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翁美玲在英国的痕迹

翁美玲1974年移民英国,初到英国时,他们居住在伦敦东北部伊尔福德镇附近的巴金赛德,后来迁往剑桥,在Histon经营炸鱼薯条店。

第一年在伊尔福德镇附近巴金赛德的瓦伦丁高中(Ilford Valentines High School)学习并通过O-Level ,1976年转入剑桥艺术科学学院(Cambridgeshire College of Art and Technology,今:安格利亚鲁斯金大学)读了两年艺术本科预科课程,1978年进入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Central Saint Martins College of Art & Design)攻读纺织设计专业。

1981年,翁美玲获得文学士学位,毕业后进入英国著名设计师夏尔的公司,担任助理设计。

工作半年后, 她返回香港。

她生前在剑桥和伦敦***生活了8年,1985年去世之后,翁妈妈还在英国生活,所以家人将她的墓地设在剑桥的公墓。

阿翁长眠在英国剑桥,去拜祭她的墓地是我多年以来的夙愿。2011年8月,终于成行。

2009年5月去香港之前,获悉香港甲型H1N1流感的消息,当时也有点担忧的;这一次去英国之前,新闻里则是“2011年英国骚乱”的消息。

父母对我的英国之行甚为担忧,8月21日抵达伦敦后,发现伦敦很平静,已没有国内所渲染的暴乱画面。

在伦敦的街道,偶尔会遇到三两个和我一样手持地图的游客,或是牵着小狗散步的人,当然,还有散落于街道的乞丐。这边的乞丐看起来穿戴整洁,甚至还有穿着西装盖着宾馆白色被子在街头露宿。(我的同行者后来和我说,不能称呼他们为乞丐,要称他们为无家可归者。)

先去了HARRODS百货大楼,阿翁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是从事产品设计,并计划售给HARRODS。伦敦的商店大部分都会在下午6时结束营业,所以我只是在百货大楼外停留了一下。伦敦的橱窗陈列设计都相当养眼,比起国内的陈设,确实差距很大。创意之都的美名不是乱盖的。HARRODS正在陈设来自印度尼西亚的一些手工艺品,我后来在看街景的过程中发现伦敦的店铺真得相当青睐东南亚的特色产品,大概和殖民的历史有关。另外一个八卦是:HARRODS是戴安娜王妃男友的父亲所拥有的资产,所以里面还有一个关于戴安娜的小型展览(这是导游说的,我没有见过)。

看过HARRODS,就往北走,一路上宁静的小区,没有人迹的街道,全是风景。就这样一路闲逛着到了海德公园。在公园的长椅上歇歇脚,看着推着儿童车和父母和骑单车锻炼的年轻人,直到红霞消退,再沿着安静的街道返回宾馆。

我来伦敦,是参加由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组织的对伦敦公益组织的探访。在每天的探访工作结束之后,我就开始单独的“寻找翁美玲”行动。

8月22日上午,我们去Guoman Charing Cross Hotel的会议室开会。车到目的地,导游说路前方是国家画廊National Gallery,阿翁生前有一张在此的留影,但我们的行程紧张,没有办法走近一点看,更没时间到里面去艺术熏陶一下,不过我已经很满足。开会的地方就在查令十字街地铁出口,离那个著名的84号书店也不算远,但那里已拆了不再是书店,是一种遗憾。

下午的行程是探访KIDS和The People’s Supermarket,巧合的是这两个地方与阿翁就读的圣马丁艺术学院特别近,走路也不过10多分钟。探访活动结束后,我安排了如下行程:圣马丁艺术学院、Belsize Avenue(阿翁生前租住的寓所所在的街道)、***和协会中文学校(阿翁生前曾在此教过中文,以及遗作拍卖所得款也捐助了这里的校舍)。

我到达圣马丁艺术学院的时候,门卫刚刚要锁大门,我在大厅处转了一转。

在圣马丁艺术学院附近的Holborn地铁站上车,到达Belsize Park地铁站,出口即Belsize Avenue。沿着Belsize Avenue一路向西南走,到了一所教堂St. PETERS' CHURCH BELSIZE PARK(据Rob说他们经常在寓所附近的小花园散步,我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这不是就是这一个)。我在这个教堂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碰巧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狗daphne来散步,想起阿翁也是很爱狗的,不知是不是她托小狗来告诉我,我找对地方了呢。

教堂旁边有一趟公交车(可能是268路,这里只有一条公交线)是去Swiss Cottage地铁站的,到了这个车站就在原地换乘82路,就可以到达Barker Street车站。坐地铁也能到,不过公交车有座位还可以看风景,所以我尽可能安排公交车路线,以满足观景的需要。从Barker Street一直往南走,到了Paddington Street向左拐,然后右手第一个小马路Kenrick Place的十字路口就可以看到***和协会中文学校了。

这三个地方间隔得都不是很远。我慢慢走,还停停歇歇,大概用2.5个小时。

8月23日我们访问的是位于伦敦南岸的科恩街道社区,这个社区有一家公平贸易商店名为Genesha,售卖的多是来自印度的手工艺品,我买了其中两件产品,分别来自两家不同的公平贸易组织:one village和Calcutta Rescue。下午则探访了伦敦湿地公园。

结束之后则去了Leicester Square的Burger King(阿翁曾在此处打工)、中国城(阿翁曾邀请Rob参加中国城的新年,以及她的遗作在此展出并拍卖)、白金汉宫(阿翁曾与翁母、阿汤在此合影)。

从Leicester Square地铁口出来,出站往右的第一个路口再往右,就可以看到Burger King,从这里往左再往右,就可以走到中国城了。都是方圆十分钟可以步行到的。中国城有一辆公交线38路是可以到Victoria Station,从这里可以步行到白金汉宫。(离白金汉宫最近的交通是专门的旅游线,不过我当天在中国城附近的Queens剧院看了一场《悲惨世界》,结束时已经很晚了,旅游巴士已结束营业。)因为迎接奥运会,伦敦很多景点都在维修,所以我拍到的景点都搭了脚手架。

24-26日均安排了考察访问,至26日结束之后,我开始筹划剑桥之旅。

27日早上7:30从宾馆出发,到King’s Cross Station,买了伦敦-剑桥来回程的车票,***42镑。(之前从攻略中有查到可以通过提前预定的方式可以购买更便宜的车票,但人生地不熟,加上时间也有限,所以就只有去售票亭买票。还有的攻略中交通卡也可以乘坐到剑桥,但我问过工作人员说不可以。)在1-8号火车站台,可以顺道看一下《哈利·波特》电影中的拍摄地。

我乘坐的是8:44的列车,从伦敦到剑桥的火车也分几种,有的是直达的动车,有的是站站停,但车票的价格都是一样的。另外,车票上没有注明时间,这个倒是比较便利。我早上去的那趟刚好是动车,45分钟就到了。剑桥火车站很小,车站里就有一个马莎百货超市,我先跑进去买花,竟有公平贸易认证的黄色玫瑰,所以就毫不犹豫地买下,当然还有一个理由是这把玫瑰花的产品说明中保证能开一周,另外还附赠营养液,可以让花开得更久一些。给阿翁送花,同时还能给肯尼亚的农民带来合理收益,这是一个不错的善事。

在剑桥上公交车Citi 3,售票员问我是否需要买一张通票,3.5镑,在一天之内可以乘坐所有剑桥的公交车,我和司机说了我要去的地址,司机就让我坐在前排座位,到了站台,就告诉我下车,并指了一下墓园的方向。(之前有个攻略说看到一个麦当劳之后就下车,但我没有看到这家店)。总之,从公交车站向前走到路口右转,就看到马路右边有一个很小的教堂,只有一间房子那么大。马路对面就是一片树林,我从树林的间隙中张望,就看到一个个墓碑。

很多人进了墓地就开始迷失了方向,其实很简单,墓园入口处有个指导牌,上面有墓碑的编号,20079位于29区,就是左手的水泥路一直走到底的右手上方位置,就是阿翁的墓地。

我进了墓园之后,也看到了传说中的墓园管理员,一个英国老太太。她和我打了一个招呼“It’s a lovely day.”我也回答她“是的”。我猜测老太太是知道我是来找阿翁的,也看到我走了正确的路。墓园内的白色心形墓碑确实不少,如果靠这个形状来找阿翁,确实要花许多时间。

如同攻略中所说,我看到那两排十字架的墓碑,那是为二战牺牲战士所设的。之后水泥路就到头了。右手前方就看到一个心形的墓碑的背面,我是如此熟悉阿翁的墓地,以致于看到背面就能确认这是她的墓地。

转到墓地前面,则看到了我一直牵挂的地方。阿翁墓地的鲜花很多,可以根据花的枯萎程度判断近期来过的人。于是我开始收拾,将已枯萎的花束移走。刚好我在超市里买花时要了一个大的塑料袋,刚好装下。一些凋零的花瓣开始腐烂,散落了一地。这时只能急中生智,用一束已败的菊花当扫把,打扫一下。一些翁迷留下的纪念物一一挪开,清洁之后再移回来。中途不小心还划破了右手,不过只是皮外伤,不算大事。

最后,我将我买来的一大束玫瑰插上,当然我没有忘记将营养液也放进去了。这时,前面有个也在整洁墓地的英国妇女问我是否需要水。好在阿翁墓前一个花盆积了一些雨水,所以我说了谢谢,说不用。

因为英国经常下雨,所以墓碑很干净,只是上面有一个小虫子的遗骸,于是我用玫瑰花的包装纸去擦拭。这时候,我又转到了墓碑的后面,于是我留意到距离50米的地方,有一个中国人在徘徊。于是我问他是否也是为阿翁而来,他说是。他在爱尔兰留学,已经完成学业,回国之前专程来到阿翁的墓地祭拜。9:30就已在墓园了,我是10:20才到的,可等我都收拾了墓地之后,他才找过来,没准是因为看到我一个中国人,才最终确认找到了阿翁的墓碑。

我们两个陌生人就在阿翁的墓前相遇了。我想,阿翁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

我给阿翁带去了北京产的稻香村月饼(后来,我将这盒月饼托Histon的店员转交给翁妈妈)和伦敦产的Divine巧克力(我的喜糖也是用了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然后,我将写满祝福鱼易水康复的翁迷ID的贺卡展示给阿翁看。最后,我将这张贺卡和我的一封写给阿翁的信装在一个塑料袋中,放在墓碑的后面。

我在墓园停留了一小时左右,因为还要去Histon,所以我就先走了,至于那位留学生,他说好不容易才找到阿翁,所以他要再留一会儿。我想,他是需要和阿翁独处的时间。

依然是折回下车的地方,对面的车站则是回市区的站台,Citi 3的间隔距离是10分钟一趟。等车加上回来的车程,回到市区是12时了。

在市区EMMANUEL STREET下车,在与之相交的ST ANDREW'S STREET上Citi 8 (toward Cottenham)。

因为之前的攻略不详,Citi 8的司机也不确定 6 Station Road在哪一站下车(因为Station Road 还算是一条比较长的路,所以一名乘客建议我在这条路的中段下车再找找。我于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公交车站下车。这个小镇几乎见不过几个人,我等了5分钟才等到一个人,于是问路,这个友善的哥们给我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于是一番挣腾之后,我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

以下是我整理的路线图,从剑桥市区 ST ANDREW’S STREET的 Citi 8 (toward Cottenham) 在Impinton Village College下车(因为这个离Histon Village Fryer,6 Station Road,Hstion)最近的公交站的站牌上写着departure form Impinton Village College,所以我推测出这个站名)。站牌上还有三行字,分别是 Impington, Station Road, Opp Poplar Road。当然如果第一次来,是很难看到站牌名字的,有一个很简单的识路方法是和司机说要去 Histon Baptist Church。因为这个教堂还是很大的,所以我相信大部分司机都会认得。如果你坐在公交车的左手,可以一直留意路左边两栋砖红色的教堂建筑群(中间还有一间小房子相连)。

沿着教堂往左走,就会看到原来攻略中提到的加油站,对照着门牌号,就很容易找到6号的鱼排店。店内的收银员会讲广东话,而男店主可以用中文交流。他告诉我翁妈妈现在居住在Milton,不过他们隔几周会去看她,所以他可以帮我捎这盒月饼给她。

我在店里买了鱼排和薯条套餐,这是一家外卖店,店内没有餐桌和椅子,所以我就走到店旁边的一条小路边一块空地的树萌下用餐。我用餐的地方离阿翁家的院子离了一个院子,所以我看不到院子内的情况。阿翁家是一排房子的中间,旁边两侧均有建筑物,所以很难看到店铺后面的情况。

我吃好之后就步行到Histon Baptist Church等车,Citi 8的间隔距离是20分钟一趟。等车加上回来的车程,回到市区是14:20了。

同样在市区EMMANUEL STREET下车,同一站台 有Citi 7 (toward Sawston & Saffron Walden),坐这一辆车可以去Rob家所在的社区(Little Kersland, Gazeley Road, Trumpinton),也是Rob公布的照片中与阿翁合影的地方。但一算时间,因为来回路程需要70分钟,而Citi 7的间隔距离是30分钟一趟。而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是给翁迷寄明信片。所以我打算先寄明信片,如果还有时间,再安排去Rob家所在的社区。事实证明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买明信片和写明信片花了我一些时间。后来又去参观Anglia Ruskin University(就是阿翁读的大学),如果我去Rob家,很可能的一个结果是国内的翁迷收不到明信片了。

剑桥的邮局是不卖明信片的。所以,要到附近的书店和市集上去买。我找书店也花了一点时间,其实不远,只是路不熟悉而已。然后买齐明信片,到了邮局又要排队等买邮票。然后在明信片上写了上午的行程,又花了我一些时间。总之,等我将所有明信片寄出,已经是下午4点了。

我和剑桥公平贸易协会约在16:45分在Market Street的一家咖啡馆碰面,所以之前还有一点时间我就在市集上瞎逛。后来时间到了,就与当地的两位推动公平贸易的Pat和Tom见面。谈话的内容当然是围绕公平贸易,但后来他们随口问我来剑桥都去了哪儿,会议结束之后还打算去哪里。

然后我就说我上午去了墓地,一会儿要去Anglia Ruskin University。没想到Tom是在Anglia Ruskin University工作的,他说想办法带我进去。当然,他对阿翁这个早他20多年前在同一所学校的“亚洲明星”也很十分好奇。

于是找Anglia Ruskin University就不需要花时间问路了,因为我和Tom一起走过去的。

因为Tom在这所大学工作的原因,他和门卫说明我是来自中国的朋友,就进来参观了。Tom和我说,大学的新建筑部分是上个月才完工的,我算是校园修缮之后第一个进来参观的,因为现在还没有开学。这让我觉得很荣幸。Tom带我看了老校区的部分,特别带我看了图书馆和艺术系的建筑。

然后我们say bye-bye,我则沿着校区去Guest Road 21栋,这是出发之前和Rob通电邮,他提供的地址。当年他曾在这里租住,会常常开party,阿翁也偶尔会来。但后来我发照片给Rob,他说我找错了,我站在这个地方附近,拍到的是街对面的房子。

最后,我又去了Regent Street 106号的Curry Garden餐厅,据Rob称,他和阿翁很喜欢在这家用餐。

等走齐以上地点,已是19:20,所以放弃去Rob家的打算,改去火车站。后来赶上了19:45分那趟回伦敦的火车,没想到是这趟车每站都停,到了伦敦已经是21:00以后了,回到宾馆是22:00。

28日,回国前的一天,我们则去了温莎城堡。如果是在伦敦希斯伦机场乘机,通常都会路过温莎城堡,所以这里是大部分游客的最后一站。我们也不例外。

这里曾是阿翁后来与黄日华等TVB艺人来欧洲登台时旅游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