跟友谊的纠纷，他却又无比的头痛。
“谢谢王导对我的器重，如果制片方觉得不合适，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我期待与您之后有更合适的合作机会。”鹿晗字斟句酌地说着每一个字儿，心中尽管是觉得可惜，但有些事情终归是强求不得的。
包括与友谊和解。
想当初鹿晗刚进演艺圈的时候，便是签了友谊的约，大概十五岁的样子，正值鹿晗最红的时候，那时也正值国内电影市场最蓬勃发展。为了在他最红的时候榨取最多的利润，鹿晗一年得演将近十部电影。最累那会儿，鹿晗曾经同时钆五部电影。还未成年的他每天得承受大人都难以承受的工作负荷量，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年之后，病痛在鹿晗身上完全爆发。在拍《小鬼大人》之时，直接站在镜头前摔倒在地上，被剧组人员送到医院之后，他便在那整整住了小半年。
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当他们发现艺人的性价比完全失衡之时，才不会考虑你的死活。在那半年间，公司下达了无数个追命的复工令，这让鹿晗的家人十分生气，心想他们即便是再败类的父母，也从没想过把儿子当机器去赚钱，这些人的行为触动了鹿晗父母的底线。
在鹿晗父母要求解约未果的情况下，他们一纸诉状，把友谊公司告上了法庭。由于当时关于艺人解约方面的法律条文都相当单薄，在很多敏感点的问题上都十分暧昧不明，最后虽然跟公司解了约，鹿晗家里头也复出及其惨重的代价，不但之前赚得钱大部分都被罚做违约金，友谊公司更以其在业界内的地位开始封杀鹿晗。
当时，公众普遍还是很同情鹿晗的遭遇的，再加上毕竟也是作为“全民宝贝”的妈咪宠儿，即便友谊在怎么封杀，鹿晗的电影还是照接，广告还是照拿，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友谊公司十分气愤。再后来鹿晗Flop，很多人也将其归结为当初得罪友谊的副作用，但鹿晗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你果真有那个实力，谁也整不到你，不过是因为你自身竞争力的下降才会被别人抓到把柄，于是墙倒众人推，就变成了后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