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山:雄秀奇幽蛟池峰

借用佛祖的语言,灵鹫山犹如东海漂来的九朵盛开的莲花,蛟池峰(海拔836米)是其中的一朵。

从前,灵鹫山大门除南前山门空门外,还有东山门洗心禅门、西山门的极乐山门、北后山门的不二法门,都是千年朝山进香古道的必经之路。灵鹫山朝山进香北路途经今太真、双桥乡。这一区域主要景点有被誉为天下第一洞天的太真洞、姐妹瀑布、治岭石林、千年银杏、隐士谷、太真石柱、衢遂寿中心县委第一区委纪念碑等名胜古迹,景点各具特色,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按老地名是这样走的:从外山源过朱头岭,到下槽桥涉溪达坞口,一路重崖叠嶂,极登涉之劳。再南行上岭、半坞、达蛟池坞。此段路狭窄且陡峭,到了黄底走三里到达大坑。当时大坑的竹林之盛为全灵鹫山之冠,并且还有上下龙潭瀑布飞泉化雾之胜竟。灵鹫山朝山进香北路的香客大多来自寿昌北部、遂安(淳安)东部及本地仙洞、太真等地。

旧时,今衢江区双桥乡的高田(高举坞、田蓬等,户数90户,人口278人,自然村数4个)、柯城区的九华乡孟高寮(孟高寮、大坑、五十亩三个自然村,农户42户,人口101人,2个 村民小组)城里人都称蛟池坞。

旧志中的蛟池峰称为“蛟池坞”。清《嘉庆西安县志》载:蛟池坞在县北六十里,去九华约十里,实只有五十里。危峰峭壁,密筱悬松。上有瀑布倾泻,喷薄拟银河天上来。存有陈一夔《蛟池坞瀑布诗》民国《衢县志》中。

陈一夔,字赏侯,号二石。衢州西安人。邑人郑烺说他“先生弱冠游庠,食饩。天姿豪迈,读书肆力于古。善骑射,工击剑。自谓纡青拖紫如拾芥耳。乃屡困场屋,于是徜徉山水,寄托琴樽,以其磊落抑塞之奇气、浩荡凌轹之奇才,发而为诗。”乾隆间廪生。著《二石诗稿》。陈一夔的《蛟池坞瀑布》全文如下:

绿袍神人驰青骢,丹符飞下水晶宫;翻盆一夜七百里,手持列缺鞭群龙;须臾下界雨数足,雄鸡振翮扶桑东;蓐收噫气扫天阙,群龙鼓鬣朝苍穹;-峰危箐密尺木倦,一条挂在悬崖松;狰狞拗怒飞不去,拏云喷雾号长风;阿香初试霹雳鼓,秦皇新悬万石钟;连山回划石欲裂,满坑满谷皆从容;淘汰或忧地轴陷,倾注似与银河通;千年老魅捧耳窜,山君詟伏深潜踪;有时惊飚歘喷薄,水花卷破玉玲珑;隔帘仿佛见冠髻,寒光炯炯迷双瞳;呜呼,山灵显晦亦有数,茫茫俗眼如尘封;一朝发兴自我辈,咄哉老蛟真天工;会看杖策淩绝顶,两脚踏破千芙蓉。

蛟池峰,位于九华、双桥二乡交界的山岭中,山脉从“杨花峰”峦岗向东北分出,海拔836米,属千里岗山脉灵鹫山东北外环山脉。其东北麓水流入铜山源。惜春坞(石青)涧、石门内涧等支源。其西南山麓水流入九华溪庙源,有大候涧等支源。

域内最著名的自然景观是位于惜春(石青)坞内的蛟池坞瀑布及位于五十亩的玉玲珑裸岩流泉。其中,陈一夔《蛟池坞瀑布诗》是描述衢州瀑布最为生动的一首。

今人若寻陈一夔的《蛟池坞瀑布诗》的旧踪已很便捷。在连接G60N杭新景高速公路的塔太线惜春(石青)坞口下车沿山溪约步行1个小时,若在雨季,就能闻蛟池瀑布的轰鸣声了。进山第一个蛟池瀑布,高约五十余米,位于两峰间的蛟池坞悬崖之中,银瀑喷落声涛如雪恰似银河下九天之雄姿。

沿着左边溪涧小路登上了蛟池瀑布的顶上。再上行约半小时,为第二个瀑布即“门帘瀑”景观,门帘瀑位于蛟池瀑布上游岩流之中。必须延溪流逆水上行方能观其尊容,门帘瀑宛如一幅白布门帘,高约八米,平整的封帘在溪流正中,惟妙惟肖,可谓是大自然的杰作。再上行就是“龙潭瀑布”,在门帘瀑上约五百米处,高约20余米,瀑下以有龙潭得名。过龙潭瀑布后沿溪上行约三、四百米就是诗中所描述的“玉玲珑”景观。石青涧水流延金黄色裸露的岩石当中翻滚下来,宛如玉带串的玲珑翻动,自成一景,古人将其比作“玉玲珑”最是合适。再沿玉玲珑再上行就是灵鹫寺了。

在连接G60N杭新景高速公路的塔太线惜春(石青)坞口下车沿山溪步行寻陈一夔的《蛟池坞瀑布诗》的旧踪,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登上蛟池峰的山路,不能登上蛟池峰。二十年前,惜春(石青)坞口建有一个小水电站,,过电站后延着电站引水台阶登上电站引水口,之后就沿着山溪一路上行,只能进灵鹫寺。因山路险峻,除了猎人外,山民也很少走。

2002年,我正在灵鹫寺待着。那一年灵鹫山区发生了一起百年罕见的特大山洪。之后问起九华禅寺主持,在寺庙周围的山上,还有人不敢去攀登的地方吗!?主持告知,山里孟高寮村江世叶(其时70余岁),其父与大伯还是小伙子时,爬到蛟池峰老鹰洞抓小鹰,回到家里被其爷爷毒打一顿,自那以后至少八十年没听说有人上去过。这个洞比较隐蔽,在悬崖绝壁上,在山下也看不到,只有当老鹰归洞时才能知道其确切的方位。

鹰的种类很多,有的叫鹰,有的叫鹫,反正都是些吃小动物的大鸟。地处九华灵鹫寺对面蛟池峰峰顶,传说山顶上曾出过蛟龙。孟高竂的竂即小屋,孟高,原称孟蛟。历史上的灵鹫山区多灵鹫,终日围绕灵鹫山区盘旋飞翔。

有一种传说,灵鹫山的灵鹫慧理和尚从印度灵鹫山带来的。

东晋咸和年间(326~334年),据南宋《淳佑临安志》记载:“印度高僧慧理,来到杭州西霞岭,参加灵隐寺的破土奠基典礼。” 慧理来时,从印度灵鹫山带来两只灵鹫。民间传说慧理驾着两只灵鹫从中原云游入浙。

不几天这两只灵鹫鸟失踪了。慧理为此牵肠挂肚,焦急万分。

慧理为寻找这两只灵鹫,溯钱塘江而上,来至衢州信安县境。忽然间,只见那两只灵鹫鸟飞临上空盘旋,然而落在慧理左右肩上。这时慧理惊喜万分,口里呐呐言道“老大老二!自从分别后,栖息在何方?” 两只灵鹫鸟听后,又拍打着翅膀,缓缓地朝西北方向飞去。

慧理跟踪找去,来至衢州信安县的大猴岭上,只见那两只灵鹫鸟栖息在一棵古香樟上,树叉上已筑了巢,已经在这里生儿育女了,从鹫巢里探出五只小灵鹫鸟,嫩嫩的鹅黄色羽毛,不住拍打着小翅膀啧啧地叫唤,好象在迎接慧理的来到。

慧理会意。又浏览了衢州信安县的大猴岭上的山川景色:只见山上烟云氤氲,巍峨而立,气吞山河,也算是天下雄山之一;又有那耸天之高的大猴峰,进了此山,只觉得此山极幽极美,此山山势独特,千姿百态,山谷之间幽深无比。山中古木苍天,松涛呼啸,流泉叮咚。颇有一些故乡天竺国灵鹫山的风光。慧理便对那两灵鹫说道:“老僧为你们募建一座庵堂,取名灵鹫庵,作杭州灵隐寺的姐妹寺院,此山就叫灵鹫山吧。”

慧理在灵鹫山的三年期间,跑遍衢州信安的山山水水。发现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很好客。但田畈夏秋十年九早,山垄雨季易遭孟蛟兴风作浪的洪灾,于是决心为百姓祈福。临走回故乡时,慧理便对那两灵鹫说道:“老大你到那座离信安湖最近高山,在那里蛰伏幽居守护东南面的的百里平川吧;灵鹫庵门口不远的蛟池峰那儿悬崖峭壁上有一隐洞外人不知,老二你就到那儿去降服孟蛟吧。灵鹫山及信安大地总有一天会鼎兴的,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吧。”

这两只西天飞来的灵鹫很有灵性,天长日久,老大便化作青峒峰,近看形如椅子靠背,远看呈灵鹫飞翔之状;老二就在孟高竂蛟池峰降服着孟蛟数千年。

2002年,灵鹫山区发生百年罕见的特大山洪,但,凡是有寺庵包括有遗址的山地都完好无损!民间还充满了各种佛佑山民的传说,于情于理,都倾向于灵鹫鸟就在孟高竂并降服着孟蛟数千年。于是有了上孟高竂蛟池峰寻找灵鹫的冲动。

清楚记得登山时间是2002年10月12日,农历九月初七。阴阳八卦日历上写着“日值不吉,大事不宜”。但深信佛佑平安,心诚则灵!偏偏选择这一天去登山寻找灵鹫。

这一天,伴侣只有孟高寮村民主任罗兵华小伙子。唯一的工具是一把柴刀。2002年8月15日灵鹫山区特大山洪暴发后,最担心的是,孟高竂大坑上下龙潭瀑布被巨石堆积毁灭,因此,我们行前决定先看瀑布再登山。

踏上去上、下龙潭瀑布之路时,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受,因为2002年8月15日灵鹫山区特大山洪暴发为我亲眼目睹了,大自然残酷之手早已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心灵,眼前的泥流巨石算得上什么呢!谢天谢地,上、下龙潭瀑布没有被毁灭!当沿着峭壁爬到上龙潭底部时,第一感觉还是象先前一样:倾泻喷薄似银河天上来!上、下龙潭瀑布相距约半华里。在去下龙潭瀑布的中途抬眼远望蛟池峰灵鹫洞顶峰时,眼睛突然跳动了一下:这等奇观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灵鹫洞顶峰与左右两边稍低的山峰组合起来,尤如雄鹫展翅飞翔在天空,同银河天上来的瀑布完美地合壁!

下龙潭瀑布顶部口子连接着一条宽仅二米长三十米的深沟。这里是孟高寮大坑垄最狭隘的地段,尤如一条巨型的鞭子。沿着峭壁往下爬到下龙潭瀑布底部时,第一感觉还是象先前一样:“手持列缺鞭群龙。”再有意识地往前行走半华里,再回往灵鹫洞顶峰及下龙潭瀑布,同样发现雄鹫展翅飞翔在天空,同银河天上来的瀑布完美地合壁!

灵鹫洞顶峰不到海拔800米,但前山悬崖峭壁,只能从后山翻越。灵鹫洞顶峰后面即是蛟池峰。我们俩人几乎借着柴刀开路登上蛟池峰的。从蛟池峰再折下来临快登上灵鹫洞顶峰时,却碰到一条大盘蛇。从蛟池峰到灵鹫洞顶峰仿佛只有宽五米长约百步狭长之桥连接着。奇怪的是,站在中间往孟高竂大坑上下龙潭瀑布看时,能见得到底,而往石青坞方向往时,却是一个见不到底的巨型“天框”。越过这段狭长之路往前不过百步之路,就到达灵鹫洞顶峰。更为神奇的是:灵鹫洞顶峰不到一百平方米,却立着三块巨石,其中有一块长2米,呈鹫尖嘴状,小头截面0.1平方米,大头截面0.5平方米,有1.6米向上悬空,仅有0.4米同另两块石头组合叠加在一起。站在山底只能看到一个尖尖的小点,到了山顶才发现有三块石头组合在一起的灵鹫头!

原来,慧理从印度灵鹫山带来的老二,天长日久在蛟池峰的灵鹫洞顶峰便化作三块巨石同灵鹫洞顶峰组合起来就是一只巨鹫,仰视天空防止孟蛟来兴风作浪!这时的我——却是“村情山趣顿忘机”!灵鹫洞顶峰一下子使我神气激扬!我与孟高寮村民主任罗兵华几乎同时跪下拜着这神鹫!旋即从洞里飞出神鹫来欢迎我们的到来。

印度高僧慧理,从印度灵鹫山带来的两只灵鹫鸟,仍在灵鹫山!仍在那里千年等一回!

蛟池峰常年沐浴在云烟飘渺之中,山麓间“青、幽、秀、奇”浑为一体之特色。“蛟池峰”四面悬崖峭壁,幽岩如削危峰耸列,至今尚难于攀登。灵鹫洞顶峰土地权属孟高寮村,若从村后经蛟池峰的土地权属黄蒙的竹林地劈一行步道也可攀登。

灵鹫山人传着:“东海漂来九莲 ,西天飞来二鹫。”“东海漂来九莲”意思是:灵鹫山山脉所在,远古是汪洋大海,佛说,宇宙的生灭来自业力,整个宇宙的变化,不外乎自性空与缘起有而已;佛教讲无常,是因为洞悉宇宙万物乃至有情生命不断经过成住坏空四劫,无时无刻都在变异之中,生灭循环不已;因此,借用佛祖的语言,灵鹫山就是东海漂来的九朵盛开的莲花。“西天飞来二鹫”意思是:慧理和尚从印度灵鹫山带来的两只灵鹫很有灵性,天长日久,老大便化作青峒峰,近看形如椅子靠背,远看呈灵鹫飞翔之状,在那里蛰伏幽居守护东南面的的百里平川;老二在蛟池峰的灵鹫洞顶峰便化作三块巨石,同灵鹫洞顶峰组合起来如同一只巨鹫,仰视天空防止孟蛟来兴风作浪!

今孟高寮、大坑、五十亩三个自然村,农户42户,人口101人,2个村民小组已整体搬迁到九华新村。在国家级度假区创建规划中,这一区域已以灵鹫寮命名规划,可以预期,未来的灵鹫寮将既是灵鹫圣境又是禅修康养的福地!?

曲路浚

2020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