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火盆排比

了屋,就不觉得冷,每天天未亮,父母就起来,一个给我和弟弟在被窝里暖衣服,一个则忙着生火,有时候上学时间来不及了,就把棉袄棉裤放在火上烤热,我们穿上热呼呼的衣服就上路了。放学回来,一进屋就上炕,一边暖和腿脚,一边在火盆上暖手。冬天,透风的教室常常使得我手脚全冻肿了,手肿的有时候都握不住笔,我还要不时的在放学后和寒假中在外边溜冰、打雪仗、挤肉肉、打鸟、拾柴。结果,手脚老肿,衣服常破,不知让父母操了多少心,以至于参加工作后在有火炉的房子里,脚痒的不行。

当然,最让人记忆犹新的是失火和中毒,火盆里用干柴不耐火,多用煤块在四面围起来,再用干柴或麻杆生火,然后放上大炭,这样既节省又耐用,有的人家嫌煤砖火力小,就专用大炭,火盆里垒了一个小山,火苗出来,蓝萤萤的,等火旺之后,特别暖和,但如果家里无人,有时候小山就会倒塌,烧着竹席和被子,有时煤烟太大,就会中毒。我家就烧过好几次,大多是白天家里无人,炭火掉到炕上,引燃竹席和被子,有时也是我们玩火时失火。不论如何这都很危险,所以冬天里父母严格要求我们不要随身带火柴,下炕及时叠被子,晚上睡觉时待火盆烧旺后放在空旷的地方,以免中毒。

冬日火盆一直伴我度过了学生时代,直到参加工作,单位里虽然有火炉,但我经常在马峡山区下乡蹲点,那里的农民也和我家一样,家家户户用火盆,所不同的是燃料大多都是上好的木柴,由于关山昼夜温差大,“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抱着火盆吃西瓜”,他们一年四季都离不开火盆,火盆不仅用来取暖,而且要用它熬罐罐茶,烤馍馍。我下乡的时候,经常住在农户家,看着纯朴的乡亲,温暖的火盆,就像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给寂寞、孤独和年少的我增添了生活的勇气和力量。后来我调进城里,单位用的是暖气,可父母亲仍然用的火盆,我结婚时在安口矿机厂花了25元买了一个炉,在老家办完婚事后就把火炉留给了父母和弟弟,弟弟结婚时我在神峪街道花70元买了一个生铁火炉。在过去是父母亲给我们温暖,而现在他们老了,我虽然不能在膝前尽孝,但决不能让年迈的双亲在寒冷的冬天里受冻,因此每年早早的买来大炭送回老家,然而他们老念叨:“火炉太费炭了,还是火盆好”,舍不得加炭,以致火炉烧不旺,家里还是很冷。可每当我回家看望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老往火炉里添炭,生怕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