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落落的《二人》

[落落]《二人》

[零]

“就是她，就是那个。看见没，扎马尾，右手拿着报纸的，喏，已经走到旗杆下面了。看见没？”

“……哦……”徐妃舌头舔掉嘴唇上的果汁，“看见了。”

“就是她。”

[一]

徐妃扯着书包接缝处拖出的线头，一拉却牵出更长一条，气泄下来，想着算了，书包甩到肩膀上朝楼下走。

到了底层却突然停下动作，躲到旁边的卫生间里不紧不慢地洗手，眼睛盯住窗外。

外面走过三三两两的男生，稍微落在后面的那个，边说着话边把篮球抛到右手食指上转起圈。

“|一二三四五六七圈……”徐妃心里默默地数。数字在末尾带出某种语气。甜美的，像咬到了包在馅料中心的果酱。

一直目送对方消失，徐妃从卫生间出来，用半湿的手拍拍脸，最后翻过手腕，表盘上的小数字显示今天的日期。

距离男生的生日还有不到一个月。

“告白就告白，干吗还非得选在那一天。”知情的朋友曾经问过类似的话。

“不然我没动力。”

“嘿……”朋友继续说，“他现在没女友吗，看起来挺受欢迎的。”

“现在是没有，不过以后么。……”用手指挑过头发。

“啧，好欠扁的嘴脸，”朋友也直言不讳，“今天的肉菜又不吃？这样一个月后你会饿死的。”

“那也值得了。”徐妃推过午饭餐盒，“给你吧。”

虽然目前只能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自行车停在一起，等到放学后碰见，徐妃磨磨蹭蹭地解着车锁，眼睛飘着身旁的男生。看见他弯下的肩，和颈上因为汗水而微湿着的发际，是让人想要暗中竖起大拇指的赞。

只要再等一个月。

她静静地想。回家的路上把自行车骑得很慢，像在植物丛生的沼泽里。

持续了近半年。

暗恋这种事好比耳机里的音乐声。即便对自己而言是包裹整个身躯的震耳欲聋，旁人却仅仅只听得见一缕邪路的细小杂音。就像好友虽然知道因果，但徐妃不主动讲，对方也没有八卦地打听过多。

因而仿佛是桩独力完成的工程。要用剩下的一个月时间建成金字塔顶。背景空旷得很，荒漠无边无垠的，干燥的风穿过眼睛才变得湿润。

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