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房东赶出我只能求助竹马,谁料高冷的他开出这条件:做我女友,该怎么办?

1

用尹夏的话说,顾止这个人,除了长得人模人样外,性格上简直毫无可取之处。说好听点,他是高冷,说难听点,他就是冷漠自私,还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所以要不是前脚才辞职,后脚就被房东撵了出来,实在走投无路,尹夏才不会求到顾止头上。

顾止也的确不负所望,对她的遭遇没有半点同情不说,还一脸莫名其妙:“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收留你?”

听听听听,他这是对她这个可怜少女该说的话么?

尹夏在心里咆哮,面上却不得不克制,捧着脸做可怜状:“顾大律师,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小青梅,因为无家可归而流落街头么?”

眼见顾止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尹夏觉得要不是难度太大,容易有生命危险,她非一口老血喷他脸上不可!

狠狠剜他一眼,尹夏决定耍无赖,用脚抵着门,不进不退,就那么杵着不说话。

看谁耗得过谁!

顾止关不了门,也不出声撵人,站在门口和她大眼瞪小眼。

于是一个不肯走,一个不收留,俩人一时僵持不下。

半天,顾止想到什么,忽然松了口:“要你住进来也不是不可以。”

尹夏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但是,”顾止又说,“要你住进来是有条件的——你要做我女朋友。”

“你认真的?”尹夏狐疑地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拉了拉行李箱,一脸警惕道,“顾止,你该不会其实一直暗恋我,想趁火打劫吧?”

顾止上下扫她两眼,不答反问:“你知道什么叫诽谤么?”

“这跟我们现在聊的有关系?”尹夏一脸懵。

“有。”顾止说,“根据《中华人民***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二款规定,诽谤罪,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你说我暗恋你的话,就已经是在诽谤我的边缘徘徊了。”

他说完,空气都安静了。

一秒。

两秒。

三秒后,尹夏的吼声冲破天际:

“顾止,你特么要是能找到女朋友,我跟你姓。”

2

事实证明,吼人一时爽,吼完两行泪。

当晚,尹夏坐在顾止家的沙发上,被某小心眼用“你敢说就要敢认”的眼神盯了半天后,不得不统一更新了所有社交账号的内容:“以后请叫我顾夏,谢谢。”

底下评论区立刻炸了:

“可以啊你,闷不吭声就拿下我们顾大律师了。”

“我说什么来着,青梅竹马必有奸情。”

“冠夫姓?这波狗粮够我吃一年。”

……

尹夏一条条看过去,只觉得他们个个是唯恐天下不乱,赶紧在底下回了句:“歇了你们那些八卦的心思啊,我这纯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结果这句才真是火上浇油,立刻又引来狐朋狗友们新一轮更疯狂大胆的猜测。

连尹妈妈都打来电话问怎么回事。

尹夏费了半天劲儿才解释清楚,可尹妈妈压根没有抓住她是在告状的重点,反而夸顾止是面冷心热,还再三交代她好好谢谢人家,就差说要亲自登门谢他了。

尹夏敷衍地点头应下。

等挂了电话,一抬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某人。尹夏撇撇嘴,谢这个冷血动物?还不如谢她自己能屈能伸。

原本她当时吼完是准备扭头走人的,打算以退为进,想着顾止或许会良心发现挽留她一下。结果那人脸上完全一副“慢走不送”的表情,铁石心肠到令人发指。

在“潇洒走人然后流落街头”和“委曲求全就能住宿无忧”之间犹豫两秒,她果断选择了后者,拉着行李箱挤进门,算是默认了做他女朋友的条件。

当然,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心里其实也有那么一点顺水推舟的意思,毕竟她年少无知时,也曾被顾止的皮相所惑,为他心头小鹿乱撞过的。只是后来认清这人性格实在太不可爱的事实后,才慢慢歇了心思。

所以现在接受他的提议做他女朋友,对她来说,既可以全了自己当年那点少女情怀,又暂时能有个栖身之所,一举两得的事她何乐而不为。

“顾大律师,”尹夏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说白了,咱们现在算是合约情侣。你可别仗着男朋友身份,就想对我做……那种事。”

顾止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哪种事?”

3

“就,就是,那种事啊。”尹夏难得结巴,耳根也有些发烫。

要不是知道这人的确在有些事上不开窍,她都怀疑他这是变相调戏。

“说清楚,到底是哪种事?”顾止好学的劲头上来,执着地看着她。

尹夏装哑巴不出声,实际上心里已经在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夭寿啦!冷酷大魔王化身单纯小白兔,这反差萌,太特么致命了好么!

见她不说,顾止坐过来一点,施压意味明显。

尹夏下意识想往后挪,又怕显得自己太怂,强撑着坐在原地,佯装平静地和他对视:“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我做你女朋友?”

这下轮到顾止装哑巴了,他长睫颤了颤,别开眼不看她。

尹夏追着他的视线,他往边上挪,她也跟着挪,他退她进,直把他逼得退无可退。

这姑娘拗起来,跟他有一拼,顾止无奈:“好,我说,你先坐过去一点。”

尹夏立刻照做,顾止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办公室那些人拿我打赌,赌我有没有女朋友。”

当时他正好路过茶水间,听见他们一个说:“就那张冰山脸,虽然长得好看,可也没人受得了吧。”另一个说:“你们不觉得他身上没有人气儿么,整个人特别冷,明显缺乏爱情的滋润啊。”还有谁说了什么,他没在意,只知道他们最终都非常一致地押了没有。

“我押了有。”顾止说。

“就因为这个?”尹夏对他会在意这种无聊游戏有点接受无能,“所以你才要我做你女朋友?”

顾止点头,说实话他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走进去,还幼稚地故意押了他们的反面。倒是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问他女朋友是谁时,他脑海里一瞬间就蹦出了尹夏那张鲜活生动的脸,就说了句:“我们是青梅竹马。”

或许是因为这个,他刚才才会突然向尹夏提议做自己女朋友的事,但他也不完全确定,因为他没必要必须把这个谎变成事实。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他想他可能是真的有点喜欢她的吧。

尹夏虽然不指望他突然开窍喜欢上她,可听他只是为了想赢才要她做女朋友,还是有点失望的。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换了一副轻快语气夸他总算参与了一回集体活动,就准备回屋。

顾止看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她不是很满意他的解释,在她即将开门进去的时候,他又叫住她:“其实也不全是为了这个。”

尹夏扭头:“那是为了什么?”

顾止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声音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我一直觉得我不适合结婚,可能我天生冷血,无法从家庭和亲子关系中获得太多的幸福感,也不觉得到死都因为一个身份而绑在一起有多么相亲相爱。所以维持一段或几段亲密关系,在我看来完全是耗费心力却没什么用处的行为。我相信即使自己一个人,我也可以在这个波云诡谲的世界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

他说到这里一顿:“但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独自回到空荡荡的家。没有人为我留灯,没有人为我开门,没有人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时,我也会觉得孤独是件很可怕的事,会突然很期待有另一个人在。我并不是奢望她能让我,让我的生活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并不想那样。只是想有那么一个人在,至少让我对回家有一点期待。”

尹夏听他说着,忽然有种他是终于卸掉了一身坚硬的铠甲,向她露出柔软的内里的感觉。她还来不及细细感受他的这种变化,他又说话了。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那个人,除了你,我想不到也没办法接受别人。”

4

他难得的感性和突然的告白,都杀了尹夏一个措手不及,叫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狼狈地逃了。

接下来好几天,她也都有些躲着他。

顾止却一反常态地主动凑过来,今儿问她想吃什么,明儿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

尹夏却不领情。

虽然她承认那晚的顾止叫人心疼又心动,可冷静下来又一想,她心动个什么劲儿,人家那哪儿是什么告白,根本就是把她当成治疗自己冷血病和孤独症的药罢了。

但他会不会对她这个“药”好得有点过分?居然还亲自下厨,说要做她最爱吃的牛排?

他这是苦肉计不成,准备改温柔攻势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尹夏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顾止。

“怎么了?”顾止看着她。

“你自己在家也这样?”

尹夏指着桌上摆放整齐的西餐具和高脚杯,要不是差了蜡烛和红玫瑰,她都要以为他是准备求婚呢。

网上不是说女生都很注重仪式感么?顾止不明白,尹夏为什么没有半点惊喜?反而说惊吓都不为过。

想不通,顾止避重就轻道:“嗯,我自己在家也做饭。”

听出来他在偷换概念,尹夏也懒得再纠结,既然他愿意表现,那她就接着呗。

这么一想,她干脆倚着门框,大大方方欣赏他接下来的表演。

不得不说,顾止做的味道如何先且不论,一套动作倒是耍得行云流水,颇为养眼。尤其这个永远冷淡永远对什么都置身事外的男人,忽然褪去一身冰冷,穿梭在满是烟火气的厨房,看似格格不入,却又怪异得很和谐,更加惹人心动。

尹夏一边感慨,一边捂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小心脏,生怕它没出息地轻易就陷进了这个大魔王一时的温柔陷阱里。

顾止的厨艺比尹夏想得要好,结果就是她吃多了,撑得胃难受,不得不下楼消食。

下楼时又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俩人刚走到电梯口,碰见一往外走的送餐小哥,人看见顾止,一脸惊讶:“顾先生你在家啊,看你最近都没有点外卖,我以为你出差了呢。”

顾止的反应简直绝了,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等电梯门关上,隔绝了外卖小哥那张懵逼的脸,尹夏再也绷不住,一下笑岔了气,靠在电梯上直哎呦。

其实要不是他欲盖弥彰,她还真想不起来他刚才说自己在家都是自己做饭的话,怪只怪这人太缜密反应太快,聪明反被聪明误。

“有那么好笑么?”顾止一脸无奈。

“当然,”尹夏笑得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当然有啊。”

顾止走过去,想叫她别笑了,结果电梯猛地一晃,尹夏没站稳,直直朝他扑过来。他下意识去接她,手环上她的腰,用力箍紧才把人稳在了怀里。

尹夏被这突然的亲密动作惊着了,瞪着眼张着嘴忘了反应。

顾止反应过来后,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松手,低头看着尹夏,莫名觉得她现在这副样子有点可爱。

“你,你还,不松手?”尹夏结结巴巴地说,脸颊“腾”一下就烧了起来。

顾止喉结动了动,不知怎么就觉得嘴巴干得厉害,却见她粉嫩的嘴唇上似有水光,忽然无师自通,“你那天说的那种事,是不是就是这种事。”

“什么……”

尹夏未说完的话,尽数被他的亲吻吞没。

5

那天没消成食,反倒意外接了个吻,俩人才终于有点从普通朋友进入到了暧昧阶段的意思。

尹夏难得开始注意形象,说话动作都不再那么大大咧咧,明明想跟顾止说话,又不想跟他主动说话,变得傲娇又别扭。

顾止也没了先前的理智冷静,不再刻意去想着如何表现温柔体贴,整个人却反而更本能似的想对她好,时时想着她念着她。尤其那天抱着她时小小软软的触感,还有嘴唇相贴的美好,让他久久难忘,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抱一下,再亲一口。

什么克制,什么禁欲,顾大律师已经彻底抛到脑后了。

只是俩人谁也没有挑明,慢慢享受着这磨人的暧昧时光,也似乎是在等一个更合适的契机,来使关系更进一步。

契机出现在尹夏找到工作后的某天。

那天,顾止正准备下班,忽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尹夏的朋友,又说让他赶紧过去一趟,尹夏跟人起了争执动了手,现在在派出所。

顾止到派出所的时候,还听见里面在争吵。

一个男人叫嚣着:“我决不会跟她和解的!警察同志,这女的也忒狠了!我这可不止是轻伤了,我要告她!必须告她!”

“你别恶人先告状。”尹夏委屈又愤怒的声音,“是我决不跟你和,是我要告你!”

“你告我什么?你有证据么?”男人明显耍无赖,还颠倒黑白,“现在小姑娘都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有被害妄想症么?还是习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怎么,难道异性肢体接触一下就是性骚扰啊。况且我碰着你了么?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打人,就你这样的母老虎,白送我都不要。”

“你!”尹夏气得浑身发抖,这人简直无耻。

“尹夏。”顾止叫一声,快步走过去。

尹夏扭头看见他,憋了半天的委屈和强撑的勇气像是耗尽了,“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她似乎一刻也不能等,朝他跑过来,扑到他怀里:“顾止,他欺负我。”

她猛地扑过来,撞得顾止有些疼,但他的心更疼。

他比谁都清楚,尹夏不是个爱哭的人,像现在这样,肯定是心里委屈得不行了。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这么哭。

她第一回哭得这么厉害,还是他刚认识她那会儿,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一个热心肠一根筋儿的姑娘。彼时她见他被别的小朋友欺负,说他是木头人不会笑,他都没有怎么样,这姑娘却冲上去替他跟人理论。

结果就是原本他只需要听他们啰嗦一会儿就好了,因为她的突然加入,害得他们俩都白白挨了一顿揍。

回去的路上,小姑娘一直牵着他的手,明明自己都疼得龇牙咧嘴了,还轻声细语地安慰他。当时他还觉得她勇敢,没有其他小女孩哭哭啼啼的软弱样。

可当她看见她妈妈后,“哇”一下就哭出了声,伸着手跟妈妈要抱抱,委屈得跟什么似的。他才知道她跟其他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但也就是那一瞬间,他忽然想为什么她不在他面前哭,为什么她不跟他要抱抱。

如果那是他第一次对别人产生好奇和期待,那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人为什么会这样。那时他于尹夏而言,不过是个同样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甚至是陌生人,她会帮他,但也仅此而已。

而现在他或许终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取代她妈妈的位置,成为她信任的可依赖的重要的人。

他紧紧回抱住她,连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6

从派出所出来,尹夏还是止不住地发抖。今天如果不是顾止,她或许真的会被王大军倒打一耙。

也不知道顾止跟他谈了什么,反正俩人从外面再进来时,他突然态度180度大转变,主动跟民警销案不说,还连连跟她道歉。

“你跟他说了什么?”尹夏忍不住问出声。

顾止揽住她肩膀:“没什么,别担心。”

其实从刚才俩人争吵的内容,他已经能判断出发生了什么,明显是王大军对尹夏不规矩,结果反被尹夏暴打,他就打算反咬一口。

一开始,王大军大概觉得自己占理,尹夏又拿不出实际证据,压根不愿意单独跟顾止谈。

顾止也有准备,能进了派出所还这么横的人,王大军肯定不是初犯。

“王先生。”他看着满脸油腻的中年男人,始终专业且礼貌,“您可能有什么误会,我现在正式接受尹夏小姐的委托,接下来是以她的律师身份和您进行谈话,而不是以她朋友身份。如果您不介意,那咱们在这里谈也可以。”

王大军没出声,看看尹夏,又看看顾止。

原本他想着就尹夏一个小姑娘,未必敢撕破脸跟他打官司,吓唬两下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可谁想她有这么个律师朋友,而且这人看着沉稳大气,不像一般的菜鸟律师,怕是不好对付。

“那我就跟你谈谈。”他说。

其实像王大军这种人,顾止见的多了,仗着有点身份地位,又懂那么点儿法律知识,在一般人面前尚且能逞能施威。可一旦遇见真正的强手,不过就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我要你主动销案,并向尹夏道歉。”顾止开门见山。

“你开什么玩笑,现在受伤的是我。赔偿道歉,都是你们该做的事。”王大军嚷嚷着,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似的。

“你以为我在同你商量么?”顾止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果不是你根本没占到什么便宜,如果不是不想尹夏在这件事上跟你做过多纠缠,我一定会直接起诉你。”

“起诉我?那你去告啊。”王大军很不屑,“这官司,你连百分之三十的赢面都没有。”

顾止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随手摘了眼镜,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会儿,重新戴上的时候才又开口:“不是所有官司都是为了赢,可一旦开始走法律程序,性质就变了。而且对我来说,这些就是我的日常工作,一审二审三审,我可以不厌其烦地上诉。你呢?要冒险试试么?”

他点到即止,王大军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威胁我?”

他不是第一回对女下属动手动脚,可从来没有一个敢跟他走到对簿公堂那一步,要么忍气吞声,要么甩手走人。公司里也确实有一些关于他的传言,但那都是捕风捉影,他不认谁敢怎么着。

可一旦他被法院传唤,那性质就变了,无论官司输赢,传言都不会只再是传言了。

“威胁你?你也配?”顾止毫不客气。

王大军权衡半天,最终选择主动销案加道歉。

“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尹夏说,她现在真是身心俱疲。

顾止点头,让尹夏先上车,又体贴地帮她系上安全带:“你在车里等我两分钟,我很快过来。”

“你去……”尹夏话没问完,顾止已经关上车门走了。

透过车窗,她看见顾止朝王大军走过去。王大军似乎有些怕他,往后退了两步,顾止却抓着他衣领,把人摁在了旁边的车上。停顿了有两秒,他可能跟他说了什么,接着狠狠一拳打在王大军脸上。(小说名:《脱单手册之竹马》,作者:周寒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内容)