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情讲八卦
曾祖标 词作者:杜晓言
伴随天籁的心灵歌唱
伴随天籁的心灵歌唱
——评杜晓言的歌词创作
曾祖 标
这是一位铁路工人出身的词作家,这是一位历经磨难、自学成才的不倦歌手。当笔者捧读杜晓言的四部歌词集时,心灵被震撼了。于是,耳边响起一曲铁路工人的赞歌:“愿你的胸膛装进一个太阳/愿你的肩膀扛起一座山梁/有种你就去开路/有志你就走四方/人生道路九十九/一路走来一路唱/不管这世界是冷还是凉/男子汉的心里总是滚烫烫。”我们眼前的杜晓言,不正是铁道战线上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心里总是滚烫烫的男子汉吗?!
轻松的脚步,往往显得肤浅而浮乏;沉重的脚步,才能留下深刻而殷实的脚印。杜晓言出生在山东郓城县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因兄弟姐妹多,加之父母早逝,仅读了七年书就被迫辍学打工。后来参军当了铁道兵,1984年部队整编,随铁道兵集体转工,继续干铁道工作。二十多年来转战全国各地,先后做过筑路工、铺轨工、架桥工、火车司机、文秘工作等等。在实践中,他深深懂得科学文化知识的重要性。于是,无论铁路修到哪里,也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条件多么艰苦,始终坚持自学,坚持写作,充满对生活的挚爱和真善美的探求。杜晓言的努力,受到老诗人臧克家的热情鼓励。也许歌声最能抒发心中的感情,杜晓言最终挽起缪斯,把立足点转到歌词创作上。他将风声、雨声、汽笛声融入作品;他将汗水、泪水、心血注入文字;勤奋是笔,毅力为墨,在对艺术执着追求的底色中尽情挥洒。除刊用上千件新闻稿外,发表歌词作品600多首,承载起作者的追求与向往。其中《唱祖国》、《很甜美》等在中央和省电视台演播。继歌词集《心海荡舟》、《心中的祝福》、《情感家园》出版之后,第四部歌词集《青梅竹马》又将付梓。这是伴随天籁的声音,发自心底的歌唱,知识改变命运,成功的鲜花永远属于强者。2005年“六一”儿童节,应兖州人民广播电台之邀,为青少年介绍了自学成才的事迹。杜晓言激情如涌,含着热泪的介绍,打动了许许多多听众的心。特别是一些青少年在充满敬意的同时,为自己条件优越而没有努力学习而愧疚。对于创作,杜晓言说:干铁道是我的职业,写歌词是我的爱好;前者是生活的需要,后者是心灵的渴求。于是,他既唱铁路工人的丰采,也唱自己的人生追求,既唱大江东去的豪情,也唱小桥流水的眷恋。
讴歌铁路工人的无私奉献,唱出产业大军的豪迈气概
高尔基说:“热爱生活的人爱唱歌。”铁路连接梦想,劳动创造世界,作为铁路工人出身的词家杜晓言,他把歌唱铁路工人的责任高高举过头顶。在他的作品中,我听到了长期想听而听不到的声音,这就是工人阶级的声音,这就是产业大军的誓言。《筑路豪情》正是给了我们这种久违的感动:
塞北的雪封不住心中的火苗/江南的雨冲刷不掉幸福的微笑/在杂草丛生的戈壁铺路/在乱石陡峭的山崖架桥/多少回荆棘划破双脚/多少回蚊虫死叮乱咬/困难吓不破筑路工的胆/重任压不弯筑路工的腰/那一顶顶风雨洗白的帐蓬/多像筑路工默默奉献的写照。
这首歌词坦诚直率,读起来是激情的诗,唱起来是战斗的歌。它反映了铁路工人的追求、勤劳、纯朴、吃苦、勇敢、执着、坚强与智慧的品格。在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今天,读读这充满阳刚大气且充溢热汗味的文字,不仅使人感叹,同时也使人惊省。其实,写诗作词的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这种文学载体当成利剑、当作武器,用来为亲爱的阶级说话,为我们的同志服务。作者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同工人兄弟的情怀联系在一起,这种创作就凸显出了崭新的意义。再读《筑路工的风貌》:
别说咱流的汗多挣的钱少/其实咱生命的价值描进延伸的轨道/别说咱出的力大衰老得太早/其实咱不老的青春融进架设的彩桥/舍小家冷落了友情亲情 爱情和乡情/顾大家走遍了万水千山 荒原和海岛/逢山开路为了实现强国富民的宏伟目标/这就是你这就是我筑路人生的精神风貌。
别说咱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太少/其实咱创造的财富涌进城乡建设的春潮/别说咱平凡的岗位没有荣耀/其实咱闪光的足迹铭刻拼搏奉献的自豪/走小路情系着千村万寨 水乡和边疆/修大道尝遍了风吹雨打 日晒和雪飘/遇水架桥为了实现国强民富的远大目标/这就是你这就是我筑路人生的真实写照。
劳动最辛苦,劳动最光荣。这首歌词不仅描述了铁路工人的艰辛、苦涩、伤痛,还描绘了工人阶级的奋斗、奉献、自豪,充分映照出铁路工人绚丽多姿的战斗生活与宽广丰富的内心世界。由此既让人听到高吭嘹亮的劳动号子,又听到了雄健豪迈的进行曲。我们的筑路大军,正是在艰苦创业与南北转战中奉献青春,将一己悲欢与***和国铁道事业紧紧连接在一起,从而获得了人生的第一重价值。正因为有了千千万万产业大军的拥簇,时代的列车才滚滚向前,从闭塞驶向坦途,从贫穷驶向富庶,从今天驶向明天。由此我想到,为什么当今有那么多少男少女不去崇拜劳动模范,不去崇拜英雄人物,不去崇拜科学家,而忘情地崇拜歌星、影星和笑星?我们要问:这些少男少女的精神境界到底在什么地方迷了路?!
赞美党和人民的培养,唱出赤子成长进步的风采
杜晓言过早地失去双亲,也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这是不幸的;然而他没有因此而成为社会的弃儿,同样茁壮成长,这又是他的幸运。杜晓言深情地说:“我是靠吃救济粮长大的,是靠穿救济衣长大的,是汲取党的阳光雨露和当地政府无微不至的关怀长大的,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使我这个过早失去父爱和母爱的农家孩子,从小就对生活产生了无限的渴望和眷恋,对祖国产生了无比的热爱和敬仰。”对此,作者在深深地感恩的同时,并拿起笔为之歌唱。他在《你真好》中唱道:“你真好你真好/天一样高的恩情我忘不了/你真好你真好/海一样深的教导我记得牢/寒冷的时候你送给我御寒的棉袄/饥荒的时候你送给我生活的温饱/烦恼的时候你送给我开心的欢笑/停滞的时候你鼓励我不停地朝前跑/党啊有你我才能创造美好/党啊有你我才能拥抱自豪。”
当你读过他的《我是一棵树》时,那诗一般美的语言,你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作品出自仅读过七年书的作者之手:
在你爱的土壤里生根是一种满足/在你爱的阳光里发芽是一种幸福/在你爱的春风里开花是一种鼓舞/在你爱的金秋里结果是一种成熟。
祖国啊我是你呵护的一棵小树/无论经历多少风雨也不年华虚度/祖国啊我是你爱抚的一棵绿树/绿化荒漠点缀蓬勃是我的抱负。
作品形象生动,充满诗情画意,尤其那发自肺腑的咏叹,传达出作者和广大铁路工人尽善尽美的思想境界。
创作实践使杜晓言认识到:“歌词创作并非儿戏,它不像生产砖坯子那样,制作一种模型就可以生产起来无止境。歌词创作是一项复杂而艰辛的脑力劳动,没有对生活深刻而独特的感受和文学功底,是难以写出佳作的。”是的,文学是一个“甜蜜的劳役”。作者的创作经历了开始时的“深受诱惑”,接下来的“赶鸭子上架”,继而的是“逼上梁山”,到今天的“欲罢不能”等几个阶段。二十多年来,风雨岁月不但没有消解他对歌词的那份挚爱,相反的是,随着岁月的推移,年龄的增长和生活阅历的丰富,使自己对创作有了一个比较深刻地理解。他在《我选择了一条路》中写道:“为了从昨天走到今天/为了从小路走上大路/为了命运有个好归宿/我选择了一条艰辛而漫长的路/用纸当船用笔做橹/在那知识的海洋里飞渡/风雨无阻挫折无数/我在岁月的长河不停地追逐。”读着这首歌词,我自然想起弗罗斯特的诗《未选择的路》:“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但我选择了另一条路/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显得更诱人更美丽/虽然在这两条小路上/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虽然那天清晨落叶满地/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恐怕我难以再回返/也许多年后在某个地方/我将轻声叹息往事回顾/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两首作品***同表达了一个无怨无悔的追求。其实,不论人生的路怎样风雨坎坷,只要你努力为社会发光发热,每个人都有做太阳的机会。
抒发思乡与母爱情怀,唱彻人间的永恒真情
诗人徐刚指出:“有一种感情是可以伴随一个人,直到走完人生旅程的,那就是乡土如母亲情结。”故乡是人生的起点,母亲是真善美的化身,所以古往今来留下了无数的名篇佳作。远的不讲,就说鲁迅的《故乡》、沈从文的《边城》、冰心的《我的家在哪里》、余秋雨的《乡关何处》,令多少人爱不释手地传诵。从杜晓言的创作中可以看出,“故乡与母亲”也是他常常光顾的主题。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是温馨的港湾,家庭是成长的摇篮。然而,或许出于求学的原因,或许出于工作的需要,或许出于生计的所迫,许多人又不得不离开老家而远走他乡。日出月落,冬去春来,一路奔波。于是,思念故乡,牵挂亲人,渴望团圆,成为苦涩而甘甜的渴盼。如《回家过年》:
年关还没有来到/隔不断的思念便踏上故乡的小道/年关还没有来到/说不尽的祝福已涌上含笑的嘴角/担心将启程的日子耽误了/便早早地订好回乡的车票/害怕把准备的心意丢失了/就牢牢地打点好回乡的提包/年关还没有来到/心儿已把家乡的亲人拥抱。
新年已经来到/分别的苦恼被浓浓的乡音融化掉/新年已经来到/工作的劳累被甜甜的乡情全赶跑/担心将亲朋的期望辜负了/便郑重地将团聚的酒杯举得高高/害怕把爸妈的叮咛忘记了/就虔诚地把老茧的大手握得更牢/新年已经来到/人生的脚步又踏上远行的大道。
每逢佳节倍思亲,作品既有回家的期盼,又有团聚的幸福,绘声绘色描画出游子此时此刻的心境,叫人回味不已。余秋雨指出:“诸般人生况味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异乡体验与故乡意识的深刻交揉,漂泊欲念与回归意识的相辅相成。这一况味,跨国界而越古今,作为一个永远充满魅力的人生悸论而让人品咂一尽”(《乡关何处》)。其实,游子们就是在离乡又返乡,返乡又离乡的往复中,宠辱不惊,贫富不弃,拾回了故乡的背影和亲情的渴望,使心灵得到慰藉。
游子思乡,首先牵挂的是母亲,因为“一切远行者的出发点总是与妈妈告别,走得再远也一直心存一个妈妈”(余秋雨)。请读《妈妈,我真想为你哭》:
给我生命给我幸福/不论长多大也不忘将我呵护/为我奔波为我忙碌/无论走多远也不忘把我嘱咐。
双脚累得走不动了还把儿爱抚/眼睛累得看不见了还给儿指路/耳朵累得听不到了还将儿招呼/脊梁累得挺不直了还把儿照顾。
一辈子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日子过好了还是那样朴素/把爱倾注给儿女还嫌给予的不足/妈妈啊我真想为你哭!
儿女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为了儿女的成长,母亲吃尽千般苦,受尽万般难也在所不惜。自然,母亲也成了人生的第一位导师,言与行都让儿女崇敬一生。这种崇敬又往往发酵成一种牵挂与乡愁。荷尔德林在《返乡——致亲人》一诗中说:“这是家乡一道好客的门户/它诱人深入到那充满希望的远方。”于是,魂牵梦绕的母爱与乡愁便灿烂成一朵朵绚丽的山花。由此,我不能不联想现实中,一些成年人只顾经营自己的“安乐窝”而冷落年迈父母的状况。莫非他们的良知也在商品大潮中被淹没了。试想,一个人如果连生他养他的父母都不爱,他还能爱家乡、爱乡亲、爱祖国、爱人民吗?!
感叹妻子的任劳任怨,唱彻爱情的美满幸福
笔者在评论实践中,接触最多的莫过于爱情歌词,最动人心弦的也莫过于爱情歌词。啊!男人是山,走进你的天地很美;女人是水,流到我的心头是泪。于是,我动情地写下了《一朵永不凋谢的玫瑰》、《爱情的沧桑与守望》、《足迹与墨迹同行,情爱和博爱相拥》、《捧给人间都是爱》、《雨打风吹却灿烂》等长篇评论。同时在其他评论文章中,也往往把爱情作为一个专题进行论述。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满足词家和读者们的需要,更难以圆满回答爱情生活中涉及的种种问题。是的,爱情领地有着太多的凄风楚雨,有着太多的悲欢离合。对此,我思考了很久,最近在创作笔记中写下这样一段心得:“古今中外爱情题材的作品之所以潮水般涌现,除每个人都要经历爱情的甜酸苦辣之外,最根本的原因是爱情失败了可以再来,死亡后还能再生,任何高手都无法穷尽情歌的无限魅力。”这个总结与表述,不知能否解读爱情作品的这一现象?同样,杜晓言在创作中也写下了大量的爱情歌词,从词集名称《青梅竹马》就明白作者所写的内容了。
杜晓言的爱情歌词,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就是以自己的妻子为抒情对象。无疑,夫妻是人生的伴侣,必须真诚相待。郭小川说:“战士自有战士的爱情,不断创新,新美如画。”培根则指出:“一切高尚的家庭,总有一种美的乐趣的吸引。”对于自己的妻子,杜晓言说:“我俩有着苦难的童年经历,所以在爱情上风雨同心,一路上翻过贫穷的大山,越过烦恼的河流,我们携手走进并不富裕却也充满欢乐、祥和、幸福的伊甸园。我的许多爱情歌词都是她美丽、善良、勤劳的化身。”难怪有人说:铁路工人最疼老婆。我想有道理,铁路工人铺路架桥远走他乡,与妻子团聚时间少,分离时间多,家庭生活重担都要妻子一人扛着。请问,哪个铁路工人不疼老婆,不感谢老婆呢?!请读《筑路工的妻子“OK”》:
在我生活的小小舞台/有一个角色扮演得非常可爱/没有谁为她庆功喝彩/心灵的土地依然是花的世界/这些年来工作在外/家庭的剧目全由她彩排/老人的微笑里辉映着她的光彩/孩子的考卷里渗透着她的关怀/当通车的汽笛响起来/那便是筑路工对妻子深情的表白/分别的岁月充满了期待/一辈子还不清妻子的情债/筑路工的妻子“OK”/时代的列车知道她付出的爱。
丈夫深深地爱着妻子,不仅仅因为妻子任劳任怨地支撑着温馨的家,还因为妻子的心日日夜夜伴随丈夫奔忙在铁路建设工地上。再读《献给筑路工的爱》:
梦里与你见过千遍万遍/总也放不下对你的思念/无论你脚下的路坎坷还是平担,我的心始终伴随你涉水跋山/如果筑路正在排障抢险/愿我的祈祷助你攻克难关/啊你把青春献给祖国的铁路线/我把爱情献给你/筑路的好汉。
书信给你写过万语千言/总也诉不尽对你的爱恋/不管你的人生伟大还是平凡/我的爱始终是你征途的风帆/如果架桥遇到风雪阻拦/愿我的祝福为你撑起一片蓝天/啊你把生命融进祖国的铁路线/我把颂歌唱给你/筑路的模范。
可见,铁路工人的妻子的思想境界多么高尚。同时不难看出,杜晓言所讴歌的爱情,是建立在诚实、平等、劳动、奉献基础之上,充分体现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所以根基很牢固。而时下一些人以讨好市场为己任,把爱情写成“爱情秀”,对不健康的心理给予有偿地抚摸,完全放弃了艺术提升人的境界的社会责任,令读者和听众很无奈。其实,现实中完全纯粹的爱情是不存在的,爱情总是和实际生活承接在一起,并与道德情操的升华或堕落一并展现出来。作者讴歌同妻子的真挚的爱,是因为这种爱情像心灵大漠中的太阳,成为事业奋斗的动力和生命的甘泉,真正体现了人生的幸福与存在的价值。
杜晓言是一个真情的歌者,他的歌词作品感情充沛,容易触动读者的情思与***鸣,其创作值得大书一笔。我想,今后努力的地方应该在“巧思”上下功夫。我在《歌词审美探微》一书中曾指出:“诗词主情,亦重智;智,就是指巧妙而完整的构思。”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既然歌词属于艺术,艺术就得讲究巧妙的构思、这种巧,就是事物的结局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但从事物运动的规律看又在情理之中;这种巧,就是让你获得某种早有感触久有感受却又说不出的明白,作者一旦说出,就像获得清风吹散云雾之后的豁然开朗。对此,我专门列举了石祥、刘微的《一壶水》(1972年《解放军歌曲》第二期)。三十多年过去了,这首歌词一直保留在我的笔记本上,就是作品巧妙的构思令人如获珍宝。对此,希望晓言进一步钻研创作技巧,苦练词内功夫,永不停歇心中的歌唱,从而写出艺术趣味更浓,艺术档次更高的歌词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